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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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三个人,江承陌。

        “承陌,是被收养的。”蒋玉婉凝神看着,忽然说,“不是我的儿子。”

        江如枞手指顿住。江千樟是江承陌的孩子他知道,但是,倒是第一次知道,江承陌竟然也是收养的。

        “江家子嗣太少,我生了你们爸爸后,很难再怀孕了。后来,就收养了一个机灵的旁支孩子。”

        可惜江承陌桀骜难驯,一场户外运动的意外,他死了。但是怀了孕的白晴找上了门来到了江家。

        “我不能让我孩子当不明不白的私生子。”白晴说。

        可是江承陌已经死了。那时候,江承庭在家,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差点病死。

        那时候,是江承庭被于嫣分手后的两年,她杳无音讯,只给他寄了一封信,说她已经成家,生了小孩  ,一家人很幸福,叫他不要再骚扰她。

        按照出生日期,那个小孩显然和他毫无关系,是别的男人和她的儿子。

        江承庭收到那封信后,脸色煞白,晚上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神志不清。

        最后,由蒋玉婉的拍板下,让江承庭和她结婚。

        “她反正已经不要你了。”蒋玉婉对病床上的儿子说,“你不能硬气点?你是江家的孩子,非要那么贱吗?你就是要死了,死前也得做点贡献。”

        江承庭同意了蒋玉婉的提议,和白晴结了婚。江千樟变成了江家名正言顺的小少爷。

        “江槐,什么时候能带个女朋友回家?”蒋玉婉已经对江如枞不报什么希望了。她认为,江如枞的基因有缺陷,江槐是她的亲孙子,表现得很完美,给江家延续下的后代肯定质量也会很不错。

        其实蒋玉婉最开始对江槐不怎么看好,因为她极为讨厌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江槐身上有她一半的血脉,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后来,江承庭去世了,江槐撑起了这个家,而且做得非常好。她对他的看法也彻底改观了。

        “奶奶这边有几个优秀姑娘。”蒋玉婉说。江槐自然是很吃香的,不提如今地位他模样也那么优越,方方面面都拔尖,而且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绯闻。

        没等她说完。

        江槐淡淡说,“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奶奶看看?”蒋玉婉眼睛一亮。

        江槐没做声,他对江如枞说,“我先走了。”

        随即,冲蒋玉婉道别,礼节周到,却很冷漠。

        他不愿意让明霜和这个江家有什么纠葛。

        到时候。他们的小窝,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江槐本质是很孤僻的人,对明霜的独占欲极强。他平时感情淡薄,但是,对明霜不一样。

        她是他的宝藏。是他自己选择,自己争取,拥有的唯一。

        他患得患失,把她放在心尖上,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他只想让明霜看着他,只爱他一个人。明霜原本情感就不多,全分给他都不够。

        江如枞随着他走出,“小槐,你失忆的事情,可得藏好了。”

        “就明霜的爆脾气,知道了,就全完了。”江如枞说,“你信不信,她会毫不犹豫和你分手,很快又找到下一个男人。”

        没有安以,也有赵以,钱以……是不会断掉的。

        江槐不语。远处雪越下越大,明霜给他发了短信,说晚安。他唇慢慢扬起,也回了一个晚安。

        马上过年。

        明萧少见的回国了,明家这辈孩子关系都不错。明霜的大堂姐明帆嫁给了个法国人。生了个混血宝宝,黑头发蓝眼睛,这次带回了家,明霜在逗她玩儿,不亦乐乎。

        “小女孩比小男孩可爱一万倍。”她忍不住说。

        乖乖巧巧的,又漂亮。

        她认识的小男孩,都是被惯坏了的,烦死人,包括徐天柏几个小时候。

        说完,她忽然想起了那张照片上的江槐。

        小时候的他。

        ……倒是显得很乖。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明霜回忆了一下,她上的是私立贵族幼儿园,一年学费六位数,从小,她就有两个专属的保姆,穿不完的衣服,众星捧月,从小到大,摔着碰着都很少。

        江槐……那时候,他们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即使有了,明霜也不可能看得到他,她小时候比现在更为骄纵傲慢。

        今天是小年夜,明霜回了别墅,晚上别墅热热闹闹,明帆走了,明霜的远方亲戚,明河和明宇几人年纪轻,都还在留在别墅内玩牌,大人都回了祖宅,别墅只有他们几个年轻小辈,明萧和她一起出门走了一圈消食,预备回去再继续玩牌。

        明霜接到江槐电话。

        她嗯啊了几句,显然心不在焉。

        “你在哪?”明霜说。

        “在你老宅附近。”他说,“今天回家吗?”

        他把她以前住的房子称之为老宅,把她和他现在住的地方称之为家。

        明霜,“……”

        “今天小年夜。”她说,“我来了很多亲戚呢,不回去了。”

        那边沉默了,不说话,却也不挂断电话。

        明霜在心里切了声,恃宠而骄,得寸进尺这两词就是给他订做的,她对他稍微好点,就这样了。

        “你要来也可以。”明霜说,“你来不来?”

        “来。”他说。

        ……

        明霜挂了电话,就见明萧挑眉看她,“你的小情人?”

        “这个还挺受宠啊。”他垂眸闲闲看着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意味。

        明霜懒得和他多说,明萧支持她换对象,老和她说男人如衣服,用了,不喜欢了就扔了,没必要有负担。

        倒是不见他自己女人如衣服,不知道是何居心。

        黑色的幻影缓缓停在了路边,男人拉开车门,看到马路对面一对人影。

        那个男人牵着明霜,明霜和他说着什么,神情很随意慵懒。

        “我是她哥。”注意到江槐在看着他,明萧说,打量江槐,用不太友善的目光。

        江槐是他很讨厌的类型,看着清冷俊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气质是很招女人喜欢的那种调调。

        明萧看他觉得像个装纯的狐媚,把明霜迷成这样。

        他眼神散漫,对明霜笑,“别找这种,下次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明霜还没说话,手腕忽然一沉,她被江槐拉住,从明萧身边,拖到了他怀里。这样的江槐很少见。

        “你能正常一点吗?”明霜说。不知道到底是对明萧还是对江槐说的。

        江槐不语,却没松手,把她的手牢牢收在自己掌心里。

        回到宅邸时,明河几人还在玩牌,见明霜出去一样,就带了个漂亮的陌生男人回来,“这位是?”

        他们想,明霜不至于这么荒唐?路上见到一个漂亮男人,就直接拐带回来了?

        “我朋友。”明霜简短说。

        “哦哦,你好。”明河和他打招呼,“霜霜姐的朋友啊,真是贵客。”

        他们和明霜血缘比明萧远,但是从小到大,也都是很仰望明霜,这男人,说是她朋友,但是气质模样都不一般,他们当然也不信会是什么普通朋友。

        “霜霜姐,还来吗?”明宇问。

        之前没打完的扑克,他们从二十四点玩到斗地主玩到斗牛,什么花样都玩过了,还没尽兴,就等着明霜和明萧回来。

        明霜问江槐,“我要先去洗个澡,你帮我打打。”

        江槐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你会吗?”明霜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摞子钞票,数都没数,往他面前一推,“不会就随便打打。”

        言罢。她洗澡去了,等明霜洗完澡,吹干头发换衣服出去。

        客厅里竟然还在打,她走过去,明萧抬眼看她,嗤笑了声,“你男人倒是挺深藏不露的。”

        明宇尬笑,“哈哈,霜霜姐,你在哪找回了个赌神?”

        江槐安安静静,抬眼看了下她。

        明霜给他的钱不但没少一分,之前桌面上所有余下的砝码,都到了他这边。

        明霜,“……”她磨了磨牙,瞥了江槐一眼,这男人真是能处处给他惊喜,原本她以为,江槐那样的好学生,根本不会玩过扑克。

        晚上。她睡在自己卧室,刚准备关灯。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是她少女时代一直居住的卧室,高中时,江槐来家里给她补课,从来不进这个房间的,她那时候想勾引他,叫他进来,他只在书房,甚至视频时,看到只穿着睡衣的她,耳朵都会红。

        他越清冷保守听话,明霜就越想勾他。

        ……现在,江槐站在她面前,他也洗过澡了,发梢带一点香,立在她面前,无声地等着她宠爱,他把选择权给了她,她需要的话,他就留下。

        “好学生,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打牌了?”明霜抬眼看他,“真是给我惊喜。”

        “还会什么别的?”她嗓音甜津津的,一勾他,江槐随着上了床。

        “逃课,翘考,休学。”

        “早恋。”他说,扬起脸吻她。

        什么都会了。她教的。

        天旋地转,江槐把她压在了身下,他身上也有淡淡的很洁致的香,江槐很干净,打扮简单,清清爽爽的黑发白肤。

        或许是因为这屋子环境太过熟悉,她盯着江槐,从他身上,竟然又看出了一点少年时代,那种很乖很纯的好学生味道。

        明霜抬手,解开他衬衫扣子,江槐由着她,随后,她去咬他的锁骨,他浑身紧绷,微微仰着脸,由着她尽兴地咬。

        这么配合。

        “今天我哥他们输的钱怎么算?”明霜说,“江槐,我不是叫你随便输么,我的钱是很烫手吗。”

        “我的错。”他垂着眼,哑着嗓子说。

        “错了怎么办?”明霜说,声音里含着笑,猫儿眼里漾着说不出的波澜,“任罚吗?你平时不是一直表现很好,从不犯错吗,嗯?乖学生,第一名?”

        “……任罚。”他吻住她,把她压在自己怀里,呼吸急促,蹭了蹭她的鼻尖。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

        浴室传来水声。

        明霜盯着浴室磨砂玻璃上男人若隐若现的修长影子,她懒洋洋的躺着,长发被拂在脖颈一侧,一根指尖都不想动,瓷白的面颊上透着浅浅的润泽的红。

        心里想起上次在别墅,撞见他洗澡出来,江槐不让她看,如今还不是栽她手里了。

        她不急,至于江槐—他难受便难受去吧,叫他清高。

        她唇一弯,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想起他忍得难受,眼尾和鼻尖都是微红的,漂亮的黑眸湿润又迷蒙,像雨后带着露水的竹叶。他过来吻她,边哑声叫她霜霜,那双修长的手捉着她的手,把她按住,不要她走,又去咬她耳尖,要她在他身边。

        谁又能见过这样的江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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