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第(1/2)页

身侧江槐已经睡着了,  抱着她,他似乎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很不错。江槐是个很好的恋人,  十八岁时就是,  有时难以想象,他这辈子,唯一的感情经历就是和她。

        明霜睁开眼,  凝视着身旁男人的睡颜,他们睡在一个枕头上,她侧过脸,便看到江槐漂亮的脸,她目光浅浅描摹过他的脸,倒是发现不少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譬如,他纤秀笔直的鼻梁一侧,点着一颗很浅淡的痣,平时根本看不出,  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  落在这幅清冷的容颜上,  竟然显得极为温柔。

        明霜睡不着,拿起手机刷了刷,  又抬眼看着江槐,她把手机闪光灯关了,咔嚓一下,  把他的睡颜拍了下来。

        明霜有个企鹅小号,经常往里面发些备忘,  拍完后,她习惯性打开企鹅。

        小年夜很多人通宵,明霜没把群设置免打扰,  她发图时,不料一个群忽然浮了上来,她手一滑,竟然把照片发进了群里。

        抬头一看群名,好死不死竟然恰好是檀附一班的班级群。

        毕业这么久,群本来冷了,这天晚上却不知道是谁提起了话头,聊得很热闹。

        明霜陡然冒泡,发了一张照片。

        而那照片上……江槐模样太好认了,单说那张漂亮的脸,檀附很多女生绝不会忘,那会儿,上下两级大部分女生大都偷偷看过江槐,甚至在他毕业后很久,在学校还流传着他的照片,可是,那时候看到的都是没有表情的证件照,极为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里看得到这种——他毫无防备,安静柔软的睡颜。

        半分钟后,群里已经倏而炸了锅。

        十二点半的时间,江槐的睡颜,明霜发的?

        这几个劲爆的消息叠加在一起,像是引爆了一个核弹。

        明霜发现了自己手滑,已经飞快撤回了,以她的性格,自然懒得解释什么,干脆装死,什么也不解释了,当没发生过。

        她小窗已经爆了。

        许端端首先来戳她,“十五,你们复合了?卧槽,还睡一起去了?你们在同居?”

        现在这么晚了,可以随手拍下江槐的睡颜……

        明霜,“不是他,你们看错了。”

        许端端,“……”她又不傻,还不认识江槐吗。

        明霜索性关了手机,一个都不解释,当没发生过。

        小年夜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又早早下起了雪,打在明家厚实的窗户玻璃上,很快化作雪水,张妈几个帮佣都已经回家了,外头小花园里的蔷薇也早已经凋零,看着便有些落寞。

        屋内暖融融的,明霜很早就醒了,外头浮云压着雪地,清晨朦朦胧胧,又像是弥漫着雾。

        明萧在花园,男人背影很高大,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刚打完电话,不知道和谁,听到脚步声后,他扭头看到明霜,明霜随便披着一件外衣,卷发散在肩头,明萧视线扫过她脖颈处印记,只是一挑眉,没说话。

        “他还没起呢?”明萧闲散问,“挺牛。以后是不是要换你服侍他了?”

        江槐睡眠一直不好,睡觉很轻,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但是这段时间,和她一起睡,他竟然都睡得很安稳,半夜偶尔醒了,看到明霜还在他怀里,他亲亲她的发顶,很快又安稳睡着了。

        明霜起来时放轻了动作,没去闹他。

        林泉的工作很忙,江槐的这份事业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金融行业原本就忙,这段时间在家时,除去陪她,他的全部时间几乎都放在了工作上,不休不眠一个通宵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来,他什么工作都不做了,公司也不管了,来家里陪她,为她专心致志洗手作羹汤的那两个月,只能说是奇迹……或者说,是疯了。

        江槐就是个疯子,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明霜裹了裹外衣,神情淡淡,冬季料峭的风吹过,拂动了她光润的长发。

        “你们怎么能复合的?”明萧把烟掐了,“你最好小心查查,他是不是对你耍什么花招了?”

        明霜从不吃回头草,再美味的回头草也不吃。明萧知道,她讨厌和人产生感情纠葛,聚散都爽快,不爱就是不爱了,不存在任何被追回来的可能。

        “他看着就很有心机。”明萧说,“你小心被骗。”

        “心机?”明霜漫不经心说,“他哪里看着有心机了?”

        “不然能把你绊这么久?没点本事也办不到。”明萧嗤笑。

        兄妹两在花园说了说话,回屋时,明霜正看到江槐下楼,在找她。晨起后,他已经极快地把自己收拾利落了,不过到底还是在家,在爱人的家里,穿着还是比在外头随意一些。

        他有一头柔软干净的黑发,皮肤极白,身材颀长,看着清清冷冷的,干净又惹眼。

        江槐视线找到了明霜,他眼里也没有别人了,温声问她,“吃早餐吗?”

        完全把明萧当成了空气。

        明萧,“。”

        江槐坐在明霜身旁,给她夹了一个煎蛋,明霜喜欢吃煎蛋,他没换筷子,明霜竟然也容忍了,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江槐注意到了,低声对她说,“对不起,昨天是不是没睡好。”

        明霜瞥了他一眼,心道那确实没睡好,除非你晚上离我远点,别和我待一起,江槐却偏喜欢和她凑着。

        明萧越看越摇头。

        他实在看不下去,上午就说有事,早早走了。明霜在二楼书房,桌上摊开了一个手提箱,里面都是新钞,旁边放着马克笔和红包。

        江槐推开书房门,给她送来牛奶,视线在桌面停留了一下。

        “给小孩准备压岁钱呢。”明霜说,边在红包上画了一只兔子。

        这是给明帆女儿的,她属兔,说起来……

        “江槐,我们是不是都属龙来着?”她问。出国几年,外国人对生肖格外热衷,成天问来问去,她和江槐同年,那年应该是龙年。

        江槐却沉默了,半晌,他说,“我的生日,其实应该在上一年,当年登记出了点错。”

        “哦?”明霜皱着眉,“那你不是比我大了?”

        “江小兔。”她搁下笔,一拉江槐,咬上他的唇,“你是不是从没收到过压岁钱啊?”

        江槐从小过那样的日子,想起来,压岁钱,生日礼物,应该都是想都不要想的奢侈品。

        明霜说,“我每年过年都有很多礼物。”

        她一件件数,“小时候是漂亮衣服,首饰,玩具,游戏……后来大了点,就是游艇,车,房子。”

        她凝着他,故意说,“江槐,你小时候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江槐被她亲得有些气息不稳,又按着她索回来了,明霜睨着他,“你想什么呢?”

        她以为他会表现得很伤心,或者要给她卖惨,说说自己以前的经历,让她同情。

        “在想,以后我要给你准备什么。”江槐说。

        他打定主意要对明霜好,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她的生活水平,要比以前在明家更高。过去的江槐做不到,现在的他有能力做到了。

        江槐从小没人爱,可是,他对她,从来不吝啬爱意。

        明霜从小获得了充沛的爱,人人都捧,可是,她的心却一片荒芜,不愿把自己的真心给任何人。

        明霜沉默了。

        江槐有什么特别的?按照她以前的作风,一个人让她动这么多感情,下一步,必然是狠狠伤害他再分手,一辈子都不会相见。

        可是。

        明霜定定看着他。

        江槐看着她,漂亮的眸子里写着疑惑,明霜很少这么看着他,除非……他主动凑过。

        ……

        怎么这么好骗。

        明霜占完便宜,懒洋洋想,莫非在江槐心里,她真的就只爱他的色?

        明霜暗地里在心里算了算。

        他们公司最近也算是有利润了,在欢茄之后,来了几家小公司,找她订购产品,明霜蚊子肉不怕小。

        她的博导是很出名的教授宋成裕,明霜因为研发申请了推迟入学,他原本有些不悦,但是看到她们做出来的产品很为满意,帮她在自己朋友圈里推介了一把。

        因此,欢茄的节目还没投放,明霜公司利润已经慢慢起来了。

        和林泉签的那个对赌,条件竟然就这么一一满足了。

        之后一天,明家小辈陆续上门来见她了,叫她姑姑姨姨的都有。

        江槐竟然也给几个小辈都准备了压岁钱和礼物。这是他第一次见明霜亲人,虽说都是些小辈,和明霜血缘关系也比较远,还是认真做了准备。

        江槐模样出挑,气质更拔尖,看着清清冷冷的,但是对明霜的亲人很礼貌,收获好评不断。

        “别理他们了。”明霜站在门口。

        她把一个什么抛了过来,江槐接住一看,是一个压岁包,“要我去给吗?”他说。

        “给你的。”明霜一脸不高兴。

        “不要算了。”她皱着眉,要去从江槐手里抢走那个红包,奈何身高不够,江槐修长的手指握着那个压岁包,她被按在他怀里,男人用力极大,灼热气息落在她脖颈,“霜霜……”

        “别又弄出印子了。”明霜尾音有些哑,甜腻腻的。江槐磨起人来时,也是真的磨人。

        红包里面是一张券,明霜发的,是她的一个承诺,保质期到明年年底。

        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明霜所有,劝君提要求莫要得寸进尺。

        他忍不住勾唇笑,看了又看,认真地把这个红包收了起来。

        “上次我们一起过年,是不是还是高三?”明霜问。

        “嗯。”江槐说,“一起去了江边。”

        他一直记得,从寄养家庭搬走之后,他过年都是一个人,上大学后,过年申请了留校。

        明霜说,“我在国外那几年,都没有过年。”原本春节气氛不浓重,明霜和明立诚平日里基本属于没事谁都不会想起谁的那种父女。

        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