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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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今日陪着你。”

        赵濯月回过神来,对她这样的快言快语也不惊讶,她早知道平郡王与东宫不对付,只是不好说出口,前两年平郡王与太子在政事上有了分歧,还是她出谋划策把人调去了西北。

        果真世事无常,当初她又怎能想到和平郡王成了自己人。

        谢彦今日入宫,是因为昨日以刑部的名义递了一道折子,要求彻查扬州转运使一案,也就是要开始与太子宣战了。

        今早大概是怕她担心,才一路送她过来。

        县主要去钓鱼,说东面文仙阁底下有个水榭,那里鱼最多。

        穿过花廊时听见有人议论,在说郑二郎与城阳。

        那两人大概是不理解郑二郎早前为何不喜欢城阳,说城阳当时如此受宠,又有与秦王兄妹情,但凡郑家应下这门婚事,便是双赢,将来指不定就扶摇直上,更上一层。

        县主闻言冷笑,低声对赵濯月道,“我最瞧不起这种人,拿姑娘家当什么,当青云梯?可笑,何况赵恭不可能坐到那个位子上,秦王也够呛,两个人半斤八两,依我看,都没有帝王相。”

        赵濯月轻笑,“难为你跟我想的一样,我倒是也十分敬佩郑二郎。”

        等过了花廊,再往前就是在浅浅一弯溪流上盖的青石板,搭起清凉的石桥来,幽幽静静,前面就是水榭。

        “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们二人都没有帝王相,谁又有呢?”

        这是在问平郡王府的筹算。

        县主一愣,“我不懂你们这些朝堂上的事,我只知道,将来继承大统的肯定是赵家人,他们两个不行,自然有人行。”

        说着过了石桥,叫人取来钓竿。水榭两面临水,一面通着石桥,另一面却是一片幽深的竹林,春风穿林而过,清凉舒适,叫人精神奕奕的专心钓鱼。

        赵濯月心里装着事情,仔细回味县主方才那随口一说。

        说的对,不是太子,不是秦王,剩余几个小皇子才几岁,看不出来将来谁继位,自然都有可能。可心底慢慢滋生出一种怅惘来,都是姓赵,都是皇家血脉,怎么那样的小孩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将来万人之上,自己却永远要绷紧一根弦,提防着兔死狗烹。

        她难道,不姓赵吗?

        谢彦的折子没有经过中书门下,直接递到了圣上手中。

        当夜的含元殿内,圣上没有召见任何人,灯火煌煌一整夜。

        有宫人传信给了东宫了,太子妃陪同太子在书房召见了今晚在翰林院当值的一位幕僚,猜测圣上手中收到了什么。

        太子妃问:“如今能够不经过中书门下之手直接给圣上递折子的人都有谁?”

        幕僚说出几个老臣的名字。

        太子沉默地抬起头,缓声道,“还有谢彦。”

        谢彦是最特殊的存在,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圣上的赏识,没有家族助力,没有后顾之忧,又做了圣上的女婿,他是孤臣。

        倾覆之灾都经历过了,他比什么人都在乎上位者的信任和重用,谢彦与圣上,是互相利用。

        太子妃心一跳,劝慰他,“殿下,不必什么事都要算到谢彦头上……”

        太子起身踱步,转头问她,“怎么不能怀疑他?”

        五年前,太子妃殷氏刚刚与太子定亲,第二年才嫁入东宫,她不明白太子与谢彦到底恩怨有多深。

        可太子全部都明白。

        这段日子,谢彦有意无意放出的所有信号都在告诉赵恭,赵濯月背叛了他。并且谢彦不计较赵濯月有没有对他起过杀心,他把所有仇恨都归在赵恭头上。

        毕竟他才是下达命令的人。

        他拖延过刑部查案的时间,让人处理干净线索,算算时日,时候也到了。但他疑惑,如果只是小小的扬州转运使案,圣上不至于彻夜未眠。

        心跳如雷,有种不好的预感。

        幕僚也感到惶恐,“殿下,会不会是公主透露了风声?”

        毕竟如今看来,公主有极大的可能倒向了谢彦。

        太子说不可能,“这件事孤一直防备着她,她不可能知道。”

        幕僚摇摇头,“殿下,公主对东宫了如指掌,即便瞒着她,她难道不会自己察觉吗?”

        太子猛地回头,“不可能!此事天衣无缝,更何况孤这样预备,根本不是防着秦王手里的兵权,孤……孤是防着她,她那样的命格,不得不防。”

        幕僚噤声,心中微叹,太子从不肯好好听人的意见,总是这样一意孤行。

        从前他信赖赵濯月,也是因为赵濯月身上的命格吧。

        第二日是上巳节,上午巳时,含元殿派人传话,圣上召见太子,有要事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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