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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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远听到傅文韬脚步声渐远,寻了李小一眼,瞧她趴在屏风后头,索性把外套一脱,打算继续干他的好事,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整个府宅都是我的,你跑能跑到哪儿去。”

        他一只手刚搭到屏风上,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一阵厉风从面前扫过,傅怀远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整个人顷刻间横飞了出去,从半尺高的空中落在了桌上,将一张八仙桌砸成了两半,杯盘酒盏落地,噼里啪啦摔成一片。

        文旌将李小裹好了,径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匍匐在地的傅怀远半天没起来,她力气极大,在军营里打群架,七八个人能被她摔成一片,那还不算,个个伤筋动骨,见她都要躲八丈远,傅怀远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经得起她这一下,捂着断骨的鼻梁,爬都爬不起来。文旌瞥了他一眼,蓄力又是一脚,踹在了他肋骨上,傅怀远一头撞在了床沿上,整个人摔的七荤八素,连着被踹了两下,趴在地上滚了半天,不知道摔断了几根肋骨。

        惨叫还未等传出去,就硬生生被卡在了喉咙里,一道青纱凌空而来,卷过他的脖子,下一刻,他双脚离地,被高高掉在了房梁上,像被赐了三尺白绫,窒息感陡然窜到胸口,生死一瞬,傅怀远痛恨交加,憋足了一口劲儿,不似人声地喊了一句:“来,来人!快来人!”

        这一嗓子嘶哑难听,声嘶力竭,门外俩个人立刻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那长发女子站在阴影中,背对着他们,手中拽着一条青纱,另一头勒着他们的主子,灌进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束过头顶的长发张狂肆意,翻飞舞动,居高自傲的背影,轻狂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给我把她砍了!”傅怀远四处登着腿,双手死死扣着脖子上的绳索,目呲欲裂地指着她,眼里的恐惧疯狂滋长,好像看见了索命的女鬼。文旌脸色一狠,手劲不减反增,傅怀远立刻哑了嗓子,手脚也安静了下来,挣扎不动了。

        那俩人心里一惊,来不及喊人,刀剑应声出鞘,动作很是一致,刀锋杀气腾腾从她背后夹击而来,一个对准了她的脖颈,一个对准了她的心肺,文旌后面仿佛长了眼睛,矮身错开,回手从刀锋上面滑过,一把抓住了俩人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推,反手一拧,霸道的力气从手腕游蛇一样,盘旋到了手臂、肩膀,咔吧一声响,整条胳膊被她眨眼间卸了下来,俩人一声惨呼没喊出口,脖颈上一凉,迎面就倒了下去。

        发钝的刀锋在文旌手里削铁如泥,割开了两人的喉管,伤口又深又窄,直到屋内没了声息,长刀缓缓落到地上。

        杀人取命,一气呵成,此刻缓了口气,肩胛骨一阵钻心的疼,渐渐从后背漫到了前胸——透骨钉入体,终身不能动武,每强用一次透骨钉就钉的越深,身法上也会受损,能发挥出三分已经是难得,白鹭山上陆执名那张惨白阴森的脸,豁然在她脑海里叫嚣。

        她双手一松,傅怀远死猪一样掉了下来,人没死,昏过去了。

        文旌将李小安顿好,药性不长,稍作休息就能恢复力气,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她一个人进来尚且不容易,不可能背着李小到处躲官兵。

        文旌瞧她一时半刻也醒不了,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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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文韬煮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今夜有贵客到访,怠慢不得,只是这贵客来无影去无踪,何时能来他却不知道,自一年前办成了事,他们许久没有往来,不知道南梁此刻让他来,有什么意图。

        文旌一路缀着他跟了过来,微微敞开的窗户透出一丝暖意,她将身影压得很低,透过窗户往里看去,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脸色,只有一个半清不楚的轮廓,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一把拔了出来,寒光倒影的眼睛,瞳孔发颤。

        夜半无语,夜静阑珊,最适合发人深省,傅文韬独自一个人坐在房内,不知道是否在为了亏心事,而感到后怕呢。他早已经是一个逐出帝京的罪人,门庭冷落,不复昔日荣光,浑浑噩噩,此生便寥寥过去了,可没想到一年前恩师派人千里而来,寻到他的府宅,带着厚礼前来拜会,他受宠若惊之余还没来得及招待,恩师便给了他一个回朝的希望,条件是安排一批杀手连夜入京。

        恩师许他锦绣前程,给他富贵荣华,他实在厌倦了这个地方,做梦都想离开,略一思量俩人便敲定了。

        直到半月后,帝京传来消息,郡主和顾远之在白鹭山上遇刺身亡,他这才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书信一封询问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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