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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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掌风阴柔多变,内功寒劲十足,文旌只恨当年没把他这只手也断了。

        傅文韬后知后觉地冲出来,看着潜入内院的小贼,脸色大变:“来人,给我把此人拿下!”一声令下,方才还静谧的夜色被无情撕裂,无数官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以文沭为中心团团包围,刀光剑影交相碰撞,嘈杂了一片。

        有几队官兵冲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躲在树丛里的文旌,直觉此人鬼鬼祟祟,必定是同党,当下半点犹豫都没有,调转了枪头直奔她而来,文旌啧了一声,真是出师不利,她一脚踹在第一个冲过来的人,反手夺过一把长刀,刀锋横扫,血光四溅,哀嚎连天倒了一片的残兵败将,她身前几步远空出了一片地方,然而还没等她杀出重围,官兵卷土重来,她势单力薄,没有内息,使不出朔云戟的一招半式,只能一刀一刀地砍,像孩童握笔写字,一笔一划地简单也笨拙的难看,她手起刀落地硬杀,眼瞧着刀锋又逼近一个人的脖子,她双腕陡然一阵钝痛,钝刀割肉,吊着她的痛觉,长刀猛地脱手落地。

        官兵瞧这机会难得,一刀朝她面门砍去,耳边刀风挂过,一缕头发被削成了两半,她咬紧牙关侧身一躲,躲开了刀锋却没躲过那人的腿,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撞在廊柱上,刹那间,整个肩上与手腕连成了一片剧痛,她大汗淋漓地喘了口气,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强提起一口气,凌空跃起,双腿大开大合,卯足了一股劲,衣裳裙角都被劲力蓄满,抽在人脸上生疼,那些官兵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人仰面踢倒在地。

        她朝那一开即合的裂口冲了出去,一路狂奔到傅怀远房外,反手关上了房门,外面的官兵紧追而至。

        李小已经醒了,正裹着一身轻纱,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傅怀远,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噩梦里走出来,眼泪珠串似的往下落,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沈煜,眼下也就只有她有功夫伤情缅怀。

        李小见她慌里慌张地跑回来,连忙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见她浑身上下,一身血色,背在手上的长刀还在往下滴血,恐惧忽地就窜了出来,是不是她们被发现了,傅文韬正在追捕她们!

        她正要问什么被文旌厉声打断:“走!”

        李小第一次见她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听话地闭紧了嘴,任由她拉着狂奔,文旌跑了两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了。

        傅怀远也醒了,整个人去了半条命,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文旌突然闯了进来,他满脸惊恐地往墙角爬去,极尽所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满心求爷爷告奶奶,保佑这个贼人看不见他,可老天偏跟他唱反调,见她眼锋扫过来,傅文韬像被鬼盯上了,嘴里惨叫没等出口,一柄长刀当空劈落,果决凌厉,倏然架在了脖子上,他浑身一哆嗦,舔了口干裂的嘴唇,涕泪齐下地嚎了出来:“女,女侠饶命,饶了我吧,我的命不值钱。”

        错了,文旌握刀的手没松半分,他的命现在最值钱。

        “走!”文旌朝门外使了个眼色,揪起他的衣领,把他当做了人肉盾牌,自己架着刀躲在后面,李小则大气也不敢出地跟在她身后。

        门外的官兵正准备破门而入,大门被人拉开,所有人一拥而上,傅怀远当先一步迈了出来,脸皮抽出,面色惊惧,自家公子被人架着脖子,浑身僵直地往前走,生怕头一偏就被放了血。众人如临大敌,举刀在手却谁都没敢上前一步。

        双方僵持,谁也没动手,行到内院当中,交手的俩个人还没停手,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一个想逃之夭夭,一个想抓个活口,凭文沭那三拳两腿的功夫,竟然还能耗得住,文旌有些意外,等她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大悟。文沭拳脚不比陆执名,轻功却不俗,换势行云流水,婉转腾挪,专挑陆执名不好回护的地方钻,陆执名一只手左支右拙,晃得眼花缭乱,然而陆执名也非凡俗,被他戏耍了一阵,火从中来,知道这小贼腿脚利索,身法也换了路数,掌风顿时四下散开像一张大网,将周身死角护了个严实,两下打乱了文沭的步数。

        俩人缠斗许久,文沭并非不想走,他虽然耍了聪明,专挑陆执名难应付的地方下手,可每当他想脱困而出,逃之夭夭,陆执名总能先一步瞧出他的意图,一把将他勾回来,实在粘人的很。

        他是出门不利么,碰上这么个煞星!

        文沭本就体力难支,陆执名又豁然变了掌法,掌风翻江倒海袭来,阴毒邪祟,一股寒气兜头压了下来,四面刀光剑影,前有陆执名,后无退路,文沭一时避无可避,被他一掌扫了胸口,血气顿时一滞,陆执名眼露凶光,猛地扣住了他的脖子,五股冰刺从指尖窜出,直需微末的力气,就能让他身手分家。

        “住手!”一声惨叫刺破夜空,扎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内院打杀的场面豁然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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