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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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君大人神武,下官只是举手之劳。”傅文韬瑟缩了一下。陆执名哎了一声,对他不识趣的自谦很是厌烦:“大人如今高升,我亦大仇得报,大人办事之能甚合我心,这不有桩难事纠缠了我许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大人去办最合适。”陆执名眼波柔柔地滑到了眼角,阴柔入骨的瞧了他一眼,若他敢说一个不字,下场可想而知。

        “大人请说,请说。”傅文韬瑟缩了一下脖子,听他终于道明了来意,忙点头应了一声。

        “二月初一,文珩会去白鹭山祈福,为他那半死不活的妻子,至于该怎么办,我想大人比我更明白。”一支佛香从陆执名指缝间滑下来,掉在傅文韬面前,乍一看这支香并无区别,可点燃之后,迅速侵入人体,四肢绵软,致人昏迷,效用比迷香更甚。

        “这是二殿下的意思?”傅文韬试探地问了一句,他就算不择手段,可也是北齐关起门来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文珩这些年闭门不出,说到底还是统领长风营的亲王,手握北齐命脉,他让自己通敌叛国,残害忠良,他躲在背后享清闲,痴人说梦。

        陆执名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头也不抬道:“弑女之仇岂会善罢甘休,他要是安然无恙,迟早能查到你头上,你以为回京就算完了,有命去抢还要有命去消受,更何况……”他抬起头狭长的眼角,弯出了着意味深长的寒光:“此事是楚大人授意。”

        傅文韬忽地直起了身子,惊骇莫名地瞪着陆执名。什么时候恩师竟也与南梁勾结,一瞬间万千念头后知后觉地翻了上来:他们是否在自己之前就认识,又背着自己商量什么,一年前那场刺杀,是否也是他们商量好,就等自己落入圈套,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若说一个不字就会被推出去顶罪。

        陆执名见他是个聪明人,轻声细语地开了腔:“事到如今,瞒着大人也没意思,二殿下是楚大人的故交,他们看重大人的手腕,任用提拔大人,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想争都争不来呢。”

        所以,就设下圈套等他跳吗!

        “楚大人恩厚福泽,你只要照做就可免去牢狱之苦。”陆执名说着,起身在他面前晃了两圈:“手心手背都是肉,大人可不要忘了,二殿下也曾在大人潦倒时施以援手,大人若只忠心于楚大人,二殿下可是会心寒的,要知道,这天下早晚都是我南梁的,权衡利弊,大人可要想明白了。”

        楚大人……

        还是傅文韬的恩师……

        文旌悄无声息将满朝大员都翻了出来,正在绞尽脑汁地数人头,傅文韬年逾四十余岁,算起来,她还没出生傅文韬就已经离京了,帝京朝臣更迭不过瞬息光景,人走了连流言蜚语都不会再有人提及,别说过了二十年,文旌对他的出身背景实在知之甚少,一时间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人里没翻出来一个姓楚的,正在这火烧眉毛的功夫,不远处一道黑影从树梢飘下来,两个起落,无声无痕,飞身就贴上了傅文韬的屋檐下。她暗叫一声不好,陆执名没发现她是因为在他来之前,自己就躲在外面,柱子似的一动不敢动,这个人就不一样了,不管他轻功多精妙也是个飘过来的,八成不知道屋里有个内家高手,赶来自投罗网地听墙角。

        文沭千辛万苦找到了傅文韬的房间,刚扒住门缝,耳朵还没贴上去,整张门豁然四分五裂,一阵厉风裹挟着寒气,直奔面门而来。对方猝然发难,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飞身退后两步,掉头就走,未等攀上屋檐,右脚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陆执名那袖子陡然长了两寸,卷上了他的脚踝,仿佛赘了千斤重,硬生生将人从半空中拖了下来,人没落地,掌风又至,文沭轻功造诣很高,拳脚上就天差地别,是个三脚猫的货色,对上陆执名这样的高手,无异于活腻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俩人过了七八招,文沭脚步一个踉跄,气力不足,走岔了内息,陆执名瞧准空挡,一记掌风隔空推过去,文沭连忙仰倒躲过,那内劲霸道,阴柔寒凉,险而又险地擦身而过,心口顿时被震得气海翻涌,一股凉气直逼心口。

        陆执名衣袍猎猎,杀气挡都挡不住,仅剩的一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了一层白霜,活像被冻土里埋的死人,皮色惨白,五条青白的纹路,自手腕处开始,小蛇似的绕上了五指,没绕一圈,内院的温度就下降一分,到了指尖内院已如陡寒冬腊月,喘口气都吸进了一堆冰碴,刺得肺腑隐隐作痛。

        是蛟霜!

        陆执名身负北君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传闻他年少轻狂,得罪了不少人,最后不知被谁毁了双手筋脉,陆执名为此元气大伤,着人寻遍了天下名医,在极北之地寻到了一对寒蛟,取其脊筋,这才不至于成了一个残废,寒蛟生长在极寒之地,皮肉肥厚,筋腱刚硬,陆执名以寒蛟筋代替手筋,内功修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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