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livefor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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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萨贝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余光去看,那个人脸色苍白,像一团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只能由立即赶来的侍卫将他拖下去。萨贝达微微转头去看贝坦菲尔,却发现自己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深深地低着头,紫红色的丝绸垂下来挡住她的脸。

        罗比满意地拍拍手,宣布到:“授封典礼晚上再进行!”他兴高采烈地跑回去,挥挥手,带着一大帮侍卫走了,消失在大门深处。

        开关又被打开了,群众们的讨论如潮水般涌出空气。萨贝达站起身看贝坦菲尔,问道:“陛下……怎么了?”

        “你只需记着他是我们的君主。”贝坦菲尔答非所问,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晚上七点是我们的授封典礼,不要迟到,舞会在半小时后开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奈布·萨贝达以及玛尔塔·贝坦菲尔,”萨贝达恭敬地鞠着躬,与贝坦菲尔一起聆听神父庄重的话语,“鉴于你们对国家的卓越贡献,经过我们上层的讨论,一致同意授予你们封号:贝坦菲尔为‘怀古’,萨贝达为‘思明’,陛下,您觉得如何?”

        “无所谓。”罗比不耐烦地摆摆手,“管它那么多干什么?搞快点,我要去玩!”

        神父应了一声,授封典礼便这样草率地结束了。不过就算如此,在神父宣布的那一刻他们的身旁还是分别出现蓝粉俩只蝴蝶,亲昵地围绕在他们身边,每个被授予封号的人身上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萨贝达抬眼看看钟表,七点二十分,他呼出一口气,转身向入口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贝坦菲尔拉住他的手,“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贝坦菲尔,不用担心。”萨贝达回答,挣脱开来,“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贝坦菲尔的视线里。贝坦菲尔微微一愣,然后回过神来。

        “萨贝达,若是你想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在授封典礼那天的晚上七点半去王都外。”克拉克递给萨贝达的那本书的第一百二十三页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萨贝达走出城门的时候风儿甚是喧嚣,与从树枝上扯下的叶子牵着手溜过记忆深处。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升了起来,将大地照的明如白昼。就在萨贝达怀疑自己是否被克拉克骗了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萨贝达下意识地拿刀砍去,那人“哎呦”了一声,消失了,然后又在另一边出现。

        “克拉克的目光不错。”他满意地说,注意到萨贝达警惕的目光,又解释到,“别担心,我是一个魔术师,这种小把戏我非常地擅长。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瑟维·勒·罗伊。”

        “奈布·萨贝达。”萨贝达犹豫了一下,还是与他握了握手。

        萨贝达正在往王宫的方向跑去。刚刚他听罗伊讲话听的太过认真,以至于忘了时间。与罗伊的这番谈话在他心底掀起来惊涛骇浪:他知道了一个叫“光明者”的反抗罗比□□的组织,所有成员由不满罗比的统治和希望这个国家能变得更好的人组成;老国王是被罗比下毒给杀死的;末了,他还向萨贝达发出加入他们的邀请,告诉他若是他愿意的话,一个月后同样的时间他在这里等他。

        萨贝达不知道怎么回答,便问道。“那贝坦菲尔……”

        “别想着让她加入我们的事情,”罗伊打断他,“自这个王朝开始,贝坦菲尔家族便世世代代都守护在国王身边,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不过若是你执意要去尝试的话也没问题,贝坦菲尔是最为光明磊落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把我们的事告诉给罗比。不过你要记着,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萨贝达默想,看见前面有一抹粉红色的倩影,他赶忙跑过去。是贝坦菲尔,她倚靠在墙壁上,看着他。属于她的那只蝴蝶和开始与萨贝达的一起嬉戏玩闹。

        “贝坦菲尔……”萨贝达开口到,“舞会……”

        “舞会已经结束了。”贝坦菲尔打断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克拉克陪我跳了舞,你不必担心。”说完,她便转身走了,独留萨贝达在原地发愣。

        没过几天他们之间就发生了第一次争吵,虽然在外人看来只是很平常的一次讨论。起因是罗比又随意地杀了一个人,贝坦菲尔坚持认为他是无心的,年纪还小。萨贝达对此反驳到:

        “年纪小就是随意杀人的理由吗!”他和贝坦菲尔面对面站着,质问道,“他会不知道杀人是不好的行为吗!”

        “……他会变好的。”贝坦菲尔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到。

        萨贝达失望地看着她,而她微微别过脸去,不接上他的视线。

        “贝坦菲尔……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的家族受了王室太多的恩惠。”贝坦菲尔开口,“我是为守护他而生。”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而活?你为什么要为他而活?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的家族受了王室的太多恩惠。”她重复到,眼神略微有些茫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相约的日子的脚步声,萨贝达与贝坦菲尔的争执越发频繁,从最初的偶尔才有一次发展到几乎每天都要为小国王的行为而进行争辩。贝坦菲尔每次的解释都是他还小,还不明白,和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的结果一模一样。

        到了约定那天,在他们在一旁等候罗比用早餐的时候,又看见他把一碗滚烫的粥萨倒扣在一个女仆的脸上,女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而罗比则拍着手,开心地大笑起来。萨贝达几乎都要冲上去了,却被贝坦菲尔死死地拉住了手,捂住了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仆被拖下去,脸上还不停地有粥掉落。

        “你做什么!”直到小国王走后,贝坦菲尔才松开手。萨贝达愤怒地责问她,金褐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火,“为什么不让我去阻止他!”

        “没有用的。”贝坦菲尔说,微微垂下眼睑,“不会有用的。”

        “那也要让我试试啊!”萨贝达有些无力,“若是我上去了,那女孩,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就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在那小鬼头的肆意下了。”

        贝坦菲尔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萨贝达以为他们又要不欢而散的时候,她说:

        “晚上六点五十分来后花园一趟吧。”她直视着他的头发,“我们好好谈谈。”

        晚上,六点四十分,萨贝达准时到了花园。贝坦菲尔早就候在那儿了,见他来了,便迎上来。

        “我们谈什么?”萨贝达直截了当地问,粉红俩只蝴蝶纠缠在一起。

        “谈谈陛下为什么这么爱夺人性命。”

        “还能为什么,”萨贝达忍不住刺她,“脑子有问题喽。”

        “萨贝达……”

        “而你,就是他的帮凶。”

        贝坦菲尔微微一怔。萨贝达见她这样,有些后悔刚刚的话语,但他一想到罗比的所做所为以及试图粉饰太平的贝坦菲尔,又不由得硬起心肠来:

        “难道不是吗?贝坦菲尔,你难道不是他的助手吗?你敢对那些无故枉死的人说,他们的死与你无关吗?”

        贝坦菲尔不吭声,她直视着他,红宝石似的眼睛把他的身影囊括进去,映在他金琥珀般的眼睛里。就在萨贝达开始思考编什么借口从她这儿离开的时候,贝坦菲尔终于开口:

        “陪我跳支舞吧。”

        “你……说什么?”萨贝达完全愣住了。

        “我是说,萨贝达,陪我跳支舞吧。”

        月色朦胧,照射在地上使地面泛起阵阵涟漪,染上珍珠的颜色,而萨贝达与贝坦菲尔则在月亮的注视下翩翩起舞。他们紧握着对方的手,十指相扣。萨贝达不禁想起以前,已经故去的德拉索恩斯也会训练他们跳交际舞,他有些不擅长以至于老是摔跤,而贝坦菲尔则会轻轻地笑着拉他起来,偷偷在课下教他跳舞的要领。可萨贝达现在已经跳得很好,不会再被自己绊到在地。而当年那个一本正经却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孩也离他远去。

        一舞毕,贝坦菲尔松开手,退后一步,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走吧。”

        萨贝达愣住了。“你知道?”

        贝坦菲尔轻笑一声。“还不走吗?”她抬头看看钟表,“时间要来不及了。”

        萨贝达反应过来,转身准备离去。但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那一刻,他回过头来,问到:“你……不和我一起吗?”

        贝坦菲尔摇摇头。“快走吧,最好不要再回来。”

        萨贝达便踩下了这一步。而就在即将离开王宫的那一刻,他又忍不住回头看。

        贝坦菲尔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漂亮的蝴蝶在她身边翩飞,未说出的话语隐入风里。

        “下次见面,便是敌人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罗伊问道,克拉克站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望着萨贝达。

        “抱歉,有点事,所以来晚了。”萨贝达拉拉兜帽,回答道。

        罗伊摆摆手,“没事,来了就好。”他揽着萨贝达和克拉克的肩,向远方走去,“来,让我和克拉克带你认识我们‘光明者’的成员!”

        萨贝达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忍不住回头向王宫望去。克拉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出声说到:“离得那么远,你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也对。萨贝达转回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事,而是专心听罗伊唠叨。

        萨贝达很快便和光明者的核心成员们熟络起来,他们来自不同的阶级,却因为不满罗比的统治和希望国家能拥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而相遇。萨贝达最初来到的一个月但只是帮忙打杂跑腿,却没想到第二个月的第一天他便被叫去参与会议。萨贝达听了个半天,总结出重点:他们要去王宫把小国王下毒毒死自己的证据给偷了。它是德拉索恩斯整理出来的,为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据可靠消息说这份证据就被存放在小国王的书房。

        “那问题来了。”特蕾西·列兹尼克说。她年纪尚轻,却已在机械这方面拥有了不俗的造诣。“谁去?谁知道王宫的结构?”

        沉默。

        “我。”萨贝达的言语化为利剑斩破寂静的高墙。

        萨贝达翻过城墙,轻飘飘地跳了下来。他凭着对王宫的熟悉躲过了一拔又一拔的侍卫,进入了花园,踏上王宫的台阶。光明者的成员们原本都不同意让他前去,但被他一句话堵住了嘴:

        “除了我以外,还能有谁去?总得有人去做。”他说,抿抿嘴,“而且……我和怀古还算有点交情。”

        半小时后,萨贝达出来了,证据被塞住他贴身的包裹里。就在他要起身,像过来那样越过城墙的时候,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一惊,想都没想,手一撑,跨进了旁边一扇开着的窗户。更为不妙的是里面有一个人,正震惊地看着他。萨贝达急中生智,把这人按倒在地,一只手捂住其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弯刀抵在其的脖子上。

        “别说话。”他附在这人耳边,小声说,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那人不挣扎了,她盯着萨贝达,红宝石似的眼睛把他的身影囊括进去,映在他金琥珀般的眼睛里,而伴随在他们身边的蓝粉俩只蝴蝶在见到对方后马上纠缠在一起,如胶似漆。萨贝达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的身份。

        玛尔塔·贝坦菲尔,“怀古”。

        与以前的搭档现在的敌人相遇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更别说他们还维持着这样一个尴尬的姿势。若是可以,萨贝达想马上逃离这里,可事实不允许。

        “怀古大人?”外面的侍卫队经过,出声询问。萨贝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必他们是听见了他把贝坦菲尔按倒在地的动静。

        “怀古大人?”侍卫没有听见回应,又问了一遍,“怀古大人?您没事吧?”

        贝坦菲尔掐了萨贝达一下,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并示意萨贝达松开捂住自己嘴唇的手。萨贝达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

        “没事。”贝坦菲尔喘了口气,朗声回答。萨贝达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重重地落了下来,“怎么了?”

        “听到您的房间里传来一些声响,便想问一下。”

        “不过是我不小心将椅子绊倒了,去做你们的事吧。”

        “是!”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萨贝达彻底松了口气。

        “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萨贝达尴尬地笑了,把弯刀收回,站起来。贝坦菲尔用手臂使自己坐了起来。

        “你的情我还清了。”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弹掉身上的灰尘,“还不快走?”

        “你不逮捕我?”萨贝达有些惊讶。

        贝坦菲尔笑了一声,重复到。“你的情,我还清了。”

        萨贝达在回到光明者的总部后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许多人喜极而泣,说着“太好了我们很快便会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了”之类的话。罗伊一脸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认可你了。”

        “谢谢。”萨贝达回答,“小事而已,不足以挂齿。”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证据是有多么重要吗?”罗伊激昂地说,“有了它,我们便有更充分的理由推翻罗比小屁孩儿的统治了,新的时代正在来临!”

        “新的时代?”

        “是的,属于我们所有人的新时代!”

        没过几天他们便掀起了反抗的帷幕。其实光明者们已经为此计划了很久,只是差了个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口才极佳的库特·弗兰克被派去说服平名百姓相信并加入他们,他也不负众望,短短几天就让整个王都知道了光明者的姓名。至于远离权利中心的其他地方,他们早在几个月前便开始了准备了,得到了相当一部分的支持。鉴于形式大好,总负责人罗伊决定,在这一天向王宫进攻!

        “我觉得不太好。”克拉克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们已经为这一天准备太久了。”罗伊说,“我们不能等下去了。”

        “你不会后悔的吧?”克拉克没理他,转头问萨贝达。

        萨贝达不明所以。“当然不会。”

        “那好,集结我们的力量,开始吧。”

        他们兵分俩路:一部分去军营进行劝说和策反,若是不行采用便武力;另一部分则直指王宫,争取把罗比拿下。

        去往军营的人浩浩荡荡,而往王宫而去的人少的可怜,用罗伊的话说,这叫掩护,让别人以为他们但只是去了军营而没对王宫下手。去往王宫的那对领头的人是萨贝达,凭着他对王宫的熟悉他成功地拿到了这个位置,毕竟没有他不行。与他一起的人还有克利切·皮尔森,他身体灵活,有什么不对劲可以立刻离开去通风报信。

        萨贝达带着皮尔森进入了王宫。在里面行走了一会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王宫太安静了,一个人也没碰到过。萨贝达有了不好的预感,而皮尔森则无知无觉。他相当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正在左顾右看。此时他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雕像,眼睛一亮,便要去拿——

        萨贝达眼疾手快地拽住他,把他推到厚厚的窗帘那儿,自己则撞了了上去——

        “咻!”

        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肩膀,萨贝达痛的单跪在地。一个人影笼罩住他。

        “看我抓到谁了。”她轻轻地说,跟在她后面的侍卫开始大笑,“原来是你呀。奈布·萨贝达,‘思明’。”

        萨贝达嗤了一声,搭在地上的手疯狂而不易察觉的做着手势。“贝坦菲尔,你不过是罗比的一条走狗罢了,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有些侍卫开始气急败坏地怒骂他,但萨贝达没想到的是,贝坦菲尔并没有出声反驳。她端详了他一会儿,对旁人招招手。“拿条斗篷来给他带上。”

        “怀古大人……”

        “陛下看到他的样子会生气的。”

        “是。”

        “好了,”待侍卫给萨贝达披上斗篷,牢牢地遮住他的样貌,使他周围变为黑暗的时候,萨贝达听见贝坦菲尔说,“我带他进去谈谈,聊聊他的所做所为。”

        “可是大人……”

        “你觉得我会制不住一个带有箭伤的人吗?还有,我和他谈完后他会自己出来,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到时你们直接把他带到斩首台,明白了吗?”

        “是。”

        脚步声渐渐地没了,而萨贝达深深地希望皮尔森能把消息传达的快一点。贝坦菲尔带着他走入了一个房间,然后给他拉开斗篷。

        “萨贝达。”她说,眼神有些迷离,“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你什么?”萨贝达忍不住讥讽到,“理解你不分黑白,处处维护罗比的行为?”

        “也是呢。”贝坦菲尔点点头,拿出一个针管来,“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我还是继续自己走下去吧。”

        “你要做什么?!”萨贝达见她要将针管扎到自己身上,根本无暇去细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开始剧烈地挣扎,“放开我!”

        “别担心。”贝坦菲尔抽出针管,“只是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她站了起来,从旁边的书桌上拿出一根箭,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肩上,位置和萨贝达的分毫不差。萨贝达意识到了不对:

        “你这是……你要做什么!”他看着贝坦菲尔穿上斗篷,突然明白了,“不许去!”

        贝坦菲尔微微地笑笑,蹲下来,抚摸着萨贝达的脸庞。

        “我这一生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她眨眨眼睛,鲜红的血液渗透她的衣服,“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是按照别人的想法去做,所以萨贝达。”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

        “我会替你而死,所以你要为我而活。”

        萨贝达开始犯困了,贝坦菲尔望着他,女孩红宝石似的眼睛把他的身影囊括进去,映在他金琥珀般的眼睛里,一如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一如萨贝达奄奄一息的时候,一如贝坦菲尔邀请他跳支舞的时候,一如贝坦菲尔让他离开的时候,一如现在。萨贝达马上就要进入梦乡了,只能模糊地窥见贝坦菲尔把斗篷戴上。她做这个动作稍稍有些吃力,大概是肩膀受伤的缘故。

        萨贝达彻底闭上眼,恍然间听见有个人在遥远的地方对他小声说:

        “睡吧,做个好梦。”

        萨贝达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罗伊和克拉克则坐在他身边,罗伊一脸自责,克拉克则看不出表情。他张张嘴,从喉咙里发出不成型的声音,罗伊赶忙给他倒了杯水。

        “贝坦菲尔怎么样?”他还没来的及把杯子放下,问句便来到了空气里。

        “死了。”罗伊捂住脸,“被罗比这个疯子亲手杀死。”

        萨贝达盯着燃烧着的壁炉,里面的热量慢慢地把他吞噬。

        “贝坦菲尔一直在暗处给予我们帮助,若不是她在军营里埋下的棋子,我们不可能赢得那么容易。之前我们以为被罗比杀了的人都被贝坦菲尔救下来了,秘密地生活在地下室里,找到你的人就是生活在那儿的一个小女孩,她的整个脸都毁了……不知怎么的,外面传着你要被斩首的言论,克利切也告诉我们你被抓了,我们都急疯了,没想到隐在斗篷下的人是贝坦菲尔,她在斩首台上宣读了罗比的所有罪状,而罗比……我的天哪。”

        “我们赢了吗?”萨贝达打断他。

        “……赢了,现在的国家被称为光明之国。”

        “那不就得了。”萨贝达笑着说,“既然赢了,属于所有人的时代已经来临,而我有一生的时间去把她的愿望实现。玛尔塔·贝坦菲尔不会死,她会在我的心里永生,会在所有人的话语里永生,会在所有书上的笔记里永生,而我也会为她而活。”

        罗伊有些震惊地看着他,而克拉克一脸了然。他拍拍萨贝达的肩,说。“我支持你。”

        萨贝达点点头,问道:“我能下床活动了吗?”

        “呃……应该是可以的……”

        “那好。”萨贝达下床穿鞋,罗伊赶忙去阻止他。

        “你要做什么?”

        “贝坦菲尔要我带她去跳支舞,然后去远方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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