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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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晚回到陆府后,便挥退了所有的丫鬟府妇,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紧绷的心弦这才慢慢舒缓下来。

        可人一松懈,便有一股莫大的悲意涌向心头。她痛恨他的欺瞒,痛恨他的蛮横,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轻忽大意。

        可即便到了此时,对他仍有割舍不下的依恋以及几要破土而出的侥幸。

        可下一瞬,理智回笼,陆令晚不再允许这样的悲意蔓延下去。

        她今日算是把他得罪狠了,可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硬逼着自己不去回头。

        那是一条死胡同,她绝不容许自己做那扑火的飞蛾。

        陆令晚给自己灌了口冷茶,大伯送自己入宫的计划落空,定然会尽快给她物色一个权势颇盛的婆家。

        只是她确绝不能这般坐以待毙,以大伯对二房的厌恶程度,对方只要对他的仕途有所裨益,哪会管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还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翁。

        她必须尽快为自己筹划。

        陆令晚唤来来木香,让她把这几日收到的帖子拿过来。她一一翻看着,努力在这几家中找寻合适的人选。正在此时木香拿过来一个帖子:

        “小姐,这是刚送来的,是张家小姐的帖子。说是办了场赏菊宴,特邀了从前相熟的几家小姐。”

        陆令晚将帖子拿过来,若有所思。

        九月二十这一日,陆令晚应邀赴往张家赏菊,待到了才发现原来赴宴的人这般多。

        再想想春华妹妹那日宫中被陛下看中,封了才人,一个月后便要入宫伴驾了,想来这许多人来都是因着这层关系。

        虽说是赏菊,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也颇为喧闹。陆令晚倒是听见几个凑在一堆,拿她当日所得的那句“不过尔尔”作为笑谈。

        她也只做未闻,找几个相熟的说说笑笑,赏花饮茶,这一场宴会也便过去了。

        宴散后,张春华不肯让她走,扯过她的手来,拉着她在张家花园里慢悠悠的逛。又见她一路走着,瞧着似有心事的模样,以为是因宫中之事被人当做笑谈而耿耿于怀,内心歉疚不安,忙解释道:

        “我原本只邀了几个相熟的姐妹,想着一月后便要入宫,以后只怕再难相见,便借着赏菊宴的名头,最后再聚一次。哪知后来有别家又来打探,这才只好广发了请帖。只是早知道如此,我便不叫你来了。你也别将那日皇宫的事放在心上,他们不过图一时新鲜,嚼几句碎嘴。不去理他们,他们说过几日也觉得没趣。”

        陆令晚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忙朝她笑笑:

        “没事的。春华,你我多年的姐妹不必说这些。倒是你入宫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春华叹了口气:

        “我能有什么打算一旦入了宫,便是万事不由己。左不过是侍奉好陛下,生个一儿半女傍身。陆姐姐你知道我志不在此,但奈何,我母亲那人性子生来要强……”

        张春华说到这里,后头的话咽了下去,想想自己平白说这些做什么,转了个话头,又道:

        “但想想入了宫也没什么不好,给家族挣份颜面,也给自己挣份前程。直到那日我见陛下那般风姿卓然的模样,心里倒有几分异动。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没什么志向,就想嫁个面皮儿生的好的俏郎君,如今倒也算得偿所愿了。”

        张春华扯着陆令晚的手轻轻的说着,说到最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陆令晚听了也笑:

        “可不是你小时候什么都敢说。”

        说起小时候,张春华思绪飘的也有几分远,她捏了捏陆令晚柔软的掌心:

        “还说我,你小时候才最是个胆大的,谁都不敢惹。那时我姑姑便常笑着说,‘也不知你以后要嫁个怎样的郎君,才能降住你这个小霸王’。可后来渐渐的,你倒是出落得越发文静了,我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正说着,陆令晚却突然停了下来。张春华也知道她为何而停,往亭子那边的人那儿努了努嘴:

        “那是我哥哥。他自小就对你有情意,小时候你还总欺负他。如今都大了,他待你的心意却没有变。从前知道你要入宫选妃,不敢将心迹表露太过。如今你不必入宫了,非央着我给他个机会见见你。只是见与不见,还是看你。”

        张春华说着,转脸看向陆令晚,等着她的答案。

        陆令晚往亭子那边又看了一眼,那人穿着一身天蓝色杭绸直裰,远远看着挺拔温雅,仍是记忆里那闻之昭昭的模样。

        她朝张春华点了点头,缓步朝张肃卿走去。

        张肃卿见她走近,人便紧张起来,捏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往上前一步作揖:

        “陆家妹妹好。不约而见,实在是我唐突了。”

        陆令晚还他一礼:

        “大公子不必多礼,令妹已将原委说与我了。”

        这一句张肃卿的脸更红了,实在摸不准他这妹妹都说了些什么,又说到了哪一层,整个人便便有些无措。

        舔了舔唇,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一鼓作气道:

        “无论外人如何说,妹妹都不必放在心上。在旁人眼中不过尔尔,在我心中却是……却是如珠如宝,”说完这句耳根子都红透了,“今日来见妹妹,就是想同妹妹说,我与妹妹也算自小相识,好……好歹也算知根知底的。”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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