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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槐木的聋二爷在对着他招手,让他过去。

少年规规矩矩的走了过去,对着眼前的男人打了声招呼,这个男人不仅聋还哑,但是聋二爷能读懂唇语这个事小镇里的人都知道,反正是没人敢说他的坏话,相传聋二爷打过村外跑来的老虎,有着不晓得力气。

少年走了过去,聋二爷示意他坐下,少年便坐在一旁,男人从扫帚上取下一截枝条,就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守龙门的那个男人就在小屋里偷看,眼睛就盯着少年放在一旁的酒壶,似乎在想这小子不会就打了一两吧!

没过一会男人就画好一个字,这个字像山又像水,像山无峰,似水不连,少年瞧不出来什么,小屋里的孙海却看的一清二楚,这就山水拳根。

聋二爷让少年记住他所画的字,少年岁虽算不得有多有天资聪慧,好在聋二爷等的时间够长,聋二爷不是的瞟一眼小木屋的窗户,孙海每次都洽和时宜的将头低了下去。

等到少年示意自己已经记好了,聋二爷才用扫帚将地上的字抹去,大槐树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少年抱着酒葫芦靠近小木屋,轻轻击打这房门,男人装模作样的从小床上爬了起来,拉开门不客气的抢过酒葫芦:“就去一趟就给你累成这样?以后这活还怎么放心交给你做。”

少年知道肯定会被男人责骂,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难倒要与他解释路上耽搁了?一个不受小镇待见的人,又能有什么事情耽搁呢?。

男人问道“你这几两酒花了多少铜板啊?”

少年如实回答道:“三两酒九枚铜板。”

男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李老狗,我十文钱都要打四两,真当是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无商不奸啊,如此寡仔,也不知道可怜可怜。”

少年却在一旁露出了笑容,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特殊,这样才不觉得低人一等,或者镇子里的人根本没把他当人,他很少到街上买东西,应为每次别人都会有那种不自觉地施舍,什么都会多给一点,也听见了不少闲话,少年从来不觉得那是什么理所当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种话从来不是什么好话,要能抬起头来,才算得是那么一个男人。在听过不少闲言碎语后,少年每次都到隔壁镇子买米买油,逢人问起就说是隔壁镇子的东西会便宜上那么一两文钱,多多少少有人会讥讽他“会过日子,生分了乡亲情谊”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有的时候不但不便宜,还要贵上一两文钱,再多上许多路罢了,换来的缺失自己的一点心安罢了,若是一直活着还好,若是自己早死呢?拿什么还他们?。

少年若是不过跨过楠木、槐木两条巷子,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墙倒众人推这个说法,楠木巷是小镇最东边的巷子,在往西走就是槐木巷,再往西就是中街、吉安巷、平安巷,中街尾巴上还有一条巷子叫做安龙巷,其实中街还有一个名叫叫做龙骨街,后来叫的中街的人多了,龙骨街就成了中街。相传是天地间第一位剑士,驻守天门的时候将九条创下凡界的九条天龙在天穹斩杀,其中一条的尸骨就就落在了南木镇,龙头变成了村口,龙骨变成了中街,龙尾就是那安龙巷,少年不觉得如此,书上都说若是真龙陨落,自然是会福泽这方山水,那会让小镇看着这般不堪,自己也没受到半点恩惠。

少年第一次走到平安巷还是好几年前去替孙海派信,那日孙海喝的烂醉,答应别人帮忙送信,刚好少年从那路过,在孙海死缠烂打之下,以一文钱的酬劳接了一个猫抓年糕的活,给刘员外家送信,刘员外本来一直在县城里,年纪大了有了一些返乡的情感,就回了小镇。少年拿着信件站在刘员外家门前的时候,才发现真是朱门酒肉臭,墙角的潲水桶中装满了吃剩下的鸡鸭鱼肉,少年站在墙边踩了两脚自己破草鞋上的泥巴,才走上台阶敲了两声红门上的铜制狮子头门钹,一个家丁从打开门来,从少年抢过信件,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这个寡仔,下次送信放在台阶上,叫两声就好了,莫要将晦气带到我们老爷家门口才是。”

少年倒退了两步瘫坐在地上,刚想起身,家丁已经关上了们,起身也没敢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低这头就走出了平安巷,少年没走多远就有人拿起打满水的水盆浇透了自己刚走过的地方,他们嘴里还念叨着“寡仔命不长,恭请水神除厄运,带走门前灾祸气。”那个时候少年瘦骨嶙峋,走点路塌着腰像五六十岁的冰老头,旁人看了都费劲,莫说他自己了。

少年走出平安巷自后,搓了搓手,低声说道:“  摸摸铜门狮子头,万事不发愁。”

那时候的钱明雨就不一样了,身为木工厂监办的独子,在小镇里从来都是如鱼得水,镇里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小监办”,在镇子里可谓是八条腿的螃蟹横着走,没说过一句服软的话。钱明雨的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后来钱多福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更是关爱有加,钱明雨曾挨着少年说过:“若是我要着天上的星星,我老爹也会给我想办法。”

少年羡慕不已,他的上餐过去还不知道下餐在那里,天上的星星,大多是哪个时候房顶之上有几个窟窿的时候好好看过吧!

少年比起钱明雨要高半个头,不过从来都学不会钱明雨那一口流利的县城口音,钱明雨为数不多的夸他就是他做什么事情都有着那股要做完才去死的劲,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就把以前金银台上的草药挖完,顶天了也就是那么几双草鞋,反正麻布做的衣裳,山上的刺是挂不破的。

少年倒也当真,每次卖完草药就将钱藏在床底下的罐子里,这种事情当然也只有钱明雨知道,就连经常悄悄来少年宅子的天住仔也没看到过,钱明雨每次来都会跟他趴在床上数钱,只是想超过千文钱怕是还得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了。

夜晚,钱明雨捧着一只烧鸡端坐在少年家门口。

看着少年慢慢走来,少年看到钱明雨后,自觉地挺了挺胸,想让自己站的更直一些。

“陈思齐,今天把铜板赚足了?”钱明月朝他问道。

少年尴尬的点了点头。

“哟呵,莫不是摊上了什么大生意”钱明雨依旧打趣道。

大门虽说破旧,依旧要少年别在腰间的那把钥匙才能打开,少年打开大门,钱明雨跟着进去。

少年点好桐油灯,接着就是淘米下锅烧菜,钱明雨将自己带来的烧鸡放在桌上,便帮忙生起火来。

“小镇现在来的外乡人越来越多了,你没发现吗?”钱明雨问道。

少年想起下午坐在村口的楠树下,龙门小木屋的男人接到了好几份通关文贴,那些人说是来找吕秀才的。

“是有那么些人,比平时要多些”少年回道。

钱明雨嘟着嘴巴朝着额头吹了口气,想将那两缕发丝弄到一边,最后无奈还是用手才拨开的,对着灶台里的火焰掰了掰手指,又摇摇头高深的说道:“你这个生在田里的农夫,你就没看到那么多的通关文牒放在那醉汉的台子上?分明就是小镇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说的是不是那条巨龙本就没死,现在就要苏醒过来了呢?还是我们镇上有什么宝贝,我和你说过的呀,老师叫我来这里可能有我的机缘,当然了我要是得了什么宝贝一飞冲天,将来当了神仙,必定提携你一把,让去县城当那么一个县长,娶一门如花似玉的媳妇。”

少年放下自己手中的菜刀,思索了一番后道:“我才不去县里,讨媳妇也要讨一个看得过去的就行了,重要的时候要勤快。”

“你看看你一点志向都没有,贾家那个小娘子不就挺不错的吗?我今天在巷子口那听人说,人家还和你打招呼了呢!”钱明雨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明明听到的是贾家丫鬟羞辱了一顿少年。

少年倒也不怒;“她乃是人间皓月,我是这地底的泥巴,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说着你还认真了,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让你去做那县官老爷你也未必能做好,贾家那丫头嘛,还是可以娶的,说不定到时候我让她给你做小妾都行,前提是我先做神仙。”钱明雨大笑道。

少年吃过晚饭,钱明雨早就溜到少年床趴着去了,将铜钱倒的满床都是,在那一颗颗数着。

等到钱明雨数到九百八十七的时候,少年走了进来,从兜里掏十一枚铜板丢在床上,差两枚一千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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