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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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拜了，作为晚辈的礼貌。之后何妈妈便招呼他客厅落座，上了简单的茶点。
周一对何妈妈的印象极好，倒不只是因为她和蔼，而是她身上那淡淡的无谓世事的态度，跟何夕可很像。哦不，应该说，何夕可跟她很像。母女两确实从容貌、身形、气质看来，都极为相似，只是何妈妈更为温柔，何夕可却更具灵性。
所以她才没有在江江好给她打电话时，纠缠追问何夕可为何隐瞒归国的事实，她相当通透，立刻就明白找到何夕可才是重点，马上提供了信息。
对于女儿突然带回家中一个高大、帅气的陌生男子，她也没有当着周一的面就问东问西，周到又得体地尽着地主之谊。
周一知她们母女有事要谈，便主动说自己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管他。何妈妈便带着两个姑娘进了卧室。
该来的还是要来，总不能欺瞒妈妈一辈子。何夕可是有坦白的心理准备的，只是对于离婚的事，她还是必须有所保留，只避重就轻的把陈志凡三番两次出轨的事告诉了妈妈。
自己的遭遇，只能向爸爸倾诉。妈妈会难过，也会无法理解。
听完后，何妈妈无比心疼：“傻孩子哟，这有什么不能告诉妈妈的。妈妈难道会向着陈志凡，不让你离婚啊？”
又是无比感慨：“陈志凡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还是你爸眼光准，当年他被你爸逐出师门时我就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怪我，那时候看他对你真的好，一时心软，就……”
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何夕可顿时不知所措，倒是江江好立马就安慰上了：“阿姨，怎么能怪您呢？这是陈志凡那个狗东西造的孽，小夕和您都是受害者！不过没关系，等小夕离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边赶紧把何夕可正在跟自己打造新剧的事给何妈妈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转移她的注意力。
何妈妈认真听着，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倒也逐渐开颜。
“是呢，小夕从小就爱写东西，跟他爸一样。”何妈妈笑着说道，眼里都是为女儿骄傲。
倒是还有一件事让她放心不下，犹豫再三，还是问何夕可：“小夕啊，外面那个姓周的小伙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虽然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何夕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轻声说：“江江不是说了么，是投资人。”
“别骗妈妈。”虽带着训诫意味，何妈妈说来却十分温柔，“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那种眼神，妈妈以前看到过，你爸爸这样看过我，也看过你，那是一种看着很重要的人的眼神。”
何夕可说不出话。
何妈妈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抚摸，比刚才更温柔了几分：“妈妈没有读过多少书，从小到大，都是你爸爸在教育你。虽然他算不上严厉，却也认真地教过你很多做人的道理。咱们活在这世上，一定要站得正。陈志凡的确辜负了你，但他到底现在还算是你的丈夫，咱们不能做什么错事，落人口舌，明白吗？”
何夕可被戳到痛处，一时脸涨的通红，求助般看江江好。
江江好赶紧接话：“不会啦，阿姨。这您是真的误会小夕了，周一确实只是我们这部剧的投资人。但是的确比一般投资人更重视小夕一点。因为他要靠这部剧东山再起呢，那这部剧的编剧肯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啊。”
然后又把她知道的周一的遭遇说了一遍。
不知道何妈妈听懂了多少，她却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懊恼地“诶呀”一声。
原来如此，在当妈的眼中，女儿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何妈妈倒是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兼具美貌与能力的江江好呢。
“阿姨是不是闹笑话了？”何妈妈抱歉的说，“江江，他是你男朋友吧？”
“噗！”何妈妈这个结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江江好瞬间喷了出来。
第二天江江好有个重要的会，三人连夜赶回了p城。先把江江好送回家，车里只剩各怀心事的两人。
何夕可坐在后座，听周一和江江好谈了一路的工作。江江好下车后，她也没动，仍在后座待着，显得周大明星真像个司机了。
周一从后视镜看何夕可，很颓然地坐着，极为沮丧。
说气氛不尴尬是假的，周一咳了一声，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却听何夕可先开口了。
“对不起。”
周一又看了她一眼，问：“为了什么？”
“骗了你，还勾引你。”想起妈妈的话，何夕可不无丧气，“我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
周一不知作何回答。他是应该生气，生气于何夕可的隐瞒，可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勾引”自己的事吗？她确实有情不自禁的心动，也不合时宜地坦白了这份心动。可那时，她真的明白什么是心动吗？她只是忽然就明白了剧本应该如何写，而她的“心动”，是周一自己解读出来的。
那之后，便是周一一步步的布局，又有哪枚棋子能清醒地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及时坦白自己不堪的过往以阻止棋手呢？
实在不应该就沦落到被安上“道德败坏”的罪名。
想清楚后，周一淡淡道：“你会这么直白的让剧本里的主角说自己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吗？”
“不会。”为了显示对这个问题的尊重，何夕可思考了一下才作出回答。
“谁都有不得已。”周一说，“何夕可，不要这样逼自己。”
顿了一下，又说：“那我也要道歉。调戏你，也……”
隐瞒了你。
后面一句没说下去，何夕可也没追问。
“以后都不会发生了。”周一补充。
“嗯。”何夕可点头。
两人就这样，基于世俗的道德观，在车里达成了“保持距离”的默契。
他们两人，活得真的都很小心翼翼。
让人心疼。
关于他们的以后？两人都没有去想，目前，他们没有“身份”去想。是的，连想都不可以。感情是收不回来的，但是行为却可以克制。从那天起，周一的屋子里，再也没有多一份何夕可的饭。
但他们仍然是联系紧密的两个人，为了共同的目标——新剧。
一切的美好，都取决于这部剧能否成功。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所以在各自的领域为此奋力拼搏。
直到何夕可渐渐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跟着拜了，作为晚辈的礼貌。之后何妈妈便招呼他客厅落座，上了简单的茶点。
周一对何妈妈的印象极好，倒不只是因为她和蔼，而是她身上那淡淡的无谓世事的态度，跟何夕可很像。哦不，应该说，何夕可跟她很像。母女两确实从容貌、身形、气质看来，都极为相似，只是何妈妈更为温柔，何夕可却更具灵性。
所以她才没有在江江好给她打电话时，纠缠追问何夕可为何隐瞒归国的事实，她相当通透，立刻就明白找到何夕可才是重点，马上提供了信息。
对于女儿突然带回家中一个高大、帅气的陌生男子，她也没有当着周一的面就问东问西，周到又得体地尽着地主之谊。
周一知她们母女有事要谈，便主动说自己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管他。何妈妈便带着两个姑娘进了卧室。
该来的还是要来，总不能欺瞒妈妈一辈子。何夕可是有坦白的心理准备的，只是对于离婚的事，她还是必须有所保留，只避重就轻的把陈志凡三番两次出轨的事告诉了妈妈。
自己的遭遇，只能向爸爸倾诉。妈妈会难过，也会无法理解。
听完后，何妈妈无比心疼：“傻孩子哟，这有什么不能告诉妈妈的。妈妈难道会向着陈志凡，不让你离婚啊？”
又是无比感慨：“陈志凡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还是你爸眼光准，当年他被你爸逐出师门时我就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怪我，那时候看他对你真的好，一时心软，就……”
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何夕可顿时不知所措，倒是江江好立马就安慰上了：“阿姨，怎么能怪您呢？这是陈志凡那个狗东西造的孽，小夕和您都是受害者！不过没关系，等小夕离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边赶紧把何夕可正在跟自己打造新剧的事给何妈妈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转移她的注意力。
何妈妈认真听着，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倒也逐渐开颜。
“是呢，小夕从小就爱写东西，跟他爸一样。”何妈妈笑着说道，眼里都是为女儿骄傲。
倒是还有一件事让她放心不下，犹豫再三，还是问何夕可：“小夕啊，外面那个姓周的小伙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虽然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何夕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轻声说：“江江不是说了么，是投资人。”
“别骗妈妈。”虽带着训诫意味，何妈妈说来却十分温柔，“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那种眼神，妈妈以前看到过，你爸爸这样看过我，也看过你，那是一种看着很重要的人的眼神。”
何夕可说不出话。
何妈妈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抚摸，比刚才更温柔了几分：“妈妈没有读过多少书，从小到大，都是你爸爸在教育你。虽然他算不上严厉，却也认真地教过你很多做人的道理。咱们活在这世上，一定要站得正。陈志凡的确辜负了你，但他到底现在还算是你的丈夫，咱们不能做什么错事，落人口舌，明白吗？”
何夕可被戳到痛处，一时脸涨的通红，求助般看江江好。
江江好赶紧接话：“不会啦，阿姨。这您是真的误会小夕了，周一确实只是我们这部剧的投资人。但是的确比一般投资人更重视小夕一点。因为他要靠这部剧东山再起呢，那这部剧的编剧肯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啊。”
然后又把她知道的周一的遭遇说了一遍。
不知道何妈妈听懂了多少，她却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懊恼地“诶呀”一声。
原来如此，在当妈的眼中，女儿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何妈妈倒是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兼具美貌与能力的江江好呢。
“阿姨是不是闹笑话了？”何妈妈抱歉的说，“江江，他是你男朋友吧？”
“噗！”何妈妈这个结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江江好瞬间喷了出来。
第二天江江好有个重要的会，三人连夜赶回了p城。先把江江好送回家，车里只剩各怀心事的两人。
何夕可坐在后座，听周一和江江好谈了一路的工作。江江好下车后，她也没动，仍在后座待着，显得周大明星真像个司机了。
周一从后视镜看何夕可，很颓然地坐着，极为沮丧。
说气氛不尴尬是假的，周一咳了一声，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却听何夕可先开口了。
“对不起。”
周一又看了她一眼，问：“为了什么？”
“骗了你，还勾引你。”想起妈妈的话，何夕可不无丧气，“我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
周一不知作何回答。他是应该生气，生气于何夕可的隐瞒，可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勾引”自己的事吗？她确实有情不自禁的心动，也不合时宜地坦白了这份心动。可那时，她真的明白什么是心动吗？她只是忽然就明白了剧本应该如何写，而她的“心动”，是周一自己解读出来的。
那之后，便是周一一步步的布局，又有哪枚棋子能清醒地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及时坦白自己不堪的过往以阻止棋手呢？
实在不应该就沦落到被安上“道德败坏”的罪名。
想清楚后，周一淡淡道：“你会这么直白的让剧本里的主角说自己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吗？”
“不会。”为了显示对这个问题的尊重，何夕可思考了一下才作出回答。
“谁都有不得已。”周一说，“何夕可，不要这样逼自己。”
顿了一下，又说：“那我也要道歉。调戏你，也……”
隐瞒了你。
后面一句没说下去，何夕可也没追问。
“以后都不会发生了。”周一补充。
“嗯。”何夕可点头。
两人就这样，基于世俗的道德观，在车里达成了“保持距离”的默契。
他们两人，活得真的都很小心翼翼。
让人心疼。
关于他们的以后？两人都没有去想，目前，他们没有“身份”去想。是的，连想都不可以。感情是收不回来的，但是行为却可以克制。从那天起，周一的屋子里，再也没有多一份何夕可的饭。
但他们仍然是联系紧密的两个人，为了共同的目标——新剧。
一切的美好，都取决于这部剧能否成功。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所以在各自的领域为此奋力拼搏。
直到何夕可渐渐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