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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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瓶里装的是治疗脚伤的药膏,蓝瓶里装的是治疗脓包的药膏,别用错了。这是绷带,一定要把脸包裹好,不要把病传染给他人,更不要传染给我。梁皇后不在身边,倘若患病,长一身奇痒无比的大包,没人能帮我挠痒痒。”苏逸煞有其事地嘱咐,煞有其事地往远处躲了躲。

        梁皇后?梁剑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总是在苏逸的痴情表白之下,可真是煎熬啊。“皇上,如果想不被传染,保持距离也很重要,您尽快离开吧。”她希望苏逸赶快走。

        “对,对。”苏逸醒悟:“保持距离很重要,特别是与你这样总想靠美□□惑我的女人,一定要保持距离。我这就走。”说完,却依然站立,望着梁剑,舍不得移开眼睛。

        美色?美色在哪?梁剑又低下头看了一眼,不禁有些羞怯,赶忙催促:“走啊!”

        “我这就走。”苏逸终于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梁剑放下手臂,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又继续忙碌起来,用绷带把脸包扎好,只露出一双眼睛,走出寝室,寻找铁钉、瓷杯、瓷盆……,都没有。没有瓷盆,花卉养在竹筒里,没有瓷杯,茶杯是铜制的,没有铁钉,桌椅摆设都是用榫卯结构……

        仿佛是在大海中捞针,梁剑装作信步闲逛,眼睛扫视每一个院落、花丛、小径,一根针也没有见到。纵然聪慧、心灵手巧,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武功,没有武器,完成任务的时日像是遥遥无期了。

        复仇的火焰被压在巍峨的冰雪之下,冰雪之上是平静的人间,是暖暖的笑容。苏逸殷勤地出现,热忱地关心:“梁奉琴,你都把脑袋包成了大粽子,不热吗?不闷气吗?”说着,就要动手帮梁剑整理头上胡乱缠绕的绷带。

        “别动,皇上小心,会传染。”梁剑扭着身,躲开苏逸的手。

        手停在空中顿了顿,讪讪地收回去,苏逸正了正脸色,摆出威仪的皇帝架势,拿腔拿调地说:“梁奉琴,虽然你脚伤未愈,脓包未好,但并不影响你履行职责,今晚,就到御书房值守。”

        “脓包会传染,又疼又痒。”梁剑貌似好意地提醒。

        “我知道,我会与你保持遥远的距离。”苏逸道。

        只是,说好的遥远的距离呢?夜晚,皓月当空,书房内,类似弹棉花的琴声响起,苏逸便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坐到琴旁、梁剑的身侧。

        梁剑记得自己的形象:误入皇宫的粗鄙女佣,理应是笨手笨脚的。她笨拙地拨弄琴弦,眼神中显露出憨厚的一窍不通。

        苏逸有耐心,曾经教过梁剑琴艺,再教一次又如何。

        但梁剑并不配合,依旧做作地笨手笨脚。苏逸绷着脸,教训起来:“梁奉琴,你如果太蠢,我就撤了你的女官职位,去打扫庭院吧。”

        梁剑赶忙权衡:去打扫庭院,就没有机会接近苏逸了,优美的琴声是取悦苏逸、完成刺杀的工具,绝不能丢弃。脸上带着歉意和讨好的笑容,她温顺地说:“我不笨,我就是开窍晚。”

        被苏逸批评后,梁剑果然就顿悟了,琴艺突飞猛进,难度极高的曲调都不在话下。

        一摞摞琴谱被摆在眼前,身为奉琴使的职责就是钻研琴艺,给皇上奉献美妙的琴声,梁剑很称职。

        伴着琴声读书、批阅奏折,苏逸总是不由地心猿意马,眼睛不由地转向,望向梁剑,那么美,身姿美,琴声美,弹奏的动作也美。只是头上的绷带太过违和,仙子一般的身子却顶着裹成大粽子的脑袋,总让苏逸忍不住伸出手去。

        “大粽子,我帮你把绷带取下,看看脓包好了没。”他盼望见到梁剑的脸,盼望梁剑能够褪去伪装,以真面目相待。

        但梁剑躲得敏捷,眼睛警惕地盯着苏逸:“不必看,还没好。”

        是时候未到?是感情未浓?苏逸忍下心中的悸动,依旧充满期望地把梁剑带在身旁,一点一滴地培养感情。在书房、在御花园、在乾宁宫,到处所见皇帝苏逸与大粽子的身影。甚至皇宫中最神秘的宫殿:正阳宫,皇上也领着大粽子走了进去。

        正厅中一副巨大的肖像画光彩夺目地映入眼帘。画中仙子一身白衣,在桂花树下专注地抚琴,落英缤纷,花瓣仿佛带着芬芳从纸上飘然而出。再细看人脸,栩栩如生,真美,美得让人无法直视。只是怎么像我!梁剑的心不由慌乱起来。

        苏逸凝望那双慌张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画中人就是她,我的梁皇后,我很用心地画,却只能描绘出她的几分神采,她的一颦一笑都在我心里,美若天仙,凡间的笔墨怎么能描绘?”

        苏逸拉着梁剑走进内室,打开书案上金黄的绢布,捧到梁剑手中:“是册封诏书,我早已备好,只等她到来。”

        像是捧到一团火,手都被烫伤了,梁剑只觉得疼,她忍不下这样的灼烧,匆匆把诏书摆放在条案上,忍痛叹息。

        苏逸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凤钗,举给梁剑看:“虽然不起眼,但大有来历,这凤钗是我送给梁剑、亲手带在她头上,她很喜欢,珍藏了很久。”

        梁剑不忍看。

        另一个抽屉里是一条腰带,苏逸托在手中,眼眸带着笑,沉浸在往事里:“这腰带一看就是我的,但梁剑系过,那天她在水中,窘迫地提着裤子,羞涩又慌张的脸庞可爱极了。我其实不想借给她我的腰带,就想一直看着她双手提裤子的窘态。我承认,幸灾乐祸其实是很爽的事。”

        梁剑狠狠地瞪着他,虽然绷带包裹得严实,只露出了眼睛,但眼中的怒气苏逸感受得到。他赶忙收了笑容,又一本正经起来,甚至有些自责:原本深情的氛围,因为我的放肆突然就变得低俗了。不对,不对,画风不对。

        苏逸的神情又凝重起来,声音低缓深沉:“所有关于她的回忆都美好,我都珍藏,我甚至写下一本书,《我给蜀国元帅做妾的那段往事》。从书名上看,像是魏国皇帝身入敌国备受摧残、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励志故事,其实不是,而是风花雪月、琴瑟和鸣的幸福时光,是难得的人间天堂。”

        他把腰带和凤钗仔细收起,从书架上取下书册,递到梁剑手中,一页一页翻给她看:是插画版,书页上面是画,画下辅以诗文。从枫林渡相识画起,驸马府的点点滴滴,客栈里的吻……

        “她说让我等她回家。我一直在等,这个宫殿是我精心为她准备的,不知她喜欢不喜欢。你喜欢吗?”苏逸问。

        “为什么问我?我是奉琴使小梁。”梁剑努力保持冷静的腔调。

        “你很像她,有时候我会有幻觉,仿佛你就是她。”苏逸拉起梁剑的手,只需再一用力,就能把她拽进怀中,深情的眼眸中全是渴望。

        梁剑却匆忙甩开苏逸的手:“我不是她,我是奉琴使小梁。”

        身为刺客的专业素养、完成任务的决心、以及对国家的忠诚使梁剑时刻保持理智、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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