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那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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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都比你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搪塞我,你可得说细些,若不然,我有的是闲功夫烦你。”

    他像一只长得俊美的苍蝇,时时跟着,时时念叨着,这让宣六遥一瞬间起了恶念:“不若你把自个儿阉了,我留你在这里做个小黄门。”

    封容醉顿时悟了:“原来你喜欢的是这个......其实不阉也行的,皇殿下你爱怎么......哎——”

    他低头看着肚腹,肚子上不知为何似被一根棒子顶住了似的,有一股很大的力在推着他往外走。他愕然抬头:“皇殿下,你这观里,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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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家二公子不是个怕鬼的。

    他来了兴趣,誓把这观里的鬼捉净。他先是奔着楼上楼下、楼里楼外地窜了一通,直把这小楼的构造、陈设都看清楚了,又往另一栋小楼奔去。

    另一栋楼里,置了他们读书的学堂,宣六遥哪容得他胡闹,却又不能时时用着法术,免得灵力用尽自己当场睡去。

    若是在旁人身前睡去,他是不怕的。

    却怕这个封容醉。

    他只能豁出这副读书人似的身子,用力抱着封容醉的腰往后拖:“不许去——”

    “要去。”

    封容醉也未使出武功,为得能和他多僵持一会。

    “不能去——”

    “能去——”

    俩人在两幢小楼前拉拉扯扯,如同兄弟俩打闹,又似爱侣间绊嘴——前者是宣六遥所想,后者是封容醉所觉。

    却是纠缠不清。

    直到有仆役奔来:“殿下,宰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宣六遥随口应道,手里却是不曾放松丝毫,连封容醉低了声气求饶“放开我罢,不闹了。”,他亦是自顾自地:“你说放开就放开?早干嘛去了......”

    封容醉泄了力,身子被宣六遥拉得往后退去。宣六遥的脚却仍用劲往前蹬着,一时收不住,竟抱着封容醉仰面跌了一跤,哎哟一声,下巴生生顶在他的脊梁骨上,硬碰硬,比的是谁更疼。

    封容醉顾不得趁机揩油,忍着背壳疼,连滚带爬地起身窜进了小楼。

    只留得宣六遥冒着泪花、摸着下巴昏头昏脑地从地上爬起身,才见封愁初黑着脸站在前头不远处看着他。

    这脸色,像是欠了他家十八条人命似的。

    宣六遥顾不得作揖,只问道:“封大人,有何指教?”琇書網

    封愁初看了一眼小楼,把前半句话吞了进去,只带着气说道:“替太后送赏赐来了。”

    “咦,不是赏过了么?”

    “皇殿下不要,微臣带回去复命便是。”

    “要,要,拿进来吧。”

    轰隆隆又是两只大木箱。宣六遥当着封愁初的面开了箱子瞧,一箱绫罗绸缎,一箱又是白晃晃的银子。他乐滋滋地取出两锭塞到封愁初的手里:“封大人,你也辛苦了,替我谢过太后。”

    封愁初拿着那两锭银子哭笑不得:“有些话,太后不说,微臣不说,但皇殿下应当懂的。”

    “懂,懂。”

    “皇殿下是真懂,还是假懂?”

    倒也不是阴阳怪气,纯粹就是封愁初看他像个小孩似的,实在令人不能放心。

    宣六遥楞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让我别说,不是么?”

    “对,谁也不能说,包括东宫太后、身边任何人,还有......我那孽子。”

    “封大人放心,本宫不是小孩子了,兹事体大,说不得。”

    “嗯。”

    封愁初点点头,瞟了一眼小楼,犹豫道:“我那孽子,行事乖张,皇殿下可别跟他学坏了。”

    “放心吧。令公子好得很。”

    今日的皇殿下,比起以往来,举手投足间倒是多了一些轻浮,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封愁初又看他一眼,告了辞,自行往外走去。

    走到观门,又回头望一眼,那宣六遥并未看他,却是抬眼望着小楼,似在寻找封容醉的身影。他嘟囔了一句:“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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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袭袭,秋夜却是清凉,好睡得很。

    梦中铁马金戈,一只大指破空伸来,直捅在他的腰间,硌得生疼。宣六遥醒了过来,四周除了几缕月色,黑得朦朦胧胧。

    身侧是细微的声音:“有外人进来了,提着剑,四个。”

    “听清楚了?”

    “嗯。”

    宣六遥下床,蹑手蹑脚走到窗前,透过窗隙往外看。

    这里是佘非忍的房间,在小楼的侧边,看楼下院子里倒也清当。果然有几条人影,穿着黑色紧身衣,提剑在院里张望。

    很快,有人将爪钩甩上二层栏杆,轻快地爬了上来。

    那人站在正卧室的窗前慢慢撬窗,那卧室,今夜由封容醉霸占着。因为他要跟宣六遥睡,宣六遥不得已,躲到佘非忍处了。

    另外三个黑衣人也爬了上来,一起聚到窗前。

    宣六遥暗暗使了法术,将窗棂顶住。黑衣人撬了许久,那窗却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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