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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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一句话,几个字,那在他眼里,就是你做过了。他可以想出许许多多你背后做过的事情,尽管这些事情,都不存在。”

  阿九闻言一愣,他眼前闪过宇文淮烨的种种,他觉得怎么想怎么都不会是要对亲人赶尽杀绝的那种人。

  “不要想着谢我,我不稀罕你这种蠢货的感谢。”宇文怜冷哼了声,却还是沉下了声,“我希望你不要和伯愚犯了一样的问题。”

  宇文怜这话说的极其认真。

  “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阿九没很想多仔细,尽管还有着些不可置信,却还是同样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他没有多留宇文怜,看着宇文怜的意思,也并不是很想多待,随口搭了几句,宇文怜就回去了,只剩下了阿九一个人。他一人也无趣的很,只是从身上摸出无忧的小玉佩端详了一番,就干脆研墨准备写点什么。

  万般言语,惟付尺牍。

  这是千里之外,源源不绝的惦念。

  无忧行至天水,最快的一趟船也要等明日入夜,总不至于就在码头上站一天一夜,他问了船家,随处找了农家准备借宿一晚,这才刚收拾好了,就马不停蹄的找主家借来了笔墨,试图想要给阿九写一点什么。

  可他刚刚准备动笔,就有些懵了。这大老远的,信写好了又能寄到哪里去。无忧闷闷的用笔沾了墨汁,转头对着自己带来的小姑娘说道,“和主家说好的十五钱,你记得早些给了人家,别等明日再给,也别在这里烦我。”

  四儿听了话,应了声从钱袋子里摸出十五钱,就准备去找主家。

  无忧没再理会她,刚进门的时候,主家还以为是谁家小夫妻,无忧话少不爱解释,不是夫妻孤男寡女一并走着,免不了又惹上什么盘查,由着主家给了一间房,也不在乎什么,待会赶了出去就是。

  他略一沉默,挥毫洋洋洒洒写了一张近来江上风景。

  只是此情无处寄,就随手扔在了桌上。

  最是向来默契,从星夜相念,到如今共一纸,都是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意。忧来思君空断肠,无忧还有些兴奋,这次行船顺风顺水,时间倒是比来时少了一半,再能这个速度下去,那便不需要多久,五六天就可以到了长安。灯火下无忧眉目间,是一处温情。

  这般温情,是李贤总想再见一次的。总有人在遥远的地方,一路再也回不了头,只得单单的艳羡,品着旁人的心思,笑叹自己苦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这样对我吗?”李贤偏偏头,笑着问道。

  “……”宇文淮烨没说话,他看到李贤满眼的绝望,也看到他遍体鳞伤。

  李贤也只余了声长叹,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憋到最后,还是再一次做了曾经的亲昵,摸摸他的头发问道,“你再想想看?”

  “明日听听旁人的意思吧,你也知道的,你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宇文淮烨出乎李贤意料的没有躲开。

  “这种事情也要听旁人的…”李贤一瞬间有那么一点错愕,复又沉下情绪,“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李贤向来温柔的句子,那声声吐词都像是种逼迫。

  宇文淮烨忽然有些懂了,父亲的癫狂。

  那一年父亲执意要以各种方式压迫何涉杀他的爱人,是否也是这般尖酸刻薄,敏感多疑?是否也是这个原因…引的他几乎要与自己身边所有人闹个决裂才算。

  因为那脆弱不堪一击的猜忌,所以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心情。

  一直以来,宇文淮烨都在骗自己不要在意,也在骗自己,李贤坐实了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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