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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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别天涯两处,行行重反顾。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时笙表情就说明了他不大满意的心情,把手里的墨块随手一撂在砚台旁边,“你…还要这样下去吗?”

  松墨寒凉。

  何文泽呼了口气,把笔也放在了砚台边,用手指点了点时笙的眉心间,而后直起身子凑了过去,隔着细碎的刘海,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额前。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总要替无忧打点好,他辞去家国,又赴身流离,这封书信我写的已经晚了不少,快马加鞭,应该还能赶在他到之前送到宇文淮烨的手里。就当是贸易了,他总不好就这么平白无故去了。虽然我觉得麻烦他不怎么好,但他在那边,毕竟也会对我们揣摩意思有点帮助。别担心,我很快就写完了。”

  他口气温柔,谦谦君子温润,锋芒尽敛。

  “你自己都难保证了,还要这么费力,辛苦你。”时笙心疼他,也不愿意过于苛责,且本这就是为了他的亲弟弟,便是不好说什么。

  岁月也随着他的笔锋,敛起了熠熠明光,婉约如玉。

  “好了。”何文泽长长的舒了口气,把贵重的笔随手一扔,连滚着,就到了地上。他把信封好,平放在案上,侧身依着将头靠在时笙肩上,“我想你了。”

  时笙默然,摸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我想睡一会,那个,记得叫我。”

  这夜俯仰间一闪而过。

  远在卫国的无忧什么也不知道,尤其是对于那份来自于兄长的绵绵之情。他让四儿收拾好了东西,破天荒的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裹。

  农家热情,只是战后萧条,少留了几句,便送了无忧出去。

  他手上拎着包裹,直到了城外码头前的小树林里,才发现丢了点东西。

  “你见到我的玉佩没有?”无忧把包裹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打开翻了翻,接着又念起不太对劲,这玉佩是阿九的,自己因为喜欢却不怎么能放在明眼的地方,所以一向都是挂在了自己颈上,昨夜写信,为了方便些干脆系在腰间。刚才出城盘查的时候,人也不少,多数都是赶着到码头上往蜀国北上大漠,出塞经商的。银钱不足,恢复困难,这也就更让人处处奔波于生计,便是着急的很,脚步匆匆,商队一旦出城再难以找到。就是因为这样,也就更难保证,这乱糟糟的人群里是不是藏着几个小偷小摸的人。

  “不在二殿下身上?奴才办事不利,二殿下恕罪。”四儿深深的低下头,也替他解开自己手里的包裹,帮着找找看是不是记错了。

  无忧没理会她,翻过了自己手里的包裹,就拿过四儿手里的,非要自己翻一遍才算满意。

  只不过最让人失望的是,这两个满当当的包里,一个玉佩的影子都见不着。

  “是丢了…?”无忧蹙眉,心烦意乱的挥挥手让她把东西都装好。这是阿九曾经给的东西,不管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只觉得离了身子,便有那么一点委屈。

  其实无忧出来的早,但真要回城去再找,兴许就是要再等下一趟船了。若真是小偷小摸的,那必然不会立刻出城,随着失主出了城,一来只偷一个赚的少些,二来同路,也容易被抓个现行。真想仔仔细细的寻去,只能是回城瞧着,盗贼急于脱手,兴许会在夜里出城,再可能,直接就在城里低价卖了出去。不过就算是错过,无忧也还是打算回去再看一眼。

  “跟我回去。”无忧收拾好东西,一把抓起还在地上整理的四儿,又极其快速的松开,“我不等你,你自己快点跟上。”

  这玉佩是阿九送给他的第一个物件。

  上面每一道干净而雕刻精美的纹路,都让无忧爱不释手。

  他走的快,也没怎么在乎自己衣裳是否被树林里的枯枝划破,衣袂破旧,显得略有那么几分憔悴凄凉的意思。

  这玉佩上刻的字是国姓,无忧不敢声张,只能和四儿两个人坐在城门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最终惹到了守城士兵的注意。

  “你俩…在这干什么呢?”

  无忧把目光瞥到一边,让四儿接话。

  “官爷,我们家少爷丢了东西,这正赶着等夜里的船,也就不便找人投宿了,且就在这等着,找不找得到就听天命了。”四儿垂眸答道,口气倒是温和。

  兴许是四儿仔细看来还有那么几分姿色,士兵多问了两句是什么东西,记下来之后和他们上级告知了声,让人多盯着点没有什么出格举动,就也由着他们两个蹲在这里了。

  可惜直到了满目残阳如血,无忧都没等到一个人。这样想来,应当是刚拿了就跑了。那玉佩是皇室之物,若盗贼真拿到就跑,怕也是晓得这中贵重之处。真是这样的话,却是更麻烦了些。自己身份本就不该在这,再怎么说互通友好,那也是百姓们的事,和他这个皇子没有半点关系。

  无忧眼看着要锁了城门,长叹了口气,带上四儿只得往码头去。

  匆忙着赶上了那趟船,但玉佩却是实打实的丢了。

  他一路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只是无忧不知道的是,天水于卫国边境,天高路远难以过多管制,盗贼得手后见这玉佩值钱,不似其余东西,失主急着离开,不会来寻。这次他们怕失主来寻,收好就直接回了老窝。不过一众人商议价格时候,却突然发现了玉佩上的国姓。这些人不敢私留,悄悄地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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