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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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哭,也好休息一番。
可雇他们的金主大人,也就是未来的新县令林岳山却嫌他们业务能力差,哭的虚情假意,私下提了几点要求,扬言必须把氛围给搞上去。
其一得哭得大声,其二不管用何招,面上必须得有两行清泪,按哭湿帕子的数量结银子。
命令一下,哭丧氛围小组顿时人心涣散,直接散伙各玩各的了!
叶梓心哪里哭得出,只能和身边的小姐妹互掐大腿,疼得嗷嗷乱叫,却是半滴泪也流不出。
后来心生一计,靠那烛火的烟雾,熏得眼泪鼻涕哗哗流!
这招好用,她便屡试不爽,但哭这种事实在太费体力,于是便嚎哭一阵,逮着金主大人招呼客人的空子就偷懒休息。
这会儿前头有人哭得大声把她生生吵醒,她打了个哈欠,余光就瞥见门外金主大人的身影,当即虎躯一震,飞快抽了帕子,使劲吃奶的力气痛哭哀嚎。
她声音极大,把旁人都压了下去,惹人侧目。
恐被抢了风头,又有几人重振精神,扯着嗓子与她一较高下。
不过也就喊了一阵,也不知瞧见什么,反倒交头接耳起来。
“那谁啊,长得可真俊俏!”
“你看,他往这边看了,该不会是再看我吧!”
少年眼尾挑高,眼波流转间神采奕奕,足以让跪坐在叶梓心前头的两个姑娘羞红了脸,为之心神荡漾。
谁料他的视线竟越过两人,直勾勾地落在她们身后之人上头。
心生好奇,叶梓心抬头想看来者是谁,猛地就撞上了一道虎视眈眈的目光。
吓得脖子一缩,飞快用帕子挡住自己的小脸。
这小子怎么跑到这来了!难不成是特意找自己算账来了不成!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心中警铃大作,审时度势。
想着这里毕竟是灵堂,人多眼杂,喻峥多少会顾忌场面,不敢造作。
她也应该已大局为重,避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为好。
瞥了眼出口的方向,叶梓心刚欲起身,腿脚却一阵酥麻,这空隙手腕已被人牢牢扣住。
少年力道极大,她捂着脸,挣了两下未果,拧眉怒视眼前人。
他却丝毫不惧,眼神像会吃人的猛兽,冷冽又凶狠,又带着几分灼热,烫得人无法直视。
仿佛和之前那个被她戏弄时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可怜,判若两人。
想起自己的“罪行”,叶梓心不免心虚。
“喻公子!”身后男人的唤声打破僵局。
趁着喻峥愣神的半秒,叶梓心动如脱兔,挣脱手腕的禁锢,脚下生风般地逃之夭夭。
再回首,身影已消失在长廊尽头。
喻峥的手僵在半空,而后缓缓垂下,一点点攥紧成拳,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某人的余温。
虽未看清面容,可对方的声音和身形他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似清澈无害,却不知这会儿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是那个女人又是谁!
不知怎的,明明是仇人相见,他竟心情大好,
这几日心中那股无法名状的空落感一时也有了着落,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见人怔着未动,林岳山又急急迎上去,唤道:”喻公子!“
喻峥收了心思,眸中恢复平静:“林大人,节哀顺变,再下这次是受家父之托前来吊唁林老县令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喻伯父还能惦记着家父,甚为感激。”林岳山面上挤出笑意,语气听着颇为感慨,眉目却藏了几分不屑与敷衍。
喻峥之父喻放早年和那林老县令是同窗,两人虽然关系一般,但喻放向来念旧,得知对方去世的消息,便写了书信给喻峥,让他来望一眼。
只不过,喻峥来前便听人说这千叶县的县令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儿子更是有甚之而无不及,也不是什么善茬,当下见这般奢靡铺张的丧礼,他更是信了。
喻峥暗自思量的当口,林岳山也正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俊朗的少年,在他看来,这位不走仕途偏要当什么宫廷话本师的都城公子哥也是奇怪的狠。
若不是看在他爹的薄面上,也不会耐着性子与他客套。
谈笑间,气氛融洽,实则两人却是谁也想瞧不上谁!
“早知林大人是家中独子,也无什么兄弟姐妹,没想到今日竟来了这么多的亲朋好友,林老县令若泉下有知,定会无比欣慰的!"喻峥笑着试探。
林岳山听出言下之意,故作诧异道:“可不是吗,我也没想到那些远亲近邻会跑来,被这么多的人惦念,家父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喻峥心中冷哼,装的还挺像!
那些跪在堂内哭丧的人,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从外头请来的!
他只是疑惑为何那女人会跑到这里来?
原想着探探林岳山的口风,如今看来也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等会还有祭奠仪式,两人又聊了两句,林岳山让喻峥自便,自顾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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