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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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娘对陈大神说:“她们不碍事,是咱屯子的知青,都为孩子着急呢,”

        刘琴小声对战丽说:“是有点神神道道的。”

        战丽说:“这人长的像电影《林海雪原》里的定河道人,阴森森的。”

        她俩躲在一边,看着“陈大神“和曲大娘面授机宜。

        “陈大神”对曲大娘说:“王老四在那边不放心‘漏’,‘漏’才又哭又闹,没大病。你们前两天送‘漏’去医院,王老四在北山都看见了,所以‘漏’就好两天。但他还不放心,天天挂念。一挂念,‘漏’就哭闹”。

        曲大娘问:“有什么办法让他不挂念?”

        “明天天黑后,你们抱着‘漏’到他爸坟上烧烧纸,给王老四把钱捎去。王老四在那边是新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正是缺钱的时候,他收到钱就放心了。”

        刘琴和战丽听了先是觉得好笑,可看着“陈大神”那认真的样子,还真真的被他给感染了。特别是战丽,细端详起“陈大神”来还有些怪吓人的。

        战丽悄悄问刘琴:“莫非那面真的还有一个世界。”

        刘琴扯了一下战丽的胳膊低声说:“绝对不可能,都是瞎扯。”

        战丽说:“曲大娘够虔诚的。”

        刘琴说:“让‘漏’闹的,没办法。”

        “陈大神”说:“为了让‘漏’百病不上身,你们张拢给‘漏’认一个干爹,一个干妈。”他贴着曲大娘的耳朵告诉怎样认干爹干妈,没让刘琴她俩听着。

        天还没黑李支书就到大队部来睡觉,看着电话。春天里草木干,容易发生火灾,公社要求大队干部要值班。这是林区,防火的事大意不得。

        民兵来报告:“北山上有人点火”。

        李支书说:“还报告啥?把人抓来。”

        民兵说:“不敢抓。”

        李支书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不敢抓?”

        民兵说:“是老曲婆子,还有刘琴、战丽、王老四他老婆在给王老四上坟烧纸。

        李支书听完,一股火腾地蹿上了脑瓜门。他要带着民兵上去。张铁军忙把他拦住了。

        张铁军说:“曲大娘这些日子为孩子急得够戗。我听刘琴和战丽说了,上坟烧纸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听铁军一劝李支书火消了不少:“上坟烧纸也得报告一声,跑了火就出大事了。”

        “他们不敢告诉你,怕你不让去。”

        李支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语道:“老曲婆,老曲婆,有用的你一件办不成,没用的你是阵阵落不下,烧纸能顶屁用。”

        张铁军开完笑说:“刘琴和战丽也快成迷信头子了,待会问问她们给王老四邮去多少钱,邮局是谁家开的,谁是局长。”

        李支书告诉民兵:“去看着点,小心跑了火燎了老曲婆的腚”。

        李支书来到院子里,抬头凝眸望着北山。天边还剩下最后一抹暗红色的晚霞,北山已经没有了阳光下流淌的绿色,黑黢黢的像一面巨大的墙。山林间的风停止了玩耍,劳作的人们沿着弯弯的路下山了,鸟儿栖息在枝繁叶茂的窝里,渐渐的停止了鸣叫。寂静的山,寂寞的林,王老四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火光忽明忽暗,和黑黢黢的墙产生了巨大的反差,那是她们在王老四的坟前虔诚地忙碌着。张铁军站在他身边,月光下看到李支书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李支书长叹了一声说:“我对不起王老四一家老小。我要不是硬逼,他也不能上工地,也就出不了这事。”让李支书一说张铁军鼻子也酸溜溜的。

        张铁军说:“不能愿你,是我提起王老四会炒炸药的。”

        李支书说:“赶得就那么巧,就把他崩着了。”

        “他还喊让人躲起来”。铁军说。

        李支书说:“让老曲婆她们烧去吧,那样她们会心神安宁,全屯的人都觉得欠老四的。”

        刘琴和战丽都是第二回见在荒郊野外上坟烧纸,头一回是王老四圆坟的时候。心里既为王老四沉重,又为‘漏’的哭闹着急,还感到格外诧异。她俩都在心里问:燃烧的黄裱纸能变成钱?那边的王老四能收到?到底有没有阴朝地府?火光把几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特别是‘漏’被曲大娘抱着,怕他乱跑被火烧着。‘漏’已不在哭闹,瞪大眼睛看热闹。他完全不懂大人们在做啥,长大后可能连记忆都没有,但大人们都是为了他。他看着火很兴分,伸出小手伊呀伊呀地表达着什么,大人们也完全不明白。

        快烧完了的时候,曲大娘告诉王老四媳妇:“快念叨念叨。”

        老四媳妇一面烧纸,一面对着坟墓悲悲戚戚地诉说:“老四啊!你就放心歇着吧!全家都挺好的,‘漏’也挺好的。家里不缺米,不缺面,吃得饱,穿得暖。李支书、曲大娘、青年点的兄弟姐妹都挂着我们娘们……”。老四媳妇念叨念叨就哽咽起来。

        曲大娘接着说:“今天给你邮点钱去,省着点花,‘七月七’再给你邮。有了钱也别自己花,给左邻右舍点。还有些没家没业的荒坟野鬼,你也给他们点,打发打发那些外鬼。”曲大娘说的真真切切。

        刘琴和战丽劝老四媳妇不要悲伤,自己也禁不住流眼泪。

        曲大娘喊大家:“好了,老四都收到了,咱们该回家了。”

        曲大娘怕老四媳妇伤心,哭起来没有头,就催着大家把火弄灭了赶紧回家。第二天曲大娘把认干爹干妈的事和李支书说了,老王家还要办桌席,请李支书到场见证。以往有过这样的事,李支书从来没参加过,但这次他欣然同意了。虽然也是迷信活动,但能为‘漏’认干亲,以解除百病保平安,就迷信一把。所以,李支书对曲大娘说他支持她。

        曲大娘对“陈大神”说:“李书记亲自批准你了,保险出不了错。”

        陈大神听说李支书亲自批了,才敢答应亲自到现场“指挥”。第二天天还没亮,曲大娘和“陈大神”悄悄来到井台边,小心翼翼地在南大道上扯起了一根红线,然后远远地躲起来观望。在太阳出来前,如果谁跨过或者碰上这根红线,男的就是干爹,女的就是干妈。

        东边的天上有厚厚的云,慢慢飘移,逐渐出现了层次,天渐渐亮了。西面的天很干净,仍黑得可见到星光闪烁。村子被簿雾笼罩着,逐渐从沉睡中醒来。袅袅的炊烟从各家升起,到了高空连成一片,和薄薄的云块重合在一起,缓缓地向东北方向飘移。猪在圈里露出半个头声嘶力竭地叫,饥饿驱使下不停地呼唤它的主人。小鸡钻出窝拍打着翅膀,用喙精心地梳理着羽毛,公鸡有选择地和母鸡亲热一番。几只鹅突兀在一群鸭子里面,互相打着招呼急匆匆赶往村头的小河。

        晨雾中,屯西面有一个人挑着水桶走来。逐渐看清了,是一个女的。到了根前曲大娘全看清了,来的人是刘琴。昨晚刘琴听说有一个炊事员病了,今天她早起来帮助食堂挑水。刘琴刚碰上红线,曲大娘就满脸堆笑地招呼刘琴。这么早在井台边看到曲大娘,刘琴很意外。

        “刘琴哪,恭喜啊!你是‘漏’的干妈了。”曲大娘说。

        事情来的突然,刘琴半天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曲大娘把来龙去脉对她说了,刘琴的脸腾地红了。一个大姑娘要给人当干妈,这事是有点来得太快了,刘琴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对曲大娘说:“我怎么能当他干妈呢?不合适嘛。”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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