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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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容晏病了许多时日,早就躺得浑身酸乏了,也想起身动动,可要还就这么把床位让出,却觉得灰溜溜的不大好看。但鸠占鹊巢占得太理直气壮也不好,于是计上心头,对容华说:“你去挖些丹白来,不要叫人瞧见了。”

        容华问:“什么是丹白?”

        容晏答道:“就是北疆随处可见的野草,长在雪上,根不沾泥土,顶头三片红叶,茎雪白,形似白鹿。记住,要整棵的。”

        可怜的容华也算王公贵族,刚给容晏当了几天的侍婢,又要清理呕吐物,现在还得去干挖草这种行当。

        趁着容华出去的空挡,容晏把容华搬到床上,又套上了身侍卫的衣服——就在床头,早就准备了好的,他原本的衣服太过突兀,装扮成娄萧的侍卫能掩人耳目,行动也更方便些。然后向煎药用的银铫子里注了水,架在炭火上烧开。

        北疆的建筑很特别,不是砖泥木石修筑,而是用寒冰建造。四壁都用厚重的兽皮遮盖,屋内生着炭火,一派融融暖意。

        容晏一直都对北疆很感兴趣。他的娘亲是北疆的云珠公主,联姻才嫁到黎胥做皇后,他一直想到母亲生活过的玄城来看看,但玄城乃北疆重地,轻易不能得入。此番奇遇,能得见母亲故乡,也算幸事。

        容华打开毡帘抖了抖肩上的雪,两只细皮嫩肉的手冻得通红,把两株用手帕包好的丹白交给容晏就忍不住凑到炭火旁暖手。

        新采来的丹白并不脏,容晏吹了吹叶片上的雪就丢进铫子里。容华说:“我刚刚进来时碰见北疆王的侍官来传话,说是午后要去打猎,要邀请黎胥国主一同前往。我说要先问问陛下的意思混过去了。哥哥,怎么办?要不替陛下推辞了吧。”

        容晏用银勺在铫子里拨了拨,搅起一片氤氲水雾。然后撩起纤长浓密的睫毛,露出的一对眼眸被雾气染上淡淡的冰蓝色彩。

        容晏的声音和语气里都透漏不出任何情绪:“不可。北疆风俗,论酒量见高低。此番娄萧推脱不去,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喝醉了,气焰上便矮了三分,之后的协商谈判就不好办了。去告诉北疆王,娄萧定不辜负他美意。”

        容华担忧地看了一眼烂醉的娄萧,容晏会意,道:“我知道。你只管去。不出片刻他就能醒酒。”

        容华只好去传话。到了门口,容晏又是一声厉喝:“站住!”

        容华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容晏说:“你现在郡王之尊,跑来跑去成什么体统。随便找个侍卫,让他去传话。”

        虽然容华明白容晏的意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自己再不成体统的事都办了还差这一件吗。

        丹白的红叶已经煮掉了颜色,淡淡的草木清香在冰筑的寝室内弥漫开。容晏把汤汁沥出,轻轻吹凉,然后一勺勺喂给娄萧。

        很快这一碗淡红色的汤汁就见底了。睡着了的娄萧十分温顺,就这么一口口咽下味道奇怪的汁水也不呛咳。最后几口容晏喂得急了些,有一点从娄萧的嘴角淌出。

        容晏没有手绢之类的东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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