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风倚棹阖闾城

第(1/2)页

张谦沉浸往事,见他脸上微露出悔恨之意,白弋眼神黯然,片刻之间又佯作不察,神情一片清明。

        张谦作揖苦笑地回道“多谢秦公子,已许久无人予我这般劝慰了。”

        白弋嘴角露出深意的笑容,“如今大家这番作为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张公子毋需挂怀,何况张大人乃是当朝的参政知事,便是有多少人都想巴结的,谁会轻易与你去和张大人作对”

        此话甚是没错,即便陈昇刚死,陈瑞亦不敢声张此事惹怒了自己与父亲,各个刑部也静默不言,而不知那赵普是否过于疼爱陈昇,竟不惜牵累自身名声与自己争锋相对,纵奈他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同为二品官员,但两者相斗非死即伤,谁能讨得便宜,赵老爷沉浮官场多年,这些道理他不可能不明,即便宠溺幼子,但也似乎过于宠溺了罢

        张谦心中一惊,突觉自己似寻到了什么关窍之处,他惊疑不定地望向白弋,眸色已比方才认真许多,“敢问秦公子是在哪家书院上学”

        白弋听到他如此说略一怔仲,尔后才微微苦笑道“我身子不大好,家中长辈怜惜,所以并未让我出来求学,只找了个夫子在府里教导。”

        张谦听到此处眸子动了动,倏然想及古人云,慧极必伤,强极则辱。他略带歉意地道“是我失礼了。”

        白弋摆手淡然回道“无碍公子,这不过是事实罢了。”

        交谈间,雨悄然停下,天空被雨水洗过变得透明澄澈,湖边柳荫匝地,万千绿绦随风一拂变得十分生动了起来。

        白弋见此道“秦某失礼告退了。”

        张谦听罢也不作拦,二人互相垂首作揖,便各自归去。

        等到白弋提了那蛤蟆吐蜜去到天香酒楼时,急得小脸通红的毓秀连忙迎了上来,“小小公子可好生让奴才久等,还以为公子出了什么事,真真让奴才着急”

        白弋将蛤蟆吐蜜搁至毓秀的怀里,随后坐在杌子上十分平静地道“有什么可惶急的,方才外面落了大雨,我又没带伞,只得在店里多等候了阵。”

        这话罢,毓秀才注意到白弋两手空空,而从府里带出的伞正规矩地置于屏风之下,湿湿嗒嗒地落了好多水下来,将那一片的地都洇湿了,遂问道“公子可淋着哪儿了”

        言讫复见白弋周身清爽干整,当下舒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公子,出来许久了,可要回去了”即便心思再粗大的她是被白弋这一去去得害怕了。

        白弋听闻颔首道“那便听你的回罢。”

        毓秀听白弋这话心下又觉空落落的,等回到了府,见敛秋露出讶异面容,问她们今日为何回来得这般早时,毓秀才微微有些恼意道“尽怪殿下,拉着奴婢去天香酒楼坐了几个时辰,坐得我惴惴难安,便这么回了。”

        一旁正换着衣的白弋听闻,笑道“你倒是推得个一干二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那些怎不都记着”

        毓秀似被戳破了心思,却又死掘着,扭着敛秋索要安慰。

        敛秋哭笑不得,将白弋换下的衣服包袱好,视线下移,说道“殿下将鞋子换了罢,都濡湿了。”

        听此一言,白弋才发觉脚底凉丝丝,脱了锦鞋,脚袜因着浸了水又黏得很,当真难受。

        毓秀见状也不胡闹了,将炭火移近了白弋烘着她的脚,不过一会儿方才还冰凉的双脚便和暖了起来。

        方才出去端姜汤的敛秋走了回来,将毓秀此般模样,不由得揶揄,“怎得不闹腾了”边说着边把姜汤递给了白弋。

        毓秀小声咕哝了一句,两人都未听得清,只笑道她顽皮性子。

        听得嘀嗒,嘀嗒声,敛秋往外望去,那细细麻麻如牛毛般的雨又下了起来,不由叹道“也不知这雨断断续续的要下多久。”

        毓秀不太喜欢这样阴雨连绵的天气,些有顿挫之味地臆测道“怕是要下个十天半个月。”

        白弋笑道“下个十天半个月的话,也不怕把庄稼苗下坏了看这天气,估摸着再两三天便晴了。”

        毓秀好奇地睁大眼,问“殿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白弋神情凝滞,臻首轻垂,目光落在那碗黄澄澄澄澈透明的姜汤,呼吸间水波粼粼,荡碎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