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长恨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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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目送他的离去，在他身后，王府渐渐醒来。
法华把太上皇的魂魄抽取出来，慢慢装进骨瓷瓶里，放入袖中，带上帏帽，飞身出殿，半空中回望这一片皇城，笑道“阵眼留给你们罢，小僧先走一步。”
说罢回身，身影散在皇城上空。
解玉进殿，太上皇此时魂魄尽失，身体还躺在塌上，长恨还没有撤去。
那和尚还算守信。
这太上皇一生求索，到头来求得所愿，却放不下，不抉择。
本是天命之子，怎奈本性顽愚，可惜。
解玉看着那太上皇，指尖捻诀，殿门后景象变换，他回身，毫不留恋，带着苏寻往那殿门外走去。
殿门外仍是一片业海，在他们出来的瞬间，殿门消失在空气里，海边有一叶小舟，安静地等着他们。
解玉将苏寻安置好，小舟慢慢地往须弥山去。
他端坐在船上，看着苏寻，并不言语。
苏寻慢慢起身，扯下眼上蒙
着的锦缎，望向解玉。
解玉笑道“怀君想问什么就问罢。”
苏寻看着他，眼眸晦暗，问道“你知道我醒着”
解玉道“我知道，因为怀君的脉搏并不平静。”
苏寻道“我有很多想问你。”
解玉仍旧笑道“怀君先听我说一说罢。”
说完，他兀自道“有阵名长恨，长恨不歇，是谓佛家七悲中求不得，佛祖慈悲，造长恨，愿世人喜乐。”
苏寻道“这我知道。”
解玉顿了顿，又道“太上皇阳寿将尽，但此生杀孽太多，不可入极乐。为他造阵，是希望他至死之时可以完成这一世的愿望。”
苏寻看着他，道“那与老王爷又有何关系。”
解玉叹了口气，偏过头，微有些无奈。他指尖摩挲着尾戒，心道不然还是直接改了苏寻记忆。
苏寻这时却慢慢感觉到隐约有些发热，意识不可控地松散开。这感觉倒是不讨厌，像身体里有什么在愈合，轻飘飘的，像要睡去。
解玉暗自无奈着，偏头看见苏寻眼眸涣散，暗地里松了口气，移过身去，把他逐渐偏向一边就要倒下的身体撑住，让他好安稳地躺着。
小舟慢慢往须弥去，解玉伸手抚上苏寻眉间，暗暗进入他的心识，梳理他的记忆。
解玉暗叹口气，总这样不经允许地改他的记忆，实非君子所为啊。
须弥山脚下不出所料地有结界痕迹，解玉带着苏寻，走出结界。
这一处是个什么地方，解玉一下子还看不清楚。
四顾茫茫，一片荒野。
枯草连天，触目可及没有房屋或人家。
斜阳夕照，将这一片荒野涂抹成血红，草尖像要滴下血来，薄雾仍旧环绕四周。解玉这么打眼望去，是个凶煞地方，只是安静得过了，倒没什么凶险感觉。
这么些地方，要么是地底埋了忠魂烈骨的，那不甘不愿未完的抱负不见天光，灵魂不愿往生，便成一方怨念，凶煞气极重；要么还有种说法，这地是块是非处，死气已慢慢聚集来，譬如那戏台，规规矩矩搭好了，就等着人涂脂抹粉上台来唱这一出悲剧。
解玉挽着苏寻，寻了块干净地方席地坐下。
苏寻躺在他身边，嘴里喃喃。
解玉听着那声音，那呢喃逐渐变得清楚了，苏寻梦里皱了眉，似是不安的蜷起指尖，头微偏向一边，解玉听到他在一遍遍地唤“迦叶。”
解玉看着他，想来是魂魄缝合时记忆错乱。
他伸出手，一如往常般抚上他眉心，暖流沿着经脉游走，为魂魄细细缝上针脚，那穿针引线的法术与苏寻的魂魄融合在一起，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解玉望着苏寻沉睡的面容。
迦叶。
他很久不这么唤他。
老王爷目送他的离去，在他身后，王府渐渐醒来。
法华把太上皇的魂魄抽取出来，慢慢装进骨瓷瓶里，放入袖中，带上帏帽，飞身出殿，半空中回望这一片皇城，笑道“阵眼留给你们罢，小僧先走一步。”
说罢回身，身影散在皇城上空。
解玉进殿，太上皇此时魂魄尽失，身体还躺在塌上，长恨还没有撤去。
那和尚还算守信。
这太上皇一生求索，到头来求得所愿，却放不下，不抉择。
本是天命之子，怎奈本性顽愚，可惜。
解玉看着那太上皇，指尖捻诀，殿门后景象变换，他回身，毫不留恋，带着苏寻往那殿门外走去。
殿门外仍是一片业海，在他们出来的瞬间，殿门消失在空气里，海边有一叶小舟，安静地等着他们。
解玉将苏寻安置好，小舟慢慢地往须弥山去。
他端坐在船上，看着苏寻，并不言语。
苏寻慢慢起身，扯下眼上蒙
着的锦缎，望向解玉。
解玉笑道“怀君想问什么就问罢。”
苏寻看着他，眼眸晦暗，问道“你知道我醒着”
解玉道“我知道，因为怀君的脉搏并不平静。”
苏寻道“我有很多想问你。”
解玉仍旧笑道“怀君先听我说一说罢。”
说完，他兀自道“有阵名长恨，长恨不歇，是谓佛家七悲中求不得，佛祖慈悲，造长恨，愿世人喜乐。”
苏寻道“这我知道。”
解玉顿了顿，又道“太上皇阳寿将尽，但此生杀孽太多，不可入极乐。为他造阵，是希望他至死之时可以完成这一世的愿望。”
苏寻看着他，道“那与老王爷又有何关系。”
解玉叹了口气，偏过头，微有些无奈。他指尖摩挲着尾戒，心道不然还是直接改了苏寻记忆。
苏寻这时却慢慢感觉到隐约有些发热，意识不可控地松散开。这感觉倒是不讨厌，像身体里有什么在愈合，轻飘飘的，像要睡去。
解玉暗自无奈着，偏头看见苏寻眼眸涣散，暗地里松了口气，移过身去，把他逐渐偏向一边就要倒下的身体撑住，让他好安稳地躺着。
小舟慢慢往须弥去，解玉伸手抚上苏寻眉间，暗暗进入他的心识，梳理他的记忆。
解玉暗叹口气，总这样不经允许地改他的记忆，实非君子所为啊。
须弥山脚下不出所料地有结界痕迹，解玉带着苏寻，走出结界。
这一处是个什么地方，解玉一下子还看不清楚。
四顾茫茫，一片荒野。
枯草连天，触目可及没有房屋或人家。
斜阳夕照，将这一片荒野涂抹成血红，草尖像要滴下血来，薄雾仍旧环绕四周。解玉这么打眼望去，是个凶煞地方，只是安静得过了，倒没什么凶险感觉。
这么些地方，要么是地底埋了忠魂烈骨的，那不甘不愿未完的抱负不见天光，灵魂不愿往生，便成一方怨念，凶煞气极重；要么还有种说法，这地是块是非处，死气已慢慢聚集来，譬如那戏台，规规矩矩搭好了，就等着人涂脂抹粉上台来唱这一出悲剧。
解玉挽着苏寻，寻了块干净地方席地坐下。
苏寻躺在他身边，嘴里喃喃。
解玉听着那声音，那呢喃逐渐变得清楚了，苏寻梦里皱了眉，似是不安的蜷起指尖，头微偏向一边，解玉听到他在一遍遍地唤“迦叶。”
解玉看着他，想来是魂魄缝合时记忆错乱。
他伸出手，一如往常般抚上他眉心，暖流沿着经脉游走，为魂魄细细缝上针脚，那穿针引线的法术与苏寻的魂魄融合在一起，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解玉望着苏寻沉睡的面容。
迦叶。
他很久不这么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