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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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黎离开朱缨军大营前往濯锦城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同行之人居然是出溪。

        她那日病中虽提到说想见一见出溪,但之后醒来时数日都并未见到出溪的人影,就连谢岑也没有提过,她便以为出溪已经离开,便未再提。

        雍黎看着马车上盘膝端坐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他自出来后便未曾遮掩容貌身形,眉眼间还是那种震撼人心的清和大气的绝美,眼角细纹也丝毫不掩他分毫颜色。

        看着他眉目间几分熟悉的相似,雍黎沉默了。

        之前知道他便是出溪时,她思索许久还是想见他,她有许多问题想问,而今日面对面坐着,竟觉得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问什么

        问他为何要助自己解南方疫病之困问他为何这十年对自己暗中照顾关切问他十一年前璟王府二子叛乱的真相问他对当年之事可有怨愤

        还是问他与母亲的关系

        所有的这些问题,有些她无需问出口也已猜出了答案,有些即便她问出口也不会得到答案,而有些或许也不是她自己该问的。

        那日华阳宫的小院子里,她见到他时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以为以父王中毒之事挑拨陛下与璟王府的关系是他所为。再后来南方之局中,他避于幕后而让谢岑冒充南璇之名出手解除疫病,而她才从谢岑口中知道,原来与她书信往来十年的常有关怀的名医出溪,原来竟是他。

        “你这些年,可曾见得祖父”

        “见过”出溪睁开眼看她。

        “祖父知道你还活着”雍黎惊异。

        “没有。”出溪淡淡道,“我见过他,但是他没见过我。”

        雍黎了然,怕是祖父这些年游历在外时,出溪偶然遇见远远见过一面却并未上前相认。

        提起雍明之的时候出溪的神色十分淡漠,雍黎觉得或许他还是心中有怨,她抬起头,盯着出溪的目光,问了当初在华阳时的同样一句话,“我该如何称呼你”

        “直呼我南璇便好,出溪之名于你而言向来不过存在于往来信件之中,你若觉得方便顺耳,也可以。”出溪慢慢道,不甚在意。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他的另一个名字另一重身份,往日之事确实不堪追忆,那个名字早已从宗族之中除名,那个身份的人也已经死在了政权倾轧之中。

        雍黎深深舒了口气,终还是开口,“虽已过了十年,但不否认,我对你之怨向来未减,若非因你之故,我父母二人如何会反目我母亲如何会愤而不顾亲上战场但是自知你这十年信件往来关切之情,赠药之义,我竟觉得有些矛盾而无措了。恩怨如何,我当如何割裂而谈”

        “你不必矛盾,既然怨,便信情义,你便当我以此赎罪释怨罢了。”出溪波澜不惊,淡淡道。

        “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何会有谋乱之举我想知道,母亲为何会暗中保下你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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