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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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不上这花色,这两日精神不济,反倒损了这花的好颜色。”雍黎伸手将头上的花取下来,捏在手上看了看,也不丢开,只轻轻压在衣襟处。

        从来若求岁月美好,不在其他,而是得片刻心安便已经是最大的欣喜了。

        此时天光明丽,和风正好,遍野花色合宜,甚觉心情熨帖。

        谢时宁其人,有时可为对手,而大部分时候却是最合适畅谈上下古今的同道之友,他言辞通达,涉猎广泛,各家典籍更是信手拈来。

        论及朝局政治,雍黎越与他相谈便越觉得他与她政见观点几乎完全契合;论及天下局势,他目光所及之广泛周全,甚至于诸多细微之处雍黎觉得便是她自己也未曾多加考虑过;而论及文史杂谈,古籍良卷,抑或书画雅乐,他都能旁征博引,丝毫未落自幼得雍明之云深两位当世大儒熏陶教导的雍黎之下。

        而谈及法道二家学说,她说,法家之依法而治,一断于法,其治国可以法术势相合。

        他道,道家温平,法家独制,事断于法,则成公义。

        她道,法家可制国于乱世,而道家则治天下于盛世。

        他道,而今之世,道家之无为可存,而当以其与诸家同为法家辅。

        她二人你来我往,谈及尽兴之处,便抚掌大笑,也少了几分往日过分的端严,倒是皆有林下之士的洒脱放纵。

        “诚哉。”雍黎抚掌,“法之所言定分止争,明确物之所有;兴功惧暴,则为富国强兵;不法古,不循今,则反对保守的思想政治,主张锐意改革,时移而治不易者乱此皆为其不同诸家学说之处,尤以后者更甚于诸家。”

        谈及法家,雍黎话也多了许多。诸家之言,她虽博览而习,兼采众长,留其精华,但其实说来她确实是最崇尚法家。

        只是她却不曾想到传说中时多年修习道学,崇尚道家之言的谢时宁,居然也对法家之说如此推崇,甚至也有如此之深的见地,心下对谢时宁更有几分推重。

        山风渐渐有些大了,吹得满山的扶桑花荡漾起波纹,谢岑看着雍黎谈及兴起时,之前泛白的脸色上似乎多了些神采,问道,“起风了,可冷”

        “这时节,哪里就冷了山间的风,正有几分舒爽呢。”雍黎扬了扬袖子,畅谈半日内心酣畅,因病了一些时日内心的那点厌气也似乎一扫而空,“咱们也该回去了。”

        虽如此说,雍黎却觉得有些不舍离开,这样的好地方,这样轻松的半日时间,实在得之不易。

        “嗯也该早些回去了,这处地方也算藏于深野,寻常不会有人足迹,若无人祸纵不能千古,也能得存数十年。”谢岑似乎看懂了她的那点恋栈,道,“往后若有机会,咱们再来便是。”

        雍黎点头,便未多说什么。

        她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花野里,这世间的两个传奇人物,得天之所钟,无论走到哪里,从来都是一幅画。

        直到二人消失在花野尽头,山谷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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