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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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没死……”

        锦帕里还装着几粒忘情花的种子,真想一口将它们都吞入腹中,再不用受情感之苦。

        “恭喜王妃,你有喜了……”

        她面无表情,一直以来她都在不孕手镯,却未能找到,难道这就是天意。天意弄人,让她为乙杰生孩子,换成另一种折磨。

        “小姐,你早知道了?”

        圆圆站起身,冷冷地说到:“碧波,替我拿掉这个孩子!”

        “小……小姐……”

        两女满脸惊诧,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该是多大的喜事,可她竟然不要他,不要这腹中的孩子。

        她冷漠地扫过二女:“三王府里有那么多的医书,这些日子我也看了不少。不愿帮忙就算了,我有自己的法子!”抓起身边的外衫。

        “王妃……”琉璃拦住去路:“这到底是三爷的骨肉,就算你不要至少也得告诉三爷一声……”

        “告诉他?”他还会在乎自己吗?整日只想着与赛罕卿卿我我,这孩子是个不受祝福与喜爱的孩子,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不生。穿好外衫,走入河水中,越走越远,被毒蛇所伤,她未死,连腹内的胎儿也没事。

        “王妃……”琉璃用手将她的腰身抱住,近乎哀求:“不要做傻事,求你了……三爷,三爷他是爱你的……”

        她不惧生死,但不会自尽,因为她答应过娘会好好活下去,如果是重病、灾难要她死,她不得反抗。只是不想要这孩子,她从来没想过会做母亲,也没有要做母亲的想法。

        她下河,被琉璃、碧波强行带回帐篷,两人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她再做什么傻事;她欲出外自配堕胎药,又被阿罗与阿力尔跟着。她像一个犯错的囚犯,得不到丁点的自由。

        近黄昏时,乙杰回来了,铁青着脸,两人共处帐篷谁也没有说话。

        他已经听人说了,她不为他生孩子。

        “圆圆……”

        “别碰我!”她情绪激动,看他时再无往昔的温柔,换成了愤恨的怒火,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怀孕,什么不孕手镯,全是骗人的。明明没有未来,却要留个孩子受苦,她不要,绝不要自己的孩子重复她幼年时的痛苦与磨难。“金乙杰,你听好了,我绝不会为你生孩子。你娶赛罕,让她替你生……”

        他的心好痛,她竟然对他说出这番话,明明知道这样只会令彼此逾加痛苦。“我在乎你……”

        “哈——哈——”“看不出来,你骗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她冷笑着,酒醉吐真言,那几日他总是重复着喜欢赛罕之类的话,今日还想骗她吗?“明日我就携碧波回都城,准备早日回南木国……”

        “圆圆……”他将她揽在怀中,回都城只是她的借口,她就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看着众兄弟,连九弟都有儿女,可他竟无子嗣,说不出有多羡慕,突然得知她怀有身孕,他的欣喜难以言表,可是她直言不生这个孩子,“要我怎样,我们才可以回到以前?”

        可以吗?当她目睹了他与赛罕的缠绵,当真可以吗?她的心痛得滴血,对他无了往昔的情意,全是莫名的怒火与恨意。她恨他,当初爱得多深,此刻的恨便有多深。是温柔的原谅,还是恶毒的拒绝……她冷漠地看着他,凌厉的目光试图看穿他的心。

        “圆圆,如果还不信我,我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他取出袖剑,握在手中,袒露着胸膛。

        她倒要瞧瞧,他是否真有勇气一剑刺下,男人的爱全是骗人的,这一生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爱,包括乙杰。他骗了她,说此生有她足矣,只因为她那夜突然流露的思乡情结,就可以公然与赛罕在一起。爱?真可笑,这群可以任意蹂躏女子的男人,懂爱吗?

        “圆圆……”在他扬起袖剑的刹那,她竟然没有阻止,脸上漾着美丽的笑容,她不相信他,再也不相信了。醉酒时与赛罕的缠绵,他怎么说得清,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赛罕是他的女人。袖剑在心脏位置上停住,只要她再流露半分不信,袖剑就会推入半分。

        优雅地倒了一盏清茶,小呷一口:既然他令自己如此痛苦,她要加倍的奉还,用自己的柔情替他铸起今生无法淡却的痛苦。有朝一日自己若真的不能忘掉他,就服下忘情花的种子,不惜断掉所有的情缘。

        “啊——”乙杰的袖剑逼进半分。

        她抬眸时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圆圆,你还信我吗?”乙杰痛苦地问,胸口的鲜血快速地流下。

        她没有说信,也未说不信,快速地夺过袖剑。今生,她绝不会再让他碰自己分毫,可以为他而死,却不能再给他真正的柔情。

        “阿罗,拿创伤药。”

        她替他包扎好伤口,内心的潮水此起彼伏,看到鲜血的刹那,她的心竟有些莫名的激动。不是恨他吗?又何必怜惜他,亦或者必须要忘掉赛罕与他之间那风流韵事。但她骗不了自己,看着他总会忆起那些片断,痛苦地纠结着她的心。

        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后,他们虽然躺在同一张羊毛床上,却彼此守礼,偶尔是温柔的相拥,亦或者是简单的抱抱。

        他近来疲惫,早已经进入梦乡。他们间的话越来越少,她口上说原谅了他,却再没有往昔的温柔。

        圆圆披着斗篷,缓步离开帐篷,她竟然怀有三个月身孕,那么在皇家牧场就怀上孩子了。两夜缠绵换回的却是她无边际的痛苦,漫步河边,夜风里有股玫瑰花香的味道。她四头寻觅,河岸那边过来一匹枣红马,上面坐着一个熟悉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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