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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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三爷!”

        “没用的,我已经说了,可他不信。”碧波苦笑着,“明明相爱却走到这步,不如不爱。”

        碧波看不懂他们的心,却看得懂他们的情。相爱是折磨吗?他们还有多少时间,连琉璃都看出来,二爷对小姐不怀好意;而赛罕小姐这些日子总是粘着三爷。

        “不如不爱……”圆圆呢喃着,她缓缓地往河边走去,渐行渐远。

        晨曦撒满山野,各色野花竞相开放。

        天亮了,而她却忘了回军营的路,既然忘了,何必去想烦心事。

        圆圆失踪了,就在那天夜里突然没了去向,军营里没丢一匹马,她的换洗衣衫也没带。

        乙杰回到帐篷,这十来日虽然与她疏远,可是每日还能见到她,突然看不到,碧波与琉璃把她平日去过的地方都寻遍了,哪儿都没有人影。

        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已经两天了,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碧波手里捧着圆圆的物什:“今天是小姐的生辰,你为什么要伤她的心……答应陪她一起祭祀夫人,小姐一直等你到黄昏,后来看你与赛罕小姐一起回来,才不得不独自离开……”“这些天,你整夜与赛罕在一起,我和琉璃时常听到她半夜哭泣的声音……”

        乙杰无语,他的心痛又有谁知。原以为他的温柔、痴情可以留下她,她竟然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是去南木国军营,重投羲迅的怀抱,那边还有一个英王在苦苦等候她的归期。

        “汪——汪——”毛球从外面带着一身的水珠,摇晃着尾巴。

        “毛球!”碧波抱在怀中:“小姐呢?你不是一直和小姐在一块儿吗?”

        “汪——汪——”毛球叫了两声,从碧波怀里挣脱。

        忽来等十余名士兵紧紧地跟在毛球后面,乙杰骑着马。

        毛球进了山林,穿过温泉,穿进一个石窟,里面很暗,几乎没有一丝光亮。

        “汪——汪——”毛球一跃落在圆圆怀中,“毛球,还是你最好,一直陪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毛球软软的狗毛:“只是……我就要死了,刚才我看到娘了,她站在云端对我笑……她说,那条毒青蛇是她派来的……”

        “小姐,小姐……”碧波撑着火把进入黑暗的石窟,冰冷的墙角里,躺着一个嘴唇发黑,面容苍白的女子:“小姐!”

        圆圆没有丝毫反应,依旧轻声呢喃着:“毛球,我若死了,你就去找碧波。她很喜欢你,一定会照顾好你……”

        “小姐,小姐——”碧波跪在地上,看着虚弱的圆圆:“小姐……”

        圆圆嘴角划出漂亮的弧线:“傻丫头,人总是要死的。”“啊——啊——”钻心疼痛的蛇毒之苦再度袭来,已经很久了,可她竟然没死,只是反复地受着折磨与痛苦。

        “小姐……”

        她定定神,抬眸间望见乙杰,冷冷地道:“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吗?”她惨然灿笑:“我死了,再不会有人阻挠你与赛罕在一起……死了好……”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进入石窟时,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丛忘情花,急着去采花种,不曾想竟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她要忘情,忘了与乙杰之间令她痛苦的情。“不就是死吗?十一岁时我自杀了三回,而今死了倒干净……”她无法听见碧波的声音,或许早已经毒发失聪。

        乙杰疯了般跪在她的身前,揭开浮肿的左腿,小腿肚一片黑紫。

        “你走开,别碰我……”她将他推开,脸上漾出得意的神色:“碧波……我死后,把我烧了,捧一挫骨灰带回宁州家乡……葬在宁州袁家镇梦桃园桃花夫人的身边……”她看着碧波的嘴张得极大,好像在怒吼:“我什么也听不见,真的好安静……我太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后面仿佛气若游丝,目光渐渐黯淡,在她合眼之前,乙杰痛哭地俯在她所蛇咬伤的小腿上,她不需要,如果在临死前换回他一点点的不安,她根本不需要。

        “小姐,小姐……”碧波痛苦地抱住她,乙杰还在努力地吸蛇毒,“太晚了!小姐已经死了,她死啦……”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就死了,她不能死,不能死……”

        他以为她去了南木国军营,不曾想她竟然躲在这片山野石窟,这儿离温泉不远,如果不是毛球,没人会发现这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脉博只是太微弱,他静心听诊,天啦——她竟然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为什么不说,还与他这样僵持闹别扭。不能让她死,不能看她们母子就这样离开。他都做了些什么?竟然伤害最爱的女人。

        碧波厉吼起来:“金乙杰,你闹够没有,她已经死了,还不放过她吗?”

        他近乎疯狂,抱起她就往石窟外奔,纵身骑在马背上,必须尽快回军营那里有各种药物,或许还来得及,不能让她死,否则这一生他都无法安宁,更不能得到幸福。是他自己亲手毁了拥有的幸福,还折磨着最爱的女人。

        “圆圆……”

        两日了,她一直静静地躺在羊毛床上,气若游丝,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了,明明蛇毒已清,早该醒来的她却一直昏昏欲睡。她将世间万物都抛开,只沉溺在自己的美梦中。

        乙杰痛苦,不眠不休地守在帐篷里,期望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众兄弟在外面等候他一同迎战沙场,望着羊毛床上苍白的面容,心中的痛再次袭来。

        碧波与琉璃在帐篷守候着,乙杰走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她抬开双眸,无比失望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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