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锦绣失不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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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汝。

        吴骨错与陈子规一行五人,方行至洛河畔牡山,估摸着明日越过牡山山岭,再走一日,正好能赶上,故而准备在此露宿一夜。诸君放下褡裢,拿出吃食,席地而坐,就着繁星满天,点起篝火,自有一番野趣。

        忽然,骨错配在腰间的那截湛泸剑柄,剧烈摇动起来,不得安生。他暗道不好。

        “人家是配剑,你是配剑柄,果真不走寻常路,”樊文庆坐在骨错左侧,凑热闹地说。

        “它为什么在动难道此地有妖邪么正附到了你的剑柄上”陈子规坐在吴骨错右侧,也注意到了。心细是他的长处,也是弱点,因为他既谨慎,又胆小。

        “我先走一步,此程,不能奉陪了,”吴骨错站起来,英俊的眉宇间添染几丝不镇静。

        “你去哪”卢晚遇看着他的背影问“要走一起走啊,你若着急,我们不歇息了便是”

        “我回漆吾。”吴骨错答,背影疾驰,消失在了夜色中“诸君保重,金榜题名”

        “吴骨错你中邪了么”苏子介紧追上去,追了许久,没有追上,其余几个人气喘吁吁跟上来,都停在苏子介停住的地方,喘息歇气。

        “备战三年,好不容易快熬到了,这算不算临阵脱逃”卢晚遇抱怨。书场如战场,哪一个不要呕心沥血

        “他家中怕是有急事。”陈子规帮着吴骨错开脱,可是他自己也有些埋怨吴骨错这不言明便消失的放肆。

        “别管他了”樊文庆道“我们追了他这么远,都不见他一丝身影,也不见他回头来寻我们,热脸何必贴人家冷屁股呢”

        “只要他别有危险,就好了。”苏子介插嘴道“樊文庆,你这口德,再不提高,都赶上赵孟墨的境界了。好歹十六载同窗,说话何必那么难听。”

        “他甩一句保重便走,可拿我们当同窗了”樊文庆道“平时倒也罢了,现在可是赶考半路上,我们若因为追他错过了,还得再等三年,到时,我都老了。我可不想等到夫子那么老,一事无成,虚度光阴。”

        “背后腹诽夫子,有悖伦常。”卢晚遇指正樊文庆。樊文庆拱手作揖,嬉皮笑脸求谅解“一时语失,罪过,罪过。”

        “他有武艺傍身,想来不会遇险,”陈子规怕耽搁了众人,过后都要埋怨骨错,便周转道“之前我们遇险,都是他为我们化解的,飞檐走壁的功夫,咱们都领教过的,想来靠我们去助,也助不上什么,他让我们金榜题名,我们便如他愿,暂且赶路去京城吧。日后回漆吾再细细问他缘由。”

        “也是,我那次去勾余山打柴,不慎差点跌了山崖,还是他飞身救我的,那一招崖外飞仙,怎一厉害了得”卢晚遇笑着忆起山间打柴遇险蒙骨错相救的事,觉得他确实是用不着这些文弱书生来扶持相助的,便也就附和了陈子规的话。众人转身复又向京城走去,被骨错这一番折腾,他们连歇脚的兴致都没了。

        “骨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可知,你这一去,便是弃了一片锦绣光阴”陈子规在心中对骨错说道。那心音在山间盘绕,萦然不去。

        人间十几载消磨,吴骨错的妖力,已大不如前。稍好过凡人罢了。

        湛泸领引他,到了青囊门前时,已是亥时八刻。此刻的青囊,竟又是一番门庭若市的喧杂景象。门前熙攘,似为暴徒人头涌动,个个拿着武器,或剑、或斧、或钺、或锄,气势汹汹砸门耍凶。看那门破的架势,显然已打砸许久。吴骨错来时,他们恰破门而入、如闸泄潮,涌入青囊馆内。

        十二采药女、荆芷兮此刻都站在门后,束手无策,她们手中搬着的木板,本是要接着顶门用的,此刻被暴徒砍翻的砍翻,推倒的推倒。剑戟都架到了滇儿和不儿脖颈上,其余十个采药女落荒往屋内跑,被后面追来的赵家人,纷乱相追,扯着、踩着衣衫捉住。荆芷兮跑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乱舞乱打一顿,发髻零乱,倒是打花了两个扑上来的家仆之脸。

        “她在这荆芷兮在这”被打花脸的一个家仆,认出了她,大声喊道“快,快,抓住她”十几个家仆前赴后拥,气势汹汹朝这边跑来。

        一个家丁锄头要劈向芷兮时,吴骨错疾跑过来挡在了荆芷兮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截断柄,傍身护体。他自己的身手,已形同虚设,大抵勉强可顶一习武之人,还不是高手的那种,但是他的湛泸厉害啊,虽只是碎片所聚的断柄,对付几个小卒,还是绰绰有余的。说时迟那时快,秋风扫落叶般,众人稀里哗啦倒地。

        “吴骨错,你还挺厉害。”荆芷兮在他身后,看他一剑柄砍倒一片,由衷佩服道。

        “彼此彼此,你也蛮凶的,”吴骨错玩笑道“看你耍棍,如打过江之鲫啊。不过幸亏我来得及时,否则你要被鲫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妖术又是妖术”众仆惊呼,他们倒地的时候,才凸显出躲在他们后面的赵家长子嫡孙赵孟墨来。

        “离与”倒在地上的滇儿看

        着跟离与长得一模一样的吴骨错,不禁惊呼,眼中竟盈出泪水来。

        “是,就是离与,”倒在滇儿身旁的不儿,欢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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