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008章:汗血宝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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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玩意搞的鬼。”黎帕那治好了马惊,又蹲下来,双手在滚烫地沙子里使劲刨啊刨,通常来说马的情感取决于它周围的环境和人类的情感。有时马会被惊吓或者去吓人是因为对周边的改变或者是莫名其妙脑子发热,再或者是因为遭遇到不熟悉的物体;果然……

        汉使们好奇地围上来伸长脖子只见楼兰姑娘刨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四脚蛇,全身长满刺就像披上了坚固的盔甲。黑溜溜的眼珠子四处转动,扁嘴里面一颗颗牙齿整齐地排列,上粗下细的尾巴犹如一条长鞭使劲甩动。

        “看见没有,就是它!”黎帕那举着蜥蜴兴奋地叫喊着,猛然发现周围气氛有些异常,这些风尘仆仆的汉家男人看她的目光好怪,意味不明。“你们,一个个都用什么眼神看我?”

        韩不害身子向前倾靠,手肘抵着马脖子上做休息状,盯住她质问:“你怎么会知道细君公主的事。”黎帕那笑了笑说:“第一个嫁到西域的汉女,两任乌孙昆莫猎骄靡、军须靡的右夫人刘细君,西域有谁不知道?”

        韩不害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要求楼兰姑娘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告诉你细君公主是不是天子之女?!”

        和亲也得追溯至汉初开国时期,历经秦末农民战争和数年楚汉相争,中原社会经济受到惨重破坏,人民嗷嗷待哺国库空虚而此时北方匈奴军事力量却日益强大不断发兵南下汉境抢掠骚扰。白登之围时高祖被围困长达七天七夜,多亏陈平施计欲献美人给匈奴单于,阏氏怕汉美女与之争宠遂劝冒顿单于撤兵。

        白登之围虽得以解脱,但是强大的匈奴与虚弱的西汉力量鲜明的对比使高祖的威胁感并未减轻多少。这种情况下娄敬鉴于美人计的效用便向高祖提出与匈奴和亲的主张。

        娄敬解释说:“冒顿单于只要活着则即为汉女婿;冒顿死则由外孙为单于。还没听说过外孙敢于外公分庭抗礼者。”高祖听从娄敬的建议派娄敬为使者与匈奴缔结和亲并每年送给匈奴许多絮、缯、酒、米和食物等等这就是西汉与匈奴的第一次和亲,娄敬也因此被刘邦赐姓刘。

        后来的惠帝、文帝、景帝继续执行这一政策先后向匈奴单于冒顿、老上、军臣遣送公主并奉送大批财物。当然,皇帝不会舍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到番外而是经常选出涉嫌谋反的宗亲女或者皇室远亲和其他人家的女儿作为公主替身嫁到番外。

        黎帕那把蜥蜴放生,从容拍去手上的沙土,只说自己知道的传闻:“原本匈奴人不知道什么真假皇女,只要是女人就行了。”

        “全靠那个投降匈奴的叫做中行说的阉人揭穿说汉朝皇帝从来舍不得嫁亲生女儿。所以我猜测乌孙右夫人刘细君是真皇女的可能性不大。怎么,我猜对了?她果然是假的?”“连匈奴人都知道汉朝皇帝以假乱真,西域人知道也不奇怪喽。”

        韩不害气得咬牙切齿:“中行说?原来是那个杀千刀的该死的老东西!!”

        黎帕那摸摸银光闪闪的马嚼子,碧眸里闪过丝丝不易觉察的光芒:“舍不得亲生女儿远嫁是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放心,西域人不会说闲话的。其他国家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尊贵的楼兰国王也和你们汉人一样,”她心里说“抠门、奸诈”嘴里说得却是:“舍不得远嫁自己女儿……”

        韩不害对楼兰王舍不舍得嫁女儿没兴趣,冷冷地说:“细君公主和亲乌孙是为汉朝的江山基业考虑。天子希望联合乌孙遏制匈奴。”汉使队伍继续沿着高低起伏的沙丘往前行进,韩不害又问:“你觉得我们的细君公主怎么样?”

        黎帕那说:“听闻乌孙人称呼细君公主为柯木孜公主意为马奶公主,形容她肤色白净花容月貌。猎骄靡封她为右夫人还特地为她修建了一座汉式宫殿。”

        韩不害点头,示意楼兰姑娘继续说下去:“然后呢?”

        “当年匈奴得知乌孙与汉朝联姻以后亦遣派一名居次与猎骄靡成婚,猎骄靡立她为左夫人,因为有很多匈奴人在乌孙做官,乌孙比较亲近匈奴,匈奴以左为大嘛所以左夫人地位在右夫人之上。”“汉女没有匈奴居次那么容易适应塞外的生活。匈奴居次挽弓射雕驰骋草原,她却只知道呆在帐篷里弹琵琶,呵呵。难怪皮肤养得那么白,我看她八成是一年到头都没见过几次太阳。”

        汉使们听到楼兰姑娘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肺都气炸了,再次发起激烈声讨:“你是有意故贬低我们公主,抬高匈奴女人对吧?”

        “匈奴女人除了懂得挽弓射雕还懂什么?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岂能和我们公主相提并论?!”

        黎帕那面纱下的脸布满乌云,双眸闪过慑人的凶光,声音变得冷咧如同千年寒冰:“我不抬高谁也不贬低谁。汉人和匈奴人都是异姓外族。”说到这里,她瞪着韩不害道:“明明是你先问我对细君公主的看法么!我实话实说罢了。”

        “喂,搞清楚,明明是你先把话题引到公主身上岂能怪我!”韩不害训斥说:“我知道你绕这么多弯子想表达的意思,嘲笑我汉家女子娇贵柔弱经不起风吹雨打赞扬匈奴女子彪悍英武吗?”“楼兰人和匈奴人果然是狼狈为奸!”

        什么彪悍威武,匈奴婆娘一年不洗一次澡满身羊骚臭味的肮脏之物!只有我崇尚洁净的粟特人才算得上是真正彪悍威武的勇士!什么狼狈为奸,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楼兰人?韩不害的羞辱令黎帕那甚是愠怒,抓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越抓越紧几乎将绳索掐断,真有一种抛弃他们的冲动但为了长远的复仇大计。她还是咬着嘴唇选择忍辱负重,继续听韩不害嘲讽说:“听闻楼兰王也娶了一个匈奴女人对吧?四年前被从票侯俘获,是他咎由自取,你回去告诉他,给匈奴人当狗绝对没好下场。从票侯没砍下他的首级,已经算他走了八辈子的好运。”

        黎帕那“哼”一声,心想我和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有啥门子关系?!他死活与我无关!她此刻惦记的是汉家天子为大宛王毋寡准备的那匹鎏金马,心里暗暗盘算着找个空闲欣赏汉家工匠的打造技术是否如传说中那么上乘。对,带他们走出白龙堆找片绿洲让他们歇歇脚等落日之后再行事。

        夕阳渐渐收起了它的微笑,暮霭轻轻地飘落下来,热,依然是极度的热!走在柔软的沙粒上四周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金黄色,一个个沙丘温柔地起伏连绵着,头顶上的夕阳如同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孩子般卯着劲散发着自己剩余的热量。

        汉朝使团宿营的这片绿洲不大但十分幽静嬝嬝娜娜低低垂拂的正是具有顽强生命力红柳,蓊蓊郁郁。似乎两声清脆婉转的鸟鸣,清风拂来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也显得潮潮润润。很快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沉了下去,绿洲瞬间变得黑暗,袭来的夜风带着浓重的寒意。

        躲在树后等待多时的黎帕那小心翼翼探出头,望着不远处一个又一个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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