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5章:各执一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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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激动地喊着。“他是没罪的他是被人冤枉的!”最初笺摩那出事时青娅不敢告诉年事已高的母亲,生怕其受不起刺激,然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根本没法隐瞒,母亲还是知道了,但并没有如青娅假想的那样受不起刺激,相反表现得非常从容淡定。

        “你给我闭嘴。”诺娅望着青娅的表情很阴沉,“事情发展到这个骨节眼上,到底是笺摩那的性命重要还是一枚小小的龙符重要?!”

        “看看吧,区区一个女人都如此顽固,胡搅蛮缠,不懂礼数,难怪国王常年未曾停止过对军事贵族的猜忌!”诺娅训斥青娅之后立马吩咐管家:“去把龙符拿来交于国相。”

        “老夫人通情理。”古里甲颇为钦佩道:“实在令老臣感动。”

        “噢?全城百姓一起来到王宫请愿?”安归刚刚起床就从蒂亚妲口中得知消息,眉毛挑起片刻间喜形于色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蒂亚妲点点头说:“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摄政王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让国相去将军府强制命令其交出龙符,说是如敢违抗后果自负。”“啊哈!太好了!”安归从床榻上跳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看来我的恶人先告状还是有点用处,笺摩那只有老老实实认栽的份儿。哈哈哈哈哈……”

        “王子。”蒂亚妲蹙眉感到疑惑:“好像不对吧。摄政王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当时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听见。”安归眉飞色舞地说:“楼兰的流言蜚语总是传得很快的!”“可是也不至于……”蒂亚妲依然觉得疑惑,安归却不那么多,迅速下床简单地梳洗没顾上早膳就要出门,“你要去哪里?”蒂亚妲问。

        “去看看笺摩那——由高高在上的护国大将军跌落成一条落水狗的狼狈样。”安归幸灾乐祸地说着,直接走出寝宫,穿过庭院。

        那个烂人要出去啊。穆茜尔躲在树后远远地窥视安归的背影,心想我本来答应尉屠耆收手放他一马,是他自己来找我麻烦。那就怪不得我了!跟去看看!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了?”国相收走龙符前脚刚走开,青娅的脑袋发晕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几乎要晕倒索性被侍女及时扶住,焦急地使劲地呼唤。诺娅见状啧啧几声指着她责怪说:“年纪轻轻还不如我这把黄沙埋到胸口的老骨头,如此经不起事!真是丢人现眼。”

        “快。”管家忙嘱咐侍女:“送夫人回去歇息。将军府里可不能再有一个人出事了。”

        侍女们扶着青娅往卧房方向走去,诺娅拿出随身携带的佛珠反复捻着,转身回佛堂去诵经,管家看着青娅虚颠颠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回去清算府里的经费账目,隐隐约约听见笺摩那的呼唤:“管家……管家?”

        “大将军。”管家连忙拔腿跑向安置笺摩那养伤的林荫小院推开门关切地问:“你醒了?诶呀,大将军你怎么自己起来了?”“首席侍医千嘱咐万嘱咐,你的伤口未痊愈,不能起来。”他边说边将长发凌乱半遮面,捂着伤口意欲起身的笺摩那摁躺下。“方才外面出了什么事,好吵?”笺摩那的声音还有些虚软。

        “诶。”管家将民间对骚乱之事表现出强烈不满的情绪以及请愿将其革职,摄政王迫于无奈收回龙符的经过和盘托出:“夫人还撒泼不肯呢结果挨了老夫人一顿臭骂。”

        笺摩那沉默许久,“母亲,已经把龙符交出去了。”管家说:“老夫人也是没有办法。大将军,现在外面这形势,复杂啊。”

        “哼。”笺摩那发出几声冷笑,大掌抓着被单渐渐握拳收紧,眼眸深处闪过丝丝不易觉察的凶光,“王后。够狠啊。够狠。”管家忙压低声音问:“难道真是王后做的?”

        “不是她还会有谁!”笺摩那稍微提高一点声音吼道:“只要我被革职,她就达到了她的最终目的。”

        管家质疑说:“可是……”,门廊外传来阵阵奇怪笑声:“哈哈哈哈,绿树林荫,鸟语花香,果然是休养疗伤的好地方啊。”笺摩那抬起下巴眼珠子朝上翻看见安归甩着手大摇大摆走进来,脸色略微阴沉:“你来做什么。”

        “好歹也是一家人。”安归面不改色,到处摸摸随意看看,“我来看望你也是应该的啊,怎么?听你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大欢迎我呢?”

        “你人未到笑声先到。”笺摩那毫不留情地驳斥,“笑得跟猫头鹰似令我浑身不舒服!”

        “王子来了。”管家弯腰行抚胸礼,然后识趣地告退,宽敞的卧房里只留下笺摩那和安归两个人。“听闻今日一大早楼兰城内的百姓全部都聚集到王宫门口请愿。”安归双手叉腰走到笺摩那床前语调悠然:“要求我父亲将你革职,圈禁。”

        笺摩那冷冷地说:“这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是纯粹来看我的笑话的,那抱歉,我只能下逐客令。”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安归踱步几下,“我是同情你,想告诉你,被圈禁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再不好受也得乖乖受着——因为王命难违。”

        穆茜尔偷偷跟着安归来到将军府,害怕暴露所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绕到笺摩那窗下偷听:“呵呵呵呵。可惜我和你不一样?你大概是忘了你当初为什么会被圈禁的吧?”

        “我怎么会忘呢。”安归认为笺摩那在反唇相讥,挖苦自己,“自从国王被俘我没过安宁日子。”

        “从祖母将父亲认命为摄政王代理政务开始宫里就已经有居心叵测之人蠢蠢欲动了。国都城里到处流言蜚语说什么如果国王落在汉人手里有个三长两短。你,笺摩那会抢在匈奴人和汉人送回王兄王弟之前将父亲推上王位。”“楼兰人大多认为父亲性情懦弱胆小经不起事,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让国王消失,再让父亲当上了新王,然后你这个掌握着兵权的国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太天真了。”

        “我为所欲为?安归。你敢对天发誓你就没有过非分之想?”笺摩那怒形于色,顾不得身上未愈合的伤,鼓起喉头厉声质问对方:“如果你父亲当上新王那么你这个长子自然就离王储的位置更近了一步!”

        “我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安归勃然大怒,觉得对方厚颜无耻便不再留脸面直接揭穿其“虚伪”的真面目:“是你。是你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欲,故意设下圈套将国王绑走,你也知道我有收门客的癖好,成功利用这一点偷走我的戒指让我就成为你的替罪羊!笺摩那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今日落得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你的报应你活该!”

        “呵呵呵,我明白了。”笺摩那认定其今日到访的真正目的何在,冷笑道:“我方才还和管家说王后够狠呢……你也够狠。想必今日是她派你来给我泼脏水的吧?真不愧是同一张床榻上歇息过,彼此间有共鸣,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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