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6章:各执一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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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着,本身没什么实权。能够掀得起什么水花来,故而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听你说。”

        “我是被污蔑的。真正设计绑走你的罪魁祸首正是笺摩那!”安归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自从你被汉人抓走,他就一直盼着你死,然后将我父亲推上王位,他便大权在握。可是没想到我父亲当摄政王没多久突然收到汉人发来的加急报说国王你要回来了,他会乐意吗?”

        陀阇迦问:“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没有,你先听我慢慢说——”“收到加急报之后,祖母还蒙在鼓里,派他去阳关接你,结果他回来就说你被一群自称是楼兰使团的人接走了,下落不明。这也太巧了吧。整个楼兰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还厚无颜耻反过来污蔑是我设的局,我收了不少门客不假,难道发动政变将我父亲推上王位就靠那几个乌合之众么?我要有那本事不如干脆绕过父亲,自己当国王才好呢。”安归说着,发现对面的陀阇迦投来异样的目光当即意识失言,话锋一转:“祖母原本也怀疑他,可他狡猾啊,居然懂得利用我的身世,喜欢收门客而且又是长子这一点来做手脚章陷害我。让我父亲误以为企图谋害国王助推其上位的人是我。我冤死了。”

        “照你所言,城外树林里那具匈奴流寇的尸体是笺摩那干的?”

        “肯定。肯定是他。我估计他早就派人悄悄跟踪,企图暗杀你未遂一气之下就把侥幸抬逃出去的那个刺客杀掉,再将我的戒指宝石扔在尸体旁边。如此一来嫌疑对象就顺理成章变成了我!搞得祖母怀疑我,就连我父亲也怀疑我。咳咳,国王,我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陀阇迦没有说话,垂着眼皮子有些将信将疑的神情,安归看在眼里,眼珠子骨碌一转,“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和你解释清楚。”陀阇迦让他继续,“上次我被人发现睡在匈奴夫人寝宫。正是你的那个好女儿海珑麟干的好事。她派人把我骗出去打晕然后趁着天黑偷偷运到匈奴夫人寝宫里你一定想问她这样做的动机吧,她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陀阇迦的脸色变得晦暗阴沉,安归还是得继续说:“早在你被绑失踪之前祖母曾经收到过一封奇怪的匿名信,听闻信中内容是揭发你的好女儿和笺摩那私通,合谋将你弄死在白龙堆毁尸灭迹。你们父女俩之间的事,人尽皆知。用不着我多嘴。问题是你那个好女儿不知道受了谁蛊惑,咬定我就是写匿名信的人从此之后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整我,先是跑到寝宫大吵大闹接着将我打晕污蔑我和匈奴夫人私通害我被打下大牢还不甘心,再接着又弄出来什么假请柬甚至收买尉屠耆身边的女官,我看在彼此为堂亲的情分上一再忍让退缩,她却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国王,那份匿名揭发信不是我写的我敢对天发誓。至于是谁以及揭发内容的真实性我并没有诋毁之意,只是想说至今尚存在疑点。”

        “民间向王叔请愿将护国大将军革职,”海珑麟瞪着穆茜尔发问:“安归得意忘形,跑去将军府指证护国大将军污蔑他,还搬出了私通的流言?”穆茜尔点点头,“听他那些话,分明是反咬公主你和护国大将军私通,合谋暗害国王。”

        好哇,好你个安归卑鄙无耻的东西!海珑麟恼羞成怒,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两只鼻孔一翕一张,额上的青筋一条条浮出来,歇斯底里的吼声几乎撼动了整座寝宫:“到底是谁和谁私通,谁和谁睡在一张床榻上浪荡?安归。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你撕碎才甘心!!”海珑麟说罢发疯似的往门外跑,薇迪雅正要阻止,“大事不好了!”奈茜拜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和海珑麟撞了个满怀。薇迪雅忙问又出了什么大事,奈茜拜说有人看见安归从将军府出来就直接气冲冲地往西城区方向而去。

        海珑麟气昏了头,一时间还回神不过来:“我正要找他算账,他跑去西城区做什么。”“十有八九是去告状”穆茜尔脑子里激灵,脱口而出。“恐怕真的要出大事。”告状。糟糕。我居然忘了老东西就躲在西城区。安归跑去西城区告状?海珑麟蓦地愣住,瞬间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板底,熄灭了怒火浑身冰凉,她石化在原地。

        薇迪雅在旁边提醒说:“公主,你别忘了安归方才跑到摄政王面前告护国大将军的状,隔日民间就请愿将护国大将军革职。从穆茜尔提供的情况看来,安归去将军府是为了落井下石,可没想到反而被护国大将军搬出匈奴夫人之事羞辱。那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他不恼羞成怒才怪。”

        “所以。”海珑麟双目瞪直,傻呆呆道:“他又想出更恶毒的报复办法就是跑去西城区找老东西告状。”薇迪雅点点头,“肯定是这样。”“那他会把我们算计他的事捅出来,还会拿我和护国大将军私通的流言添枝加叶?”海珑麟向后一仰,瘫倒在地台上。“

        奈茜拜安慰说:“别怕啊,公主,你和护国大将军之间本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懂什么。”

        海珑麟有气无力道:“你以为老东西信吗?所谓恶人先告状,先入为主,安归已经抢占了上风了!”

        “急着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坐会儿嘛。”陀阇迦寒暄几句,安归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呵呵呵,不必了。我从没到访过粟特人的府邸,对他们的习俗不大习惯。先告辞了。”

        陀阇迦也没多做挽留,“那好吧。”

        “对了,”安归临走前多问一句:“国王你什么时候回去。”陀阇迦回答:“我再呆几日。”“国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否则我父亲会迟早会因为某人而受到无辜牵连,我也受够了。”安归轻声提醒说。陀阇迦说自己该怎么做心里有数。

        “国王,侄儿先告辞。”安归弯腰行抚胸礼之后便退到门边,转过身拉开门要出去却吓出一身冷汗——那个丧门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死死盯着他面无表情,阴森森的眼眸迸射出透着让人喘不过气且带有浓重压抑感的阴郁恐怖的眼神,如同仇视不共戴天者

        诶呀,本以为能躲过去,没想到还是撞见了,真见鬼。

        “黎帕那,这位是王叔的长子安归。也就是尉屠耆的异母兄。”陀阇迦坐在书房里向宝贝女儿介绍童格罗迦的另一个儿子。她的另一位堂兄弟,安归心虚,暗叫不好,万一她把上次撞马车的事情捅出去,我岂不就死定了,他赶忙低头避开丧门星的目光从其身边擦过去,快步走开。

        黎帕那站在后面。瞪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扬起丝丝诡秘莫测的微笑,淡淡的若有若无,似笑非笑,好像很和蔼可亲又好像奸诈阴险,诡计多端。最恐怖的是那幽深的瞳孔逐渐放大成一面深不见底黑漆漆的镜子,好像无形中要把仇人狠狠吸进去吞噬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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