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227章:内忧外患(23)功臣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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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帕那。”尉屠耆坐在地台对面,看着面无表情地用金丝串珠子的心上人,安慰说:“苏罗漓并非有心,你别介意。”“并非有心。”黎帕那紧紧盯着金丝珠串,“他为什么阴阳怪气的语调啊?分明是在巴不得我染病吧。”

        “怎么会呢。”尉屠耆说:“他如果巴不得你染病,当初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你是嫡公主的秘密。”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黎帕那扭头看着尉屠耆发问:“他凭什么主动告诉你听?”“其实是这样的。当时……”尉屠耆回忆说:“我在巴扎上第一次看见你,就经常和你买糖果。”“其实我不怎么喜欢糖果,”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想,想多和你说几句话。”

        “少废话,说正题。”

        “糖果吃不完,我就揣在衣服口袋里。”尉屠耆继续说:“过了不久,玛雅那个死婆娘突然身体不舒服,叫苏罗漓过来诊病。我那段时日烦心着呢,死婆娘逼着我和她的族女联姻,苏罗漓来的时候我恰好坐在长廊下面发愣,他走过我旁边没多远又回头搭话。”

        “他主动和你搭话。”

        “是的。他说:‘闻到王子身上有一股糖果香味,请问王子平日里喜欢吃糖果吗?’我回答说并不是,他又说:‘我闻到你这股糖果香很奇特,如果猜得不差,应该是从粟特人那里买的吧。’我很惊讶,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卖你糖果的肯定就是那个皮肤白得刺眼的美丽姑娘。’”“后来我和他攀谈许久,我告诉他说我不喜欢军事贵族的女子,他说‘王子你有福了。你看中的那个姑娘就是嫡公主。’”

        “我吓了一跳,因为并不晓得国王的家事什么嫡公主被掉包的事情。我只知道国王有一个比军事贵族千金更加讨厌的女儿,他告诉我说你就是失散的嫡公主。”

        黎帕那说:“所以怪就怪在这了。他到底为何要告诉你呢?我怎么感觉他像在故意指引你来接近我?你以前和他熟络吗。”“没有啊。”尉屠耆摇头,矢口否认:“也许,也许他就是想赎罪吧。”“现如今前王后枉死的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你也知道了苏罗漓的母亲正是当年害死前王后的直接黑手,他隐瞒身份治病救人这么多年。只为一心赎罪,所以他才……”

        “哼。”黎帕那长长地吸一口气,“此人虽然医术高明,但秉性实在太过于精明,善于察言观色,我认为他很可怕,万万不可太过于接近。”“他那日如此阴阳怪气,我真怀疑他是否对我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我。”

        尉屠耆问:“报复你?”

        黎帕那微微眯眼,说:“以他的智慧,根本不可能猜不到我做过的那些事,弄得他被革职惩处。”“人心隔肚皮啊,不得不防。”尉屠耆说:“那我找个空闲去邀他谈谈信,被革职这段时日有些什么想法。”“傻子。”黎帕那瞪他一眼说:“你是,他可不是!你直接去问他,等同于打草惊蛇了,他会承认吗?!”

        黎帕那怀疑苏罗漓记恨她,不会吧。按照常理,一个代母赎罪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记恨黎帕那。尉屠耆暗想着:但他在格奈乌斯城那些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怪怪的意味。

        “公主!”吾日耶提推开门走进卧房对黎帕那说:“国王和群臣商讨完毕,已经回去寝宫了。”黎帕那问:“商讨得如何啊。”吾日耶提回答:“引发瘟疫的原因,归结起来不就是因为贫穷,肮脏和愚昧吗。”

        “全是一群傻子。”黎帕那拍案站起来就往外走,“商讨来商讨去都没有抓住要害。”尉屠耆问她要去哪儿,她头也不回地说去找父王商谈。“诶,”尉屠耆看见黎帕那离开立马对吾日耶提说:“帮个忙给首席侍医传话,我想邀他喝茶谈心——”

        “啊。给他传话?”素来勤勤恳恳的吾日耶提却踌躇不前:“我可不敢去。王子。”因为想起黎帕那总是在她们这些侍女面前数落苏罗漓的种种,“据说首席侍医很可怕,他那一双眼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所想,太可怕了。”

        “师长。关于天香长公主一把火烧掉瘟神的原因,我找到了。”瓦让回到侍医院就兴冲冲地说:“首先害鼠被大量烧死所以瘟疫也无法扩散。其次很多病患无法逃出被活活烧死……大火连续烧几日是可以把尸体烧成灰的,无论如何瘟疫消失了。对百姓来说也算是好事。”

        “嗯?师长,你怎么了啊?”他看见苏罗漓坐在地台上一只手托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好生奇怪:“瘟疫没了,你还忧心忡忡?”

        “我能不忧心忡忡?我得罪人了,很快又要倒大霉了,你知不知道?我能不忧心忡忡?”

        瓦让知道师长口中的【得罪人】所指是在格奈乌斯城【戏谑】天香长公主之事,觉得悬乎:“不会吧。只为一句话,她就要报复你。”

        “你说什么?你又得罪嫡公主了?”胡玛姆刚踏进门听见这话立马快步走到瓦让旁边,问苏罗漓。瓦让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告知,“你和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胡玛姆很是疑惑。“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苏罗漓说:“感染瘟毒毫无征兆,只有发作才看得出来,她在格奈乌斯城呆了几日,想必已经接触不少带毒空气,我光看她的外表也确实看不来她是否有染病啊。”

        “可事实是她回来国都也没见发病,”胡玛姆指着门口说:“说明她没染病。”“她若胸怀大度也罢,若耿耿于怀,你就是诅咒。”这话恰好说中心事,苏罗漓一言不发,心想鬼懂得她接下来又要想什么法子整我……

        “首席侍医。”侍卫拿着宫里寄来的信走进侍医院:“童格罗迦亲王家的二王子邀你去喝茶谈心呢?”

        “父王既然已经知道格奈乌斯城的瘟疫是由于杀猫引起,”黎帕那来到国王寝宫的书房质问陀阇迦:“那我想请问,你可只知道杀猫的根源是什么?”陀阇迦细细想了想:“我听国相说了,是一种叫做偶像教的□□?”

        黎帕那走上前一步,正色说:“我恳请父王下令,取缔邪恶的偶像教!”“这个。”陀阇迦觉得比较难办,因为楼兰自建国以来一直实行宗教自由信仰自由的政策历朝历代从未出现过取缔某个宗教的先例。“啊哈,你还在犹豫?”黎帕那说:“如不把偶像教彻底铲除迟早还会死灰复燃,谁也无法保证瘟疫何时卷土重来!!”

        陀阇迦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国王!”盖尤斯急冲冲地跑进来:“微臣……”陀阇迦不等他开口,先哼了一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还有脸来!”盖尤斯说自己是有要事相求。

        陀阇迦冷冷地问:“什么要求?说。”盖尤斯看了站在书桌旁边的黎帕那一眼,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嫡公主火烧格奈乌斯城,虽然说消灭了瘟疫但也给百姓们造成非常严重的财产损失。”“要知道,这八十七间店铺以及一百三十间民房……大约四分之一的建筑啊,可不是一笔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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