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第258章:蒙冤受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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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地背咏着经文。周围的观众之中,虔诚的佛教徒也会双手合十,伴随着这祭祀仪式而默默祈祷。

        据说,吐火罗人建国以后,这样的祭河仪式延续了很多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每日照常举行,绝对不会间断。至于是否真的从没间断过,没人知道……古往今来,西域遭受了这么多次外来入侵和统治,不少的文明都被摧毁,可唯独吐火罗人对于佛教的信仰却一直没有被改变。因此这样延续不断的仪式应该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楼兰人说——只要牢兰海还在,只要他们的圣湖还源源流淌,他们对牢兰海的祭祀仪式就绝对不会停止。

        祭这样每日晚上进行的祭祀仪式结束之后僧侣会发放冰糖,也有小僧拿着一个容器来向观众筹钱以维持七日都要举行的仪式继续,而楼兰人也都是自愿捐赠。也有不少人买来几块开光钱币许愿之后投入湖里,为生存祷告。等待夜祭结束后,楼兰人为了庆祝都跳起当地特色的舞蹈,他们欢呼,他们庆祝,喜笑颜开。

        恰逢花洒节,所以牢兰海夜祭的仪式会显得更为热闹,在所有仪式结束后,狂欢似乎才刚刚开始……

        楼兰人对颜色及其热爱,一年一度的花洒节,可以说是楼兰人尽情撒色的一个节日。它以艳丽的色调向人们传递着春天欣然降临的喜讯,也是对色泽单调的冬季的告别。五彩的粉末与花瓣漫天飞舞,盛装的楼兰人载歌载舞,互洒各色花粉,彼此祝福。花洒节通常在每年二三月举行,以楼兰佛历十二月满月过后的第一天开始计算。因此,在满月时开始的花洒节逐渐成为楼兰人欢庆春季开始的节日。

        洒红节的色彩,是楼兰人采集来的一种当地特有的花朵,颜色呈大红或深桔,从森林中采集并被铺在席子上晒干,接着再放到地上踩成细粉,搭配一种天然的大漠彩玉,混合水后就制成美丽的藏红色染料。

        花洒节这一日,男女老少提着各种颜色的彩粉和花瓣走出家门。见面不管认识与否,不分年龄性别,也没有贵贱之分和贫富之别,大家相互泼红洒绿、互画花脸、互掷水球,以示吉祥。颜料被洒向半空,街道上成了色彩的海洋。楼兰人努力把欢乐送给别人,让幸福浇灌全身。碰巧的话,还有可能被楼上扔下来的鸡蛋砸中,一路滴答着黄汤。在如此汹涌的色彩浪潮中,每个行人脸上都画上了“彩妆”,大家的衣服也都变得色彩斑斓。

        “兄弟你来一点。”

        “你也来一点!”

        王室大牢也不例外,狱卒们嬉闹着互相涂抹彩粉,忽然看见热合曼没头没脑地闯进来:“大将军在哪儿?我来探望他。”“都尉!”狱笑嘻嘻地迎上去讨好地说:“今日过节,我们弟兄正准备给大将军送去一点花粉”“都尉大人。”麦尔瓦依提汗盯着一脸彩妆跟着走进来,一脸坏笑:“国王有请。”

        “嗯?”热哈曼硬着头皮来到阖宫,看见周围柱子,地板和墙壁都泼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粉和花瓣,就连国王和侍从侍女侍卫都满身五颜六色,唯独自己干干净净,显得格格不入?“你怎么回事?不想做楼兰人了是么?”陀阇迦瞪着他,大动肝火咆哮几句,“嘿嘿,国王。”卑职方才忙着去办一点儿事情,所以”热合曼意识到不妙连忙咧开嘴傻笑同时从地上拂了一把彩粉涂抹在脸上:“卑职立马,立马!”

        “哼。”陀阇迦冷笑一声:“你方才去忙什么呀。忙得节日也不过了?”

        “卑职”

        “忙着去大牢看那个罪臣,对吧。”

        “是是是。国王,今日过节嘛,卑职想着顺带几个祝福过去。”

        侍女端上来一壶花洒节必喝的酸浆乳,预示着吉祥如意,给国王倒上一碗,也给热合曼倒上一碗。“当本王是傻子呢?”陀阇迦咕咚咕咚大口喝完,指着热合曼的鼻子就是一阵劈头盖脸数落:“你是他栽培出来的,但是你也别忘了,这么多年,你是用谁的俸禄,吃谁的军饷!?”“本王乃是一国之主,你们这些作为臣子的,难道不应该把君王的命令放在第一位,无论君王做什么事情,都会毫不折扣的执行命令吗?”“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作为臣子,是不是应该把国家利益放在最高的位置上,人生准则就是以国家利益为主,以楼兰百姓利益为主,当然,国王也可能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但当国王的决定和国家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站在国家的利益这一边?!”

        “国王。”古里甲这时进来禀告:“你可还记得穆再排尔的特曼娜?她特来拜见。”“噢,她来了?”陀阇迦还记得这个女人:“快让她进来。”“国王万安。”穿着花色长裙的特曼娜姗姗步入阖宫,她的脸上,头发上沾满各色花粉,兴致勃勃地向国王行礼。“久违久违。”陀阇迦暂时把热合曼晾在一边,先和特曼娜攀谈:“近来过得可好?呵呵呵呵,本王看你这表情,想必是不错?”“托国王的福。”特曼娜眉飞色舞地说:“草民和所有村民拿到赏钱以后都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和牲口圈。”“草民这次来参加牢兰祭,还,”她拿出一张精美的羊皮卷递交给陀阇迦:“穆再排尔全体村民邀请国王过去做客,见证见证我们的幸福日子。”

        “好好好。”陀阇迦接过请柬,非常高兴:“你们都过上了好日子,本王当然要过去看看。”“国相,你去给天香长公主传个话,就说花洒节以后出发。”古里甲说是。陀阇迦想了想,又说:“另外,再给童格罗迦亲王带个话。”“安归和海珑麟的婚礼在本王回来以后再说。”

        “花洒节以后?去穆再排尔?”浑身干干净净不沾一点花粉的黎帕那正呆在寝宫里寻思粟特人的火把节,无视外面的热闹,突然得到国相的传话。“那个村子以前特别脏乱,”古里甲说:“听说现如今已经好了许多,那里的村民特来邀请国王过去做客。”黎帕那说:“好吧。我知道了。”“公主。”曼琳进来告知:“庶公主来了。”黎帕那说快让王姐进来。古里甲知趣地说那话已带到,老臣先告退。转身冷不丁撞见冒冒失失跑进来的海珑麟,“噢,庶公主万安。”

        海珑麟说国相也在?古里甲说自己是来个天香长公主传个话。告退。

        “王妹!”海珑麟急急走到黎帕那面前,还未开口,黎帕那已经先说了:“王姐,非常抱歉。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因为父王说你被禁足,所以……”

        “我的信,你看了?”

        “看了。”

        “王妹呀!”海珑麟憋屈许久的压抑瞬间暴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涂着彩粉的脸都弄成了花猫似的,颇为夸张可笑:“他逼我嫁给安归,你说我该怎么办?”“怕什么。”有我在呢。”黎帕那不以为然道:“他敢怎么样,他就试试看。”我不把他的手脚筋挑断,骨头抽出来当柴烧,誓不为人。”“当真。”海珑麟听到这句保证,如同吃了灵丹妙药般立马停止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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