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稻草结心（六十一）
思绪在一瞬去到南天门外，众神议论聂重的言语间。
“你知道，这位地君大人为人时杀伐果断，不仅如此，每百年还要抓人做蛊，不知意欲何为。”
宁非远的音容也适时出现在眼前“他连追那十人十世，每一世，都必将他们斩于刀下。”
思绪在两个地方不断转换交错，众神感慨“你说是什么蛊，他非得每百年就做一次？”
什么蛊呢，秦言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早该知道，在人间，虽有十人仰仗他活命，但论飞升成神，也似乎并不具资格。
须知，飞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说一世凡身，救十人已是不得了的功德。但相比于凡间一些一辈子都在救死扶伤的医者，这区区十万功德也算不了什么。
若只拿这个说事，飞升的医者岂非成群结队。
且说夜阑，同他一样，身为散仙，飞升上南天也是因为为人时布施积德，救一乡镇于水火。而一个乡镇的人定然远不止十个，两者相比，功德分明悬殊，神职却相当。
这里头，势必有什么缘由。
而这缘由，就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出现在众神口中聂重所炼的毒辣蛊术之中。
心头激越，他犹在追忆的时候，忽然听身后夜阑极其惨烈地干呕了一声。回头去看，夜阑两手抱胸，眼眶被呛得通红，他极其难耐地催促道“孟阳君，走吧，这里真的邪门得狠，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没想到夜阑会这样不适，秦言赶紧去把他扶住，道“夜阑君，你没事吧？”
“孟阳君，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难受死我了…”
秦言闻言，便想着先把夜阑带出去，恰在此时，聂重闷哼了一声，秦言略略思忖，对夜阑说“抱歉，夜阑，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出去等我，遇事唤我一声，不要妄动。”
夜阑听了，忙不迭地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秦言走向聂重，发现聂重正定定把他瞧着。
秦言走过去，轻轻蹲在了他旁边。
聂重叹息一声，随即坐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发丝，他道“抱歉。”
秦言开口，问“那是我吗？”
聂重点点头，沉着应“是。”
秦言斟酌了一会儿，继续问“区区十万功德，不足以我飞升成神，是不是？”
“是。”
“玄机就在这儿？”
略略停滞，但马上又是相同的答案“是。”
秦言把头埋了下去。
聂重道“你不要怪我，就当是我穷途末路的癫狂之举吧。”
秦言又问“所以你杀人，做蛊，背阴债，都是因为…这个？为了…我?”
“不是秦言，”聂重把他的手攥起来，“是为了我自己，我太自私了，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人间没你的事实。”
秦言抬眼，盯着他，一想到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和承受的议论，心里便一阵钝痛，他艰涩地说“那你也不必如此的，即便身死，我也能投胎转世，你可以来找我…”
聂重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他望着秦言的眼睛，坚定道“你觉得可能吗秦言，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一次又一次轮回，一次又一次生老病死，一次又一次娶妻，生子。我做不到的。我不能接受每一世你再苏醒时，关于我的记忆都为零。我可以接受你恨我，怨我，但你倘若连我是谁都不记得，那真是让我比死还难过。”
秦言眼眶通红，清澈的眼泪一滴接一滴涌落“可你这样，你背负阴债，会遭天劫，你知不知道，极少人能相安无事地捱过去，你可能会因此…！…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聂重把他的泪水轻轻刮下，“你要相信我，这么长的时间我比你想得更清楚，更透彻。我不怕天劫，更不怕永居于十八层阴狱。?我只怕当我做完这一切后，什么都都改变不了，还好，秦言，你回来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的。”
秦言把头枕在聂重腿上，擦过眼泪，重新站起，回头往白骨那边走去。
“你知道，这位地君大人为人时杀伐果断，不仅如此，每百年还要抓人做蛊，不知意欲何为。”
宁非远的音容也适时出现在眼前“他连追那十人十世，每一世，都必将他们斩于刀下。”
思绪在两个地方不断转换交错，众神感慨“你说是什么蛊，他非得每百年就做一次？”
什么蛊呢，秦言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早该知道，在人间，虽有十人仰仗他活命，但论飞升成神，也似乎并不具资格。
须知，飞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说一世凡身，救十人已是不得了的功德。但相比于凡间一些一辈子都在救死扶伤的医者，这区区十万功德也算不了什么。
若只拿这个说事，飞升的医者岂非成群结队。
且说夜阑，同他一样，身为散仙，飞升上南天也是因为为人时布施积德，救一乡镇于水火。而一个乡镇的人定然远不止十个，两者相比，功德分明悬殊，神职却相当。
这里头，势必有什么缘由。
而这缘由，就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出现在众神口中聂重所炼的毒辣蛊术之中。
心头激越，他犹在追忆的时候，忽然听身后夜阑极其惨烈地干呕了一声。回头去看，夜阑两手抱胸，眼眶被呛得通红，他极其难耐地催促道“孟阳君，走吧，这里真的邪门得狠，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没想到夜阑会这样不适，秦言赶紧去把他扶住，道“夜阑君，你没事吧？”
“孟阳君，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难受死我了…”
秦言闻言，便想着先把夜阑带出去，恰在此时，聂重闷哼了一声，秦言略略思忖，对夜阑说“抱歉，夜阑，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出去等我，遇事唤我一声，不要妄动。”
夜阑听了，忙不迭地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秦言走向聂重，发现聂重正定定把他瞧着。
秦言走过去，轻轻蹲在了他旁边。
聂重叹息一声，随即坐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发丝，他道“抱歉。”
秦言开口，问“那是我吗？”
聂重点点头，沉着应“是。”
秦言斟酌了一会儿，继续问“区区十万功德，不足以我飞升成神，是不是？”
“是。”
“玄机就在这儿？”
略略停滞，但马上又是相同的答案“是。”
秦言把头埋了下去。
聂重道“你不要怪我，就当是我穷途末路的癫狂之举吧。”
秦言又问“所以你杀人，做蛊，背阴债，都是因为…这个？为了…我?”
“不是秦言，”聂重把他的手攥起来，“是为了我自己，我太自私了，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人间没你的事实。”
秦言抬眼，盯着他，一想到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和承受的议论，心里便一阵钝痛，他艰涩地说“那你也不必如此的，即便身死，我也能投胎转世，你可以来找我…”
聂重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他望着秦言的眼睛，坚定道“你觉得可能吗秦言，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一次又一次轮回，一次又一次生老病死，一次又一次娶妻，生子。我做不到的。我不能接受每一世你再苏醒时，关于我的记忆都为零。我可以接受你恨我，怨我，但你倘若连我是谁都不记得，那真是让我比死还难过。”
秦言眼眶通红，清澈的眼泪一滴接一滴涌落“可你这样，你背负阴债，会遭天劫，你知不知道，极少人能相安无事地捱过去，你可能会因此…！…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聂重把他的泪水轻轻刮下，“你要相信我，这么长的时间我比你想得更清楚，更透彻。我不怕天劫，更不怕永居于十八层阴狱。?我只怕当我做完这一切后，什么都都改变不了，还好，秦言，你回来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的。”
秦言把头枕在聂重腿上，擦过眼泪，重新站起，回头往白骨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