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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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殷府,殷裘大发善心赏连书南一颗花草。四虎不放心连书南,一定要亲眼见人给连书南输灵力。

        以灵力者为媒介,花草灵源涓涓流入连书南身体,如春风拂面,他整个人都暖了不少,伤痕也在快速愈合。照此趋势,一棵花草灵力吸收完,只需休息一日,连书南就该好的差不多了。

        此刻见连书南身体好转不少,四虎直夸殷少爷是难遇的好人好主子。

        殷府中人私下里也传开这件事,简直要把少爷当成仙人转世。

        那个谁,偷东西的,南倌儿!殷少爷不计前嫌救他命啊!一棵保命的花草,半年工钱的价,白给了!

        专门交待盛灵院的人给他渡花草灵力呢。

        南倌贱命一条都能攀上株花草,咱们这些,少爷可不得一捆捆的塞咱屋里。

        听说少爷还无意让旁人知晓此事,道什么行善积德不值一提……大善人啊。

        善吗?

        赐仆人一颗花草看起来确实仁至义尽。

        花草是人界六大灵物之一,所含灵力充沛,江湖人士中有名有财者,就常携带花草等物疗愈内伤滋补灵力。

        这东西卖的不便宜,差不多够抵个穷苦人家的命。不过对于殷府是小钱,殷少爷甩甩手抖出来的金屑都够买一大捆。可连书南只是殷府最低等卑贱的仆人,殷裘肯施舍颗花草给连书南补伤,实属难得。这事要传出去,殷少爷仁厚的美名得在人界传个百来年。

        但是,殷裘为一块玉佩,面对谣传的偷窃者,不管其清白与否狠下心严刑逼供。事实摆在眼前,人命于殷少爷轻如草芥。

        这样的人可以被称善吗?

        殷府众仆要是听见谁这般问,定要补一句,虽然如此,少爷最终可大发仁慈给贱仆一株珍贵花草啊。

        可笑。

        旁人猜不透,连书南心里最清楚不过。

        殷裘若真善,以他平日养只稀兽都要提前数日在全掇岳大张旗鼓地宣称救兽命、扬善道的性子,会整整一日只字不提用花草救治连书南的事?

        赏花草,说到底不过是怕伤了瑾王的面子,他殷裘怎么能让瑾王救过的人在殷府活的艰难。

        若今日瑾王不管他,横尸荒野怕是也没谁叹声可怜。

        但殷裘是家财万贯的少爷,骄横放纵是再正常不过。而且听四虎说,殷裘知误会他后就立马派人去解救他,按理,殷裘重获玉佩正是喜不胜收的时候,绕掇岳城游玩三日也难抒其乐,可殷少爷却惦记起来被诬陷的小仆。

        连书南无奈感叹,殷裘,殷福禄之子,说到底,本性纯挚。

        次日,连书南身上恢复如初,殷裘派人让连书南再休养一日,他便待回下人的院子里。

        旁人都去做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院中石凳上。没多久,就听见四虎的声音,粗着嗓子打老远喊“南弟”。

        入门,连书南招呼四虎喝茶,从院中杏树上摘下些果子,洗净递给四虎吃。

        四虎瞪了连书南半天简直像看到了活神仙。

        “伤…就全好了?”

        连书南颔首。

        “神了,我合计一颗花草怎么也不够,还准备再拿几个,结果,南弟你竟然好过来了。瑾王爷的灵力就…那么灵?”

        “嗯。”连书南摆出个庄重的表情,哄得四虎气都不敢出全乎。

        “完蛋,”四虎瞳孔猛地放大。“我上月陪少爷去瑾王府蹭吃,天天对府上小仆提饭清淡没油水,临走还朝王府里的小傻子塞银票子,说让孩子补补…王爷似乎还看到了…”他咽了口水,“南弟,王爷灵力那么强,几个虎哥才能抵住他一掌?”

        连书南做思考状。

        “若刚才我所言不假,”连书南伸手圈了个零,眉毛皱的愈深,“可是虎哥,南弟所言不真。”连书南拉着个脸,仿佛说的是个严重的事。

        “你小子…”四虎一巴掌拍在连书南肩上,够呛,连书南悄悄稳住身,笑了出来。“比看门那家伙还鸡贼,差点骗了我。你说不是王爷灵,难不成是医馆老头的药管用?”

        连书南摇头,玩笑似的说“我抗揍啊。以前靠乞讨过活,风吹雨打练就一身铁骨呢,小伤无妨。”

        他眉眼弯弯,脖子上的勒狠淡淡未全消,一片狰狞。

        四虎心下一紧,觉着酸楚,不知连书南经历过多少风霜才会如此平静。

        他想起连书南十九岁,若是寻常人家,正是高堂在上说媒娶妻的年华,连书南却早早作了乞丐。莫不是父母辞世,家道中落?想来是个可怜人,但寻个活也比行乞强啊。

        “你怎么就当乞丐了?你爹娘呢?”四虎问的小声。

        连书南落下了笑,“娘亲早逝,几年前爹又遭狗咬伤,发了病,没几日就撒手人寰。我爹临了唯有一个心愿,让我帮他看各处的花。可家里贫困,为四处看花,我就做了乞丐。”

        他不想提这些,但仆人间已经传遍了,与其四虎好奇问别人,还不如他自己说,最起码不会被添油加醋些难听的话。

        四虎吃惊,竟是这样的原因,不免惊讶。

        可在殷府,他还怎么去了父亲遗愿,他是老爷带回来的人,没老爷话谁都没法放他走…

        只能唉声叹气半天“世事难料,南弟也是一片孝心”,又想起其他仆人传连书南是小倌儿,骂他有手有脚却根子里懒惰出卖皮色的话,攥紧了拳头:“前段时间下面人说的话难听,苦了你,虎哥哪天定要帮你教训他们。”

        连书南劝道:“没事,虎哥莫为我得罪其他人叫他们恨你。我们都是一处做活的,日后总会好生相处。”脸上硬生生露出笑来,以向四虎表明他真的不在意。

        他确实不在意。

        何必处处计较,尖刀利刃遍体狼藉的光景还未到来,往后时日依旧会坎坷难平,怎能叫无伤大雅之事碍在心里、未战先败?

        四虎听了连书南的话,惊奇他们二人才交谈不过两三次,连书南竟先考虑他四虎得罪人与否,纵观殷府,这里的仆从几乎全是谋利为己……

        四虎神色有些犹豫,连书南人不错,他想替他出气,但末了开口:“你这样说,我也不给你添难。以后做活时多做些,他们在殷府的活都是托关系求来的,只有你是拜了老爷的福,他们气不过才刁难你。你做活认真些,但不能太软弱,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你活干的好,口气也硬,他们慢慢就不敢欺负你。”

        连书南温声道谢,四虎又拧起眉,南弟这小身板,说话都没气。在其他仆人面前,别没吱声就先把自己吓破了胆,于是道:“有虎哥给你撑腰,万事不怕。”

        几句话下来,四虎全然把连书南当自己人了。

        午间吃饭,四虎回了自己的地方。

        走前说他今日无事,等会陪连书南出府解闷。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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