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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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和暖,但也暖不过秋末的七分寒。

        魏少初离开瑞福宫,就停在回东宫的一条廊道上。从口袋中拿出顺来的玛瑙镯子,魏少初立在那里细细端详。

        “太子殿下,您看什么呢?”风一吹就往脖子里钻,钻得人直打哆嗦。于是太子的侍童祥乐委婉地催促。

        魏少初目光不移:“祥乐,看看这镯子怎么样?”

        宫里的好东西见多了,祥乐瞧着那镯子外表光泽较为均匀,倒是纹路瞅着新鲜:“成色上佳,就是和平日见的好像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就对了,这可是好东西,整个大兴都没有几块这样的。”魏少初挑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值钱。”祥乐毫不犹豫地回道。

        魏少初似乎噎了噎:“也没毛病。”

        “对,值钱。”魏少初喃喃后脸上一派明朗,“那本太子就把这镯子卖了吧!”

        “殿下,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去聚宝斋看看行情?还是去找新太傅?我想想,聚宝斋的话我替殿下走一趟就行,新太傅是苏家的……”

        “打住。“祥乐没说完,魏少初把玛瑙镯子收回口袋里,嫌恶地拧眉,“嫌本太子命长了不是?”

        唉……祥乐心里直叹气。这都多少年了,太子殿下始终出了名的难管教,还是不爱去听学。

        “殿下,听我哥哥说,您从小到大不知气坏了多少太傅。殿下,祥乐知道您是天底下顶顶的聪明,但是这做学问……”

        祥乐没说完,魏少初不悦地拧眉睨着祥乐。“

        祥乐无奈止住话头儿,然后询问太子的意思:“那咱们……”

        魏少初沉沉说道:“回宫。”

        魏少初一回东宫,便在宫里舒坦地待了大半天,找新太傅求学的事情就这样被他抛到了脑后。

        可太子不知,数日后皇帝探望太后的时候,太后无意中询问了太子读书的事情。这一问才知道,太子最近哪有很忙?

        皇帝再宠皇后和太子,也要考虑自己亲娘的心情。

        于是,一个清寒萦身的天气,太子站在太学庙门前,一百个不愿意,死活不踏进门去。

        祥乐冻得直哆嗦:“我的殿下呦,来都来了,您倒是进去啊。”

        魏少初久立于太学庙门口,他其实也冷。肃着脸搓了搓手,他感慨说:“自打三岁我就在里面进学,十余年过去了,里面还是之乎者也,老调陈谈。祥乐,你的殿下是真不想进去。”

        “不想进也得进啊。殿下,陛下知道您诳了太后娘娘可是发了大怒的。您来太学庙进学那是皇帝陛下下了诏的,不进,不进哪行啊?”

        魏少初扁了扁嘴:“不就拿了皇奶奶几件首饰?”

        祥乐瞥眼嘟囔:“您还知道自己拿了太后娘娘的首饰啊……”

        祥乐刚说完,脑门儿正中就被弹了一下。

        “哎!殿下,疼!”祥乐捂着脑门儿。

        “疼就对了。”左右躲不过,魏少初深深呼出一口气,“走,进去。”

        即便太学庙的门槛不高,祥乐十余岁的年纪,腿脚终究不及魏少初。见魏少初像风一样冲了进去,小祥乐也只能干着急却跟不上。

        “殿下您等等我,我……”祥乐的声音戛然而止,“唉?”

        踏过太学庙的门槛,都没绕过群子听学的影壁,魏少初风风火火的进,又风风火火地出。在门口略一停顿,朝着左手边就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停在了门口。不过这次停在的不是太学庙门口,而是官家子弟通过朝试才能入读的宣文馆。

        祥乐直挠头:“太子殿下,您到底想干什么啊?说好了去太学庙,您可好,连太学庙院里的香炉都没看见就出来了,倒是跑到宣文馆来。殿下,您可别折腾了。回头皇上一生气,吃苦头的不会是您,还不是我们这些在您身边侍候的要遭罪吗?”

        “放心吧。”祥乐比魏少初矮一头还要多,魏少初把手放在祥乐肩头,他眯了眯眼,“只要我还在,我不会让他们真的动你。”

        年轻的太子做这样的承诺时,难得的深沉。

        因为天气冷,宣文馆各殿都紧紧闭着窗。是以循着读书声的魏少初非常放心地驻足于一扇门前,放心地听墙角。

        “先生!什么叫‘衣莫如新,人莫如故’啊?”整齐的朗读声刚过,宣文馆的一座侧殿内响起一个憨厚的少年音。

        侧殿内,年迈的先生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这本他教书后都快翻烂了的书卷才疑惑问道:“咱们刚才不是在念本朝律策吗?本朝的律法里哪有这句‘衣莫如新,人莫如故’?”

        憨厚少年略一语噎,身后伸来一只胳膊,把憨厚少年书下压着的另一本书抽了出来。

        少年身后坐着的宣文生把书扬得高高的:“先生,本朝律法里面没有,但这本书里有啊!”

        在场的诸位官家子弟已经在宣文馆念了半年多的书,当朝法条连自诩最笨的宣文生都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有人在枯燥的重复听学中找出点乐子,一个个宣文生都亮了眼睛,哈哈直笑。

        憨厚少年名为何真季。他看的那本《行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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