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狗冤三子出走 世道乱贼盗横行

第(1/2)页

阳光充足,雨量充沛,气候适宜,土地肥沃,山青水秀,一年四季花果时新,西江黄金水道境内奔腾而过的平天山、小平山、阿计山和葵山之中的九村夹岭,石打古城,上拱老竹山,下拱勒篷塘,石脚围村、长辈东岭、三里仙洞、六里立城,八百大垌……两万信地、牛行褪趾,马行褪蹄这个地方,有一条气势磅礴、仪态万千和情真意切的水上回头顾子龙。龙脉,从承六万大山的葵山直下,经大良、十和、都北、雅垌、新文、石马河至汊江口。在汊江口上江时,被丁癸水一冲,沿江直下九弯九曲到鹊弼。鹊弼处再被三合水(丁癸水)一冲,朝鹊弼岸边到长基塘攀壁翻转过第一岭(又叫九曲挡砂),仰起头等龙子。不见。头向江底一沉一拱一转,过竹刀岭矗立起来望。仍不见龙子随后跟来,于长旗岭张开一个大霸,变成一只上水灵龟等龙子。因久等不见踪迹,背脊上呈现出一道约二尺宽,四丈长的红影。二次顾龙子不见跟来,头一低一踊,飞向沙子大林左侧身化成镰刀,仰高头再朝汊江口眺望。龙子不见,却发现有一只千猿猴前来朝拜和别处龙在大虫岭生成老虎,急过上老塘变成金鱼模样与之相会。之后左转鸭母大垌稍作休息、觅食、翔游,养精蓄锐。突然,精神十足的龙,一飞冲天,过红瓦屋、卡耙岭、龙岭、龙岭儿、石狗大岭,逼近汊江口,那气势汹涌澎湃,连绵起伏,如马奔腾,似大鹏展翅,象蟒行。在石狗大岭终于看到了三龙子的身姿,母子相见格外欢喜,龙子飞跃过江上石狗大岭与母相沫。汊江口的丁癸水湍急,母龙快速带领龙子从石狗大岭原路回转卡耙岭东转石壁岭。龙在石壁岭出金子岭,却因金子岭前面塘局窄,然后转回狗岭、卖饭岭时,看到平塘岭是一只谷箩状,随化成仙鹤。却又因前方无朝拜山和水,龙转北至送米岭奋起龙威,撑开屏障。长次二子往谭九山、立旗岭、蔗岭。其中长子在蔗岭至蔗岭弼时,现成一把火尖枪止。次子出东塘,过实岭鼓起化成两只灯笼;移子岭、涨水岭、王田岭化一畦莲蓬;南头岭化凤凰而龙止。三子随母,于松簸岭化青蛇,龙湾岭化北帝,墨砚岭头化墨砚,均因前方山水歪斜不雅,回旋龙颈。母子龙过龙颈,母龙一脚承龙向北踩白莲,震开一条大垌,化作仙人仰睡止,三子过三屋落西寨,化印星,再过担水岭头落寨肚化金鸡,然后龙转右沿江岸而上狮子棚坎,化狮子止。纵观这水上回头顾子龙改地上行龙的终结,恰似指纹中的极具欣赏与回味价值的螺旋体。这螺旋体周围罗城严密,前后左右四山具备,金鸡、凤凰和喜鹊林立水口,明堂宽阔能容千军万马,再配上泥鳅塘岭与岭普山的现成龙珠和鼓,及绕南、东、北之江河,确是一个难寻的风水宝地。有诗为证:

        龙湾发脉毓灵厚,

        鹊弼为拦锦秀馨。

        大岭山高瞻北斗,

        西寨貌圆似印星。

        又:

        缨枪猎猎蔗岭边,

        河水滔滔狮子城。

        高平狗岭三台卫,

        鸡鹊凤凰重关亭。

        再又:

        仙鹤高歌守村廓,

        长旗飒爽护庄园。

        涨水岭头芙蓉阁,

        大村肚里蓬莱苑。

        携灯笼难寻难觅的风水宝地早有周姓族人捷足先登。周姓族人定居在大村东侧,取名周苑。

        周苑取直龙,面向三屋(沙屋)。堂前约有半亩宽阔的分边塘相隔,地盘狭窄。尽管如此,到了盛气凌人的铜铃眼、狡猾奸诈的鹰鼻和口若悬河的瓜花嘴三兄弟这一代已是丁财两旺,谷米满仓,鸡鸭成群,猪牛满栏。

        不过,在时局动荡的年头,风水再好,也阻挡不了外界的侵袭,譬如盗贼之类。前年就有三鸡塘,心狠手辣的贼头刀疤脸,带着贼人光顾了周苑。

        冬至这夜,没有雨,只刮着阴冷的风。风的手似猫爪抓拉屋瓦,哗哗的响。风的脚如船桨划动竹表,呼呼的叫。风的眼光频频扫着屋里的谷米、猪牛鸡鸭,一切,一切,一切——

        这样的夜,对周苑人来说,是最不待见的啊!前年就是这样的夜这样的风,三鸡塘心狠手辣的贼头刀疤脸,带着贼人把家里的谷米和直钱的东西抢劫一空。

        铜铃眼想到贼人无法睡眠,在屋里不停地踱步,牛牯一样的眼睛辘辘转,发着忧郁的光。他的脑海中一次一次地肯定着猪牛在拦,鸡鸭在笼,谷米在仓的同时,还估摸着这几百个日子里与兄弟们构想和实施,加固上五横二朝三的泥砖墙,格皮茅草顶的房屋的防御方法,或许经不起贼人凶狠的攻势,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又化为泡影。

        他吹燃火折子,把桌子上的灯盏点燃。灯上那微弱的光,在风袖的摇曳中慢慢把房间照亮,有的还穿过墙壁,墙头和一尺见方的小窗子缝射出去。房里,头接尾尾接头,摆着两张铺垫着一层干稻草的木板床。两张黄白色的除麻蚊帐里,靠后墙那张睡着嫩白、矮横、声高的梁氏,外面的是人如其名的铃铛、饭瓢和美娟三兄妹。床底摆满蕃茹、瓦罐及杂物。床对面几只并排的瓦缸里装满了黄澄澄的稻谷和玉米。

        “铜铃眼,还不快点去与鹰鼻和瓜花嘴他们商量对策?”梁氏在床里催促。

        “哦。”一语道醒梦中人。铜铃眼应着去了。

        不出周苑人所料,三鸡塘的刀疤脸这刻正与贼人们整装器械,要来周苑抢劫。这样的夜这样的风,对行动上非常有利。行动时路面干爽,行动时声音淹没。

        三鸡塘在周苑东边的勒塘、蓬塘过去不远。三鸡塘人好赌、好偷和好抢出了名。周围邻近的古城、竹山、勒塘等村庄,一谈起三鸡塘,无不谈虎色变,夜哭的小孩子听说哑然失声。再说,柿子总喜欢找柔软的来捏。象周苑,单头独屋人不多,周围几里内没有人居住形成防御倚角。周苑人老实巴交少权谋,闲时也不习武。前年被抢,既不敢报官也不见寻仇,更是助长了贼人的嚣张气焰。难怪刀疤脸敢在自己家门前,燃着松明火把指挥一帮贼人拿绳索、猪笼、竹扛、扁担、麻袋和刀斧。不过,刀疤脸想着左脸从鼻根至嘴角的那道抢四月八大塘时,被明禅用猛虎擒猪式打翻在地,周泰上前所砍的刀疤,还是告诫贼人们,畅想即将得到的财物哈哈大笑别得意忘形。因四月八大塘在周苑的东南方向,与周苑仅是一江之隔,两岸可鸡犬相闻。从三鸡塘到周苑,走近道必定经过四月八大塘范围的金洲岭。一般不会绕道走石达堡或古城村而行,那样增加路途不说,抢掠到的财物回归时间太慢,也让人疲劳。

        刀疤脸在一身黑衣黑裤的腰部扎上一条黑色的布带,整理一下脚上的草鞋,戴上自制的只露眼睛、鼻头和嘴巴的黑色头面罩,喝令着众贼人向周苑飞蹿而来。沿途蓬塘、勒塘和金洲岭等,那是逢山过山,逢田过田。逢山,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杂草丛生。逢田,田埂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和大大小小。刀疤脸带领贼人踩踏星稀夜色快步前行,速度如狼奔集,分量似猫行墙头。一队人马黑漆漆象乌鸦飞扑,象蛇猎鼠。沿路农家关门锁户,蜷缩于墙角床铺里。鸡不叫,狗不吠,鸟儿昆虫统统遁至了哇爪国。

        贼人很快就到了猫步江涟对面,过了江就是墨砚岭头,过了墨砚岭头,离周苑的所在地就只有几步之遥了。其实猫步江涟,不似猫跨步那样的微不足道。江面有几丈宽,若是打水漂老手,拿一块瓦片一抡,十个八个跳跃就能到江对岸。如是新手,瓦片一两个起落在江中咚的一声就沉水底,那就阔着很呵。当然,这里面存在季节之分。冬天,江里的水就会少些,有时少得象沟壑,猫一彪就过去这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射一笃尿也到那边。如在夏天下大暴雨,那洪水满满的一江,其奔流直下之势,仿佛从九重天而下呢,别说狗射尿,就是狗行到江边,学卵都颤跌。不幸这年的冬天干旱,江里的水少得可怜,缓缓的细流,人几个大跨步,猫一个飞跃就过去没得说。至于冬天的水寒冷和江两岸的瘀泥细沙,对于贼人来说小菜一碟。几声泥沙浆爆裂,几声混沌水响,几声鲢鱼惊跃,贼人的脚就要侵到墨砚岭头下的土地。

        这样的夜,这样的风,阴森里仿佛带着低鸣与呜咽。别人不敢说,对于这刻辗转在垫满干禾杆的床上的明禅,则是这番的写照。尽管他苦口婆心与大悟、化悟和悔悟三兄弟讲《窦娥冤》;讲修德以客家话“九条”骗本土话的“狗头”之契约,实际上是地方上客家人和本地人历来之争夺所至;讲四月八大塘尽管地面狭隘,水源不足,也是祖宗选定。但,他们仍是怨恨他迂腐与懦弱,同时离家出走了。那种,人去楼空的沧凉似万箭穿心般穿着他。最气人的是大悟反噬嗑,说什么孟母三迁的典故来气噎。哎!其实,这也不能怪儿子们。父母不止生他们的身,还要似参天大树般为他们遮风挡雨,最好一年四季都是阳光明媚。只不过很多事情,并不为人的意愿所能左右。父亲曾教导,祖传的猴拳功夫,不可轻易传人,尤其是外姓人,到了我明禅这一代,又怎可破例呢?是吧!那次刀疤脸带着贼人来洗劫四月八大塘,是他和几个儿子顶的风头,周泰和谭境他们跟在后面打两下子,修仁他们那些族人,只是拿着家什,在一旁助助威而已,没一个敢上前,就如好吠的家狗,到了真格时就缩入了甲。修德他看到这种情况,多次请求他传授功夫给他们族人。他谨记父亲的教导,都不曾作答复。或许,这也是修德在来土争战的基础上怀恨在心,趁机给他设下的骗局的另一个原由。虽说孟母三迁的故事值得推崇,可为父者总不能不顾宗庙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