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偏私

第(2/2)页

语间若有似无,这才让哀家会错了意,以为他,是中意太傅府的明珠。

        为宿他所愿,哀家和先帝,明里暗里的为他给太尉府托去多少口风,可好景不长,竟又嚷着不娶。”

        老者说起此事,气得发颤,事到如今,问起当年的事,少帝亦是缄口不言。

        “他若不喜,哀家亦不能强逼,为这档子事,先帝没少在太傅面前失面。虽为君臣却因此伤了旧谊。

        本来这件事也就这么了了,不过半载,竟又昏了头,喝混了酒,跑到人家姑娘闺里犯下秽事。

        如此也只能将人娶了来,此事既出,他几欲丢了储位,若不是当时,有你在背后辅事,先帝面前哪还过得去。

        生生把腿骨跪折了,才能作罢。而今阴差阳错的将旧人娶来,却成日冷着、与她人厮混,气得哀家,都不想再见他。”

        老者将这几年的旧怨尽吐,又道

        “而今,你又是这般,明明是自己亲迎的媳妇,何以就这么冷着,让她在后宅内院虚耗时光。”

        谢崧正品着前尘旧事,又听姑母剑锋一转,竟埋汰自己,怔怔间,辩驳道“姑母,我没有…”

        “你别想骗我,你何时不能人事,我怎么不知?好好的一清白姑娘,被你骗的晕头转向的、只当你是天上掉下来的谪仙,任你予求,事事俯就。

        你呢,诓她,瞒她,骗她。今日哀家倒要问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她?是不是真心要她做你的妻?”

        她竟不解,淮南王妃哪里不得他欢喜,竟这般冷着、还编了糊涂话来。凡大郢皇戚,不过十五,亦需在宫闱里,挑选玉洁,为其授以媾合礼。

        王侯和少帝是她当年把的关。

        他久久无言。

        “好,说开了便好。你与骊韵自小便是竹马,感情深厚,她对你存什么心思,你会不知?大婚后,你不花时间陪疼家中娇妻,下政后却反倒跟她攀扯在一起,是打什么心思?

        若是男女间行差踏错,以三朝太尉的个性,就算动用百万虎卉,断不会让女儿委屈做妾,逼你休妻再娶,届时,你是想把绾儿至于何地?

        广平侯府于你而言,已是可随意捏扁的末流之辈,依哀家看,你打着休妻的打算,再做往后的筹谋。”

        莫非你真正想娶的,是骊韵,这才藕断丝连的,钓着她。

        “我没有与她攀扯。”至少现下没有。也从未想过娶骊韵。

        “哀家不想听你的打算,你既不喜欢小绾儿,那就放了她,哀家已为她找好去路了。”

        老者怫然不悦,俨然拿出旧时威仪。莫看她这时慈眉善目,言笑晏晏,韶光时,亦是个肃容不睦的狠角色。

        王侯少帝,今日多吃了什么,少吃了什么,皆要过问,严苛挑剔的远近驰名,并不若她方才口中那般睦蔼。在后闱内,也算只手遮天,厉得百十妃嫔不敢造次。

        许是太过厉色,少有温言,故与子女间埋下患隐,疏离难近。

        “…”

        “常言道,宁做贫人,妻,不做富人妾,你既没当她是妻,纵是侯府嫡女再落魄,哀家再偏私,断不能做你的贵妾。

        更何况,她最是孝顺乖巧,不过是受父兄拖累,才落了这般田地,故我也舍不得,她有这般境遇。

        你当知,大郢旧例,事死如生,唯独正妻可入椁同陵。既信往生极乐,因果溯洄。死后千年万年,当凭她一句姑母,哀家便不忍她孤身一人。”

        你怎舍,娇妻不得名份。

        “若是此时,本王休了她,她也只能去别处为妾,没有他路可走。姑母又有何打算?”

        她本就难堪淮南王妃位份,与明珠怎可同日而言。

        王侯想听她安排。他的姑母于后闱间的帷幄,当朝宫禁间,她若称第二,无人敢道第一。

        “济阳王林飞,新丧王妻不久,哀家看着好。”

        老者半阖着眼,欠身倚卧,甚是悠闲。

        “济阳王,已到而立。若论辈份,崧儿怕还要敬称一句皇叔,纵是新娶、亦不会讨个废妃为妻,何况,知绾她是淮南王旧妻。”

        他比她大了十几岁,膝下也有一男一女,大的已是总角,小得尚在襁褓,娇花如何能担起这后母之责,怕也不愿意。

        谢崧胜券在握。别的事可以孝敬,只此事,他不能让。

        “他虽年纪大,却是会疼人,况且小绾儿只是名义上淮南王妃,臂里元贞尚在。对外,只说淮南王旧妃染疾身亡,哀家再收她做个义女,张冠李戴的安个新名再嫁便是。

        济阳封地远在千里之外,你三皇叔娶了美人,只将她娇藏在济阳,人生地不熟,并无人知晓。再者说,这几日哀家也教了她诗书礼乐,虽不敢与太傅嫡女相提并论,却比旧时好了许多。许你三皇叔绰绰有余。

        济阳王向来安分寡欲,府中并无其他娇妾,绾儿嫁了过去,少妻老夫自然一家独大。

        就是有一点不好,他打娘胎里就带了点脚疾。虽平日瞧不出来,每逢梅雨时节,却是酸痛难养。

        故哀家让绾儿早早学了穴道揉捏,婚后亦有对应之法,她捏得舒服,自然可得夫君欢喜。”

        老者故意顿了顿,见他面色铁青,又假意调侃道

        “她性格软绵,心思单纯,不过是因着百万聘仪任你欺凌,届时让你三叔,出个五十,哀家这边再私添五十,还你淮南王府百万旧帐,你与她之间也算两清了。”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