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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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攸正在陪着文子铮。

        郁鸣有他需要忙碌的事情,可又不放心文子铮一个人在病房里,就安排简攸陪护,基本上半个小时就要发信息问一次小孩的近况。

        文子铮并不好。刚才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又被注入了强效的镇定剂,现在即使是睡着,心电监护上也显示出他的思绪并不平稳,也无人能知晓他究竟在做梦还是在沉睡。

        简攸知道刚才郁鸣和文子铮吵了架,为了不让郁鸣担心,故意没有和他说实话,只是说文子铮现在状态平稳,还在熟睡中,让他不要担心。

        郁鸣没有办法深究简攸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无论什么时候,对简攸的话都会再三思考真假,但现在他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

        因为手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所以郁鸣现在必须要缝针,没有别的选择。麻药的效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强,一共缝了四针,每一针他都觉得好痛好痛,可却没有提出再加麻药。就当是陪着文子铮一起吃苦了。

        刚缝完针之后还不能歇,尽管手上仍旧隐隐作痛,但他还要去找文子婧——并不是为了告诉她文子铮出事了,而是为了让她不起疑心。郁鸣一直把那只受伤的手插在口袋里,不让文子婧因为他的伤口而起疑心。

        “你说子铮怎么了?”文子婧卧在病榻上,在听到郁鸣说的话之后支起了身子。

        郁鸣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他发烧了,现在正在吊盐水。”好像他说的就是真话一样。

        文子婧并没有对郁鸣的话产生任何的怀疑,她相信文子铮,自然也就相信郁鸣。她只是——

        “现在他在哪里?”文子婧问道。

        “在另一家医院里。”郁鸣答道,他随便报了一家离市中心较远而离棚户区较近的医院。

        看起来,文子婧相信了。她一脸担忧,想要问的问题还有很多,但郁鸣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文子铮现在烧得比较厉害,所以没办法给你打电话。等他好一点儿了,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我会陪着他的,到时候先给你找个护工。你不用担心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郁鸣把该说的话和文子婧想要问的问题都问完了,他们之间一时间无话可说。

        文子婧听完郁鸣说的话,重新靠回床上。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身体原因不允许她深深叹气,每每叹气的时候胸口就会痛。

        “麻烦你了。”她看起来很累。

        “没事儿。”

        郁鸣在向文子婧告别的时候,宽慰似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文子婧的手是暖和的,她穿着很厚的毛衣外套,就连脚上的袜子也是加厚的,而郁鸣的手则是冰冷的,因为他的身体也是冰冷的,尽管他穿的并不算薄。

        文子婧看着郁鸣离开的背影。明明他那么年轻,可是走起路来却有些蹒跚之感,像是肩上背负了很重的东西。

        她并不是不相信郁鸣,而是比起郁鸣的真实身份,她更怀疑文子铮和他的关系。他们看起来太亲密了,而且亲密过了头。文子铮很信任他。

        在告别了文子婧之后,郁鸣又要和警方会面。律师已经到了,但她不会在场陪同郁鸣一起。郁鸣需要自己告诉警方这一切。

        他还没有想好是用私刑还是用法律的武器来惩罚那些渣滓。

        用私刑也并不是不可以,他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只想把那些伤害文子铮的人千刀万剐在所不惜,但实际上理智也告诉他提起法律诉讼更安全也更有说服力。郁连山的律师团队的能力放眼世界都是顶级的,只要父亲愿意把他的律师们借给郁鸣,那那些渣滓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必会在二十年之内无东山再起之日。

        只是,他还没有想好。

        选择权完全交到了郁鸣的手里,他的“情感”第一次快要战胜“理智”,可仍旧是拿不定主意。这是一件大事,不仅仅关乎他自己,更关乎文子铮。在关乎文子铮的事情上,他必须要思虑再三,抉择出一个对于小孩来说最好的选择。

        郁鸣选择在医院的小公园里和警方进行谈话,这不是问询,所以在哪里都可以。现在的日头并不好,天空中阴云密布,病患和家属都回到了病房,所以这里没什么人。

        一共两位警察与他谈话。一位是男性,年纪偏大一些,看上去很老成,另一位是女性,年龄较小,和简攸差不多,身上带着一种特有的“初出茅庐”的气质。

        几乎所有时候,都是那位男性警察问郁鸣,而女性警察在旁边记录。

        “你是怎么认识被害人的?”这只是第一个问题,就如此难以回答,他们甚至都没有问郁鸣的基本信息,但郁鸣也不是吃素的,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知道该怎么避开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姐姐生了白血病,我是他姐姐的资助人。”郁鸣在回答的时候,面上是极其镇定的,一点儿怯懦也没有。他在重要的时刻能调动起身体和心理的所有能量。

        “被害人是你救的吗?”

        “是。”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被害人出现在了那种场合?”又是一记重击。

        “我联系不上文子铮,所以担心他,就找人查了。”郁鸣回答得很好。

        “现场的那些打手,和你有什么关系?”全是顶重要的问题,一点儿废话都没有。

        “他们是我父亲的集团里的保镖,我怕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救不了文子铮,所以才找了他们帮忙。”这里郁鸣是实话实说的,他知道郁连山的势力,关于打手的事情他的父亲有能力处理好。

        那位年纪看上去和郁连山差不多的男性警察在郁鸣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一直盯着郁鸣的眼睛看,好像要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从而知道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失败了。

        郁鸣从不回避任何直视,他有能力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也保护好文子铮。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最后,是那位男性警察放弃了,他不再看着郁鸣的眼睛。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被害人为什么要出现在哪里吗?”老警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那么一脸沉重,好像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似的。

        郁鸣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沉重,沉重到他连“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原本强打着的精神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什么话都讲不出,只是落寞又痛苦地低着头,缓缓地摇了摇。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文子铮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要去做那样的事情。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问题,也许只能让文子铮亲自解答了。

        在他们的谈话过程中,天上的阴云更甚,就好像是老天爷察觉到了郁鸣的心情一样。就在最后一个问题结束的时候,三声仿佛恸哭的惊雷打在了人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瓢泼大雨就倾洒了下来,落到了避闪不及的他们身上。

        郁鸣还没有反应过来,是那位老警察拉着他起来,三人狼狈地跑到了室内避雨。

        雨滴痛打在地上,好像是老天爷同郁鸣的内心一起痛彻地哭泣一样。伴随着大雨,时不时响起几声惊雷。

        老警察看着外面的雨,郁鸣也看着外面的雨,他们都在看着外面的雨。

        不知过了多久,老警察拍了拍郁鸣的肩膀,用他那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说:“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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