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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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

        他在这两天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让习惯于几千年都长久不变的长寿种一时喘不过气。

        银奥最后还是动身,向休息室走去,他今天不想再看到什么被破坏了,在看到那种伤口后。

        可他才刚刚从另一边走出小巷,就被一只属于红奥的手臂挡了下来。

        手臂纤细,手腕上带着储存着部分治愈能量的蓝手链。

        “玛丽。”贝利亚嗤笑了一声,喊出红奥的名字。

        这太可笑了,他跟在阿尔法后面听到了不该听的,而玛丽又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贝利亚:“怎么,你听了多少?”

        带着不愿意把情绪暴露出来的骄傲,他半依靠到墙壁上,双手交叉,表情恢复成平常带了点嘲讽笑意的样子。

        女奥的身躯隐没在墙壁的阴影里,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笑意,“听到了全部,贝利亚,包括之前你没听全的。”

        -

        玛丽是医疗队的队长,也是凯恩数万年来的辅助奥,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所辅助的主力奥的异常,从今早开战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更别提之后阿尔法放慢速度不给凯恩治疗的行为明显是故意的。

        这并不难察觉,小奥从不久前就开始有意平分对他们三人的关注,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盯着贝利亚转。

        玛丽不知道阿尔法的转变是为何,但却乐在其中,她从近万年前的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关注着那个孩子,支持着那个孩子,但却好像始终隔了层厚厚的屏障,只能得到客套的对待。

        而那屏障只对贝利亚开放。

        玛丽不会忘记阿尔法那天的安抚,也始终记得小奥从那以后时不时来窜门递给她抑制剂的行为。

        没分化的奥根本领不到抑制剂,大概只有深受后勤宠爱的阿尔法能例外吧,但这只会让她背负更多队友的非议。

        虽然大多数同伴都愿意对阿尔法的特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有奥看不惯的。

        玛丽想起自己给阿尔法投喂小饼干时对方的难得的笑颜,想起阿尔法从那以后有意无意地回礼。

        有时候是战场上的小花,有时候是某些稀有的宝石,有时候是阿尔法带着不好意思口吻的字条。

        不得不说,阿尔法的字太潦草了,是足以会奥特学院重修的程度。

        玛丽的手向前伸,好像摸到了一层屏障似的。

        而现在,她已经穿过了那层屏障,看到了那孩子的柔软内在了,没有回到以前的打算。

        -

        玛丽发现事实的时间远比银奥早得多。

        她知道凯恩出了问题,还极有可能和阿尔法有关,所以在回来后完全没有休息就顶替上别的医疗奥给凯恩做了治疗。

        凯恩在伤势中昏昏沉沉,当然没注意玛丽掀开破损披风后的震惊表情。

        这也让她有时间去及时地防止了其他奥看到这个暧昧伤痕,还有余裕放件新披风在凯恩的床头柜上,示意她既没有看过,也没有动过伤口。

        看到凯恩醒来后庆幸地摸了摸角,完全相信了的样子,玛丽才从紧张到计时器都快停了的心情下走出来,松了口气。

        医疗好后,她在办公室快速地处理完了新的事务,看着窗外沉思。

        等到医疗处慢慢没了奥,她才出来,站到凯恩的病房门外,不太希望听到声响,因为那就坐实了是阿尔法咬的伤口。

        但同时她又希望听到声响,因为女奥相信阿尔法会担心凯恩的腺体伤口得不到治疗,如果真是那孩子做的,她一定会担心。

        而现在已经有了结论。

        但那种胡扯的理由,也就只有凯恩会傻傻地相信吧,她并不怎么相信。

        玛丽苦笑着想,他们三个奥里,唯一被阿尔法骗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居然只有凯恩这个被咬的当事奥。

        这微小的区别,好像区分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样。

        -

        玛丽本想着拦住从窗口跳出来的阿尔法谈谈,却被怒气值点满的贝利亚截了胡。

        她沉默着躲在了一旁,出于某种隐晦的心思。

        要想知道阿尔法内心的真正想法,还是得让贝利亚去问。

        直到听完了对话,她才捂住了眼灯,在阿尔法带着崩溃和压抑的语气里产生出了慢慢蔓延至全身的无奈感,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许多次挽回阿尔法自残举动的机会。

        自残腺体和打抑制剂完全不是一回事,抑制剂是压抑易感期信息素的暴动,而阿尔法的行为是直接破坏腺体影响其分泌信息素和繁衍的功能,破坏那里就和被捅计时器一样痛苦。

        小奥总是问她,易感期是缺陷吗?我们真的能抵抗易感期吗?失去了抑制剂的易感期真的不是折磨吗?

        问题不是密集的涌上来的,而是分散在零零碎碎的生活里,时不时的出现,好像那只是普通的关于启蒙知识的疑问和好奇,还总会在得到回复后迅速岔开话题。

        而现在,玛丽完全确信了给凯恩的理由不过是阿尔法的借口,对方始终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她难以想象阿尔法的心情,如果对方的极端想法本还有回旋的余地,那在不受控制地咬了凯恩以后,大概已经走上了绝路。

        为什么,那个温柔的孩子要经历这种事呢?女奥发自内心地难过了。

        -

        片刻的凝固和短暂的沉默。

        贝利亚看不出玛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了多少事,他撑起半依靠在墙壁上的身躯,语气不善地追问,“玛丽,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女奥的目光朝向街角的角落,那里有一簇小花,模样像极了阿尔法曾送来的那些。

        送来的花还在玛丽休息室的花瓶里美好地绽放,而街角的这一簇却接近枯萎了。

        玛丽开口,她是个聪明的奥,不然不足以担任医疗队队长的重任,

        “贝利亚,你是不是在想,去找个o让阿尔法完成心愿,她就能停止自残腺体了。”

        贝利亚愣住了:“玛丽,你怎么”看出来的?

        玛丽:“没用的。”

        银奥立马反驳:“你怎么知道没用?玛丽,你只是觉得这不尊重那个o吧,可阿尔法是什么奥你不清楚吗?她会对o不好?”

        玛丽重复:“没用的,贝利亚。”

        玛丽语气悲伤:“阿尔法接受不了分化,不是因为对凯恩的信息素产生兴趣这件事,而是因为她产生冲动却没控制住,她接受不了失控。”

        贝利亚不理解:“难道本大爷能接受吗?这只是易感期的必有的后果,从小我们就知——”道了啊

        银奥停下语气,意识到小奥没受过没有相关的教育,也没有合适的场所去教导。

        或许,他应该早早地把小奥塞进奥特学院,而不是放任她在战场上肆意驰骋。

        玛丽叹气:“阿尔法没有从小就知道这个她坚信这是个缺陷。”

        “缺陷”贝利亚愣住了,“那臭小鬼就在想这种事,就为了这个去破坏自己的腺体?”

        玛丽低声叹了口气,她背过身离开了。

        “我尊重阿尔法的决定,贝利亚,我希望你也一样。”

        银奥没有回复,他在巷子里沉默了很久,才转身走向训练场。

        贝利亚语气狠戾地自言自语,“哈?本大爷才不会尊重这种破事,不会惯着那小鬼了。”

        他救回来的小奥,他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

        战场不会因为一晚上发生多少事就停下斗争的步伐。

        阿尔法在醒来后洒好了药粉,披上了披风,她昨晚在那巷子里遇到了一个蓝奥,愿意私下帮助她研究紫色药剂。

        只要给物资,这很公平,也很让奥安心。

        她踏上战场,等离子光融汇进她的计时器里化作能量。

        远处是熟悉的人影,今天竟然都比她早到。

        队友b:“哎——阿尔法,这里这里——”

        落地后,恢复好的凯恩和玛丽凑了过来,态度跟以前一样,热情地打了招呼。

        看来事情是完美解决了,阿尔法笑着跟两红奥一一来了个战前拥抱。

        银奥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熟悉的冷哼。

        “臭小鬼,过来,搞清楚本大爷才是你的队友!”

        “来了。”

        完美,一切都太完美了,阿尔法走向银奥的过程中恍惚了一下,蓝色的披风随着战场的风摇曳起来。

        她觉得这生活完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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