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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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衣柜里有衣服没,我这病号服也太薄了,我感觉我快要——阿嚏——不行了……”文黎像只小猫咪,打喷嚏的时候浑身一抖,蜷缩一下。

        季澈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事物,看着他用红盖头遮着嘴连续打了一串喷嚏,很是可爱。

        “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们一块往前找找。”说着他单手解开自己外面罩着的白大褂,在文黎拒绝以前把带着体温的白大褂给他披在身上,如同对待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孩,拎起来让他穿进袖子去。

        文黎开始有些想拒绝,但是季澈身上的体温猛地将他浑身裹住,文黎便头昏脑涨地伸手乖乖穿进了袖子。

        他穿季澈的白大褂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袖子长得能舞水袖,下摆也将将蹭在地上。

        白大褂口袋里还沉甸甸装着两兜他们找到的所有有用的资料和线索。

        “……”文黎穿上没多久衣服上带的温度就又凉了下来,他有些失望。

        季澈却很是心情大好地牵起他的手继续向前走。这次依然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只是握着他的手背,将他整只手都包在手心里。

        文黎只好带着两兜沉甸甸的资料跟着季澈。

        这些屋子都被打通了,中间没有门,承重墙也被挖了一些拱门形状的窗口,墙面都粉刷的雪白,纱帘帐幔整齐垂落,有时是白色,有时是黑色。

        文黎注意到,但凡是出现屏风,屏风上都是同一张画,那是一张工笔画的女子,风格如同仕女图一般,女子穿着层层叠叠的衣裙,云髻飞天,插着双步摇,眼眸微微阖着,做祈祷状。

        女子的样貌似乎有些熟悉,文黎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画是黑白的工笔画,只描了线却并没上色,但是放在整体黑白的屋里倒不显得突兀。

        文黎越走越冷,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喷嚏,季澈停下脚步:“过去的这几间似乎都没有衣柜。”

        文黎摆摆手,赶紧示意自己没事:“别管我了,你衣服都给我了,就先这样吧……还有,你觉得不觉得,这几间屋子干净是挺干净,就是感觉好像,没人住过?”

        季澈在下一道紧闭的木门前停下脚步,“嗯,这些房间像是样板间。”

        文黎伸手按了一下旁边床上平整的如同新铺上的黑色床单:“而且一尘不染,好像……一直被封存在哪儿一样。”

        “这会是什么信息提示吗?”季澈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花瓶看了看,那里面是一支假的白色纸花。

        文黎再次环顾四周,“……我怎么感觉,这像是在……祭奠什么人?”

        说着他爬上床,给平整的床单增添了一些活人的气息,然后他平躺在黑色的床铺中央,抢过季澈手里的黑色花瓶和白纸花,双手握着放在胸前,闭上眼。

        “……看,像不像?”

        季澈却没回答他,只是伸手再次抢回了他手里捧着的花瓶,放回床头柜,瓶底和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咣”声。

        文黎刚一睁眼,就看到季澈黑着脸把自己拉了起来。

        说是黑着脸,倒也不是很准确。文黎歪着头探过身,想仔细看看他的表情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但是那种“我生气了”的明显情绪流露在季澈脸上只是转瞬即逝,就好像只是文黎睁眼那一瞬间的错觉。

        “你生气了?”文黎站在床上走过去靠近他,这个角度文黎终于不用抬着头看季澈,感觉十分舒适,尽管本来文黎也没有季澈高,但一直仰头的体验让文队还是有些不爽。

        季澈微微仰头,没有不悦,但是也没什么其他表情。

        “……没有。”季澈道。

        “那我们接着走?”文黎“直男发言”,又转移话题:“可是你发现没有,我们前面这扇门可是进屋以后唯一一扇关着的门。”

        季澈转头,看向面前的木门,若有所思。

        “走吧。”文黎从床上下去,回头拍平床单上的印子,“看来之前这些屋子是都没什么线索的空房子,除了摆着看确实是挺有钱,医院的公寓楼里能弄成这样,吴玉应该不止是普通的医生吧。”

        文黎看向季澈。

        静默了几秒,季澈终于说:“他的确不止是普通的医生,他有一大笔钱,这笔钱是赵家,也就是赵红成,通过医疗项目奖金的方式发给他的,吴玉的账单有一笔是他用红笔圈出来的,就是这笔钱。以及医院职工公寓的整个三层,是医院方面指定全部分给他一个人的,后面装修的钱也用红笔圈了出来。”

        季澈说着,一只手拉着文黎,另一只手覆上面前的门,这扇门看起来有些年头,似乎不像是这种精致黑白装潢的内饰下应该搭配出现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微微低着头:“他的账单上第三笔用红笔圈出来的花销,是一笔‘复原费’,也写在房产花销那一栏。”

        文黎皱起眉,似乎抓住了他这句话里的一点线索,但又没等细细思索,季澈便推开门。

        看起来十分老旧的木门“嘭”一声打开,展现在面前的是一间完整的单间,刺目的夕阳从木窗外照进整间屋子,熏黄的墙壁,红木老旧的桌柜,不清晰的全身镜和墙上泛黄的老广告,双人床上格子布的床单——三十年前的装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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