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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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文黎呆愣愣走进去,季澈把身后的木门“咯吱”一声合上。

        “复原费。”季澈强调。

        文黎指尖触摸着冰冷的桌面:“也就是说,吴玉把当年这间屋子的样子……照原样复原了?”他走到床边,在床上坐了坐。

        硬板床很有年代感,侧头看去床头上还贴着大大的双喜字。

        文黎坐了几秒,忽然表情一变,点手叫季澈过来,季澈看他表情严肃,便放下手里的相框朝他走过来,文黎起身在床前蹲下,他示意季澈注意看床下面,然后伸手猛地撩开床单——

        床下四面空空荡荡。

        文黎站起来乐:“吓你一跳吧?”

        季澈蹲着一直没起来。

        文黎笑了一会儿,愣了愣,以为他真吓到了,又重新蹲在他旁边,往床下再次看了一眼,可床下还是空荡荡的,眼前所见只有床单垂落。

        “怎么了?真吓到了?不会吧,我不是故……”文黎下意识伸手去揉按季澈的后脖子——他带刑侦队的时候安慰谁就这套动作。

        没想到季澈还是没反应,只是呆愣愣看着床底。

        文黎反被吓到了,他赶紧单膝着地,拽了拽季澈的耳朵,又捧过他的脸:“醒醒!别吓我!你不会……看见什么了吧?”

        季澈浓黑色的瞳孔看向文黎,文黎觉得自己汗毛逐渐根根直立。

        可季澈忽然扯起一个狡黠的笑。

        文黎坐一旁的椅子上了。

        “……你有毛病啊!”文黎开始双标,“没事吓我干什么!”

        季澈伸手似乎想要揉他柔软的头发,但手掌悬在半空却被文黎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愣了愣,只好收回去。

        “只许队长放火,不许队员点灯。”季澈笑着说。

        “对不起!行了吧!”文黎像只炸毛的猫,一屁股坐在床上,把过长的白大褂的袖子挽了上去,捞过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东西拿着看。

        ——那是一把剪刀。

        “剪刀怎么放床头柜上?”他顺手放在床单上,拿过剪刀下面垫着的几张红纸翻看着。

        “这上面也没写什么字……好像是拿来剪红双喜字的?”他把那张最上面的已经对折过的红纸打开,对比了一下床头上贴着的红双喜,果然大小差不多。

        “这么看来,赵红花和吴叶平当年也算是穷苦夫妻,囍字得自己剪,还有那边,罩电视机的罩子也是自己动手编的吧,旁边篮子里还有线和钩针。”文黎站起身来,走过去拿起篮子里的钩针看了看。

        “这还原的真够细致的……可是吴玉是怎么知道他爸妈当年的屋子是什么样呢?”

        文黎像是自言自语,又偷眼去看一旁的季澈。

        季澈不说话,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桌上的一些小物件。

        零碎摆件,笔筒,空白信纸,还有一个相框。

        文黎走过去,相框里面的褪色老照片是一男一女,女人穿着一身红舞裙,坐在椅子上拿着剪刀和红纸在裁剪,男人一身黑西装外面套着白大褂,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笑,背景是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应当是赵红花和吴叶平的合照。

        季澈把相框转过去,背面的字是:“嫁衣要绣荷花,红花最爱荷花。”没有署名,想来应该也是吴叶平的语气。

        “荷花嫁衣……不就是赵俺在电梯里拿的那一件吗?”文黎若有所思,“难道真是赵俺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动机是什么?即使赵红花有意不遵守村里的习俗,但她也只是不想害自己和孩子而已,身为亲生父亲,尤其还是村长,对此难道不应该是包庇吗?”

        文黎看向窗外,夕阳斜照有些刺目,但是依然看不清窗外具体有什么景色。

        “所以这间屋子还有什么信息……”他又重新坐回床上,无意间压到了刚被他放在床上的剪刀,文黎低头拿了起来。

        “床头柜上只有一把剪刀,会不会是线索?”文黎把红纸翻来覆去地看,确实没有什么字迹。

        不过也是,这间屋子是吴玉后来复原的,红纸上写着什么字这种细节,他肯定不会知道。

        正猜着,红纸上忽然“啪”一声,滴上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

        文黎伸手指蘸了蘸——是血迹。

        季澈也注意到了,两人抬头,对视着,屋内气氛诡异地沉默下来。

        他们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文黎猛地后退一步:“这是白天!”

        季澈朝旁走了一步,又靠近文黎:“快到时间了。”

        “什么?”文黎看向窗外。

        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夕阳的颜色变得诡丽,浓雾之中,金光灿烂的夕阳光正在逐渐变得红紫斑斓,如同重伤病人可怖的淤青,暗红浓郁的血光如同巨大的眼瞳吞噬掉整个窗口,整个屋里不知从哪里发出了一些类似腐肉摩擦的“咕叽”声,好像是天花板上的那个“人”在蠕动。

        这间本来温馨的新婚房忽然之间变得充满恐怖的血色,随后——天花板上的那个人垂直掉在了床单上。

        木架子床发出“嘭”一声巨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叹息,文黎看着窗外暗红的血雾,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剪刀。

        “乖乖。季澈,我应该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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