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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壑尧就像一个被祁灿操控的木偶人一般,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后,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

        沈妧看着气息奄奄的魏榗,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去请巫医来。”沈妧说。

        帐内的几个下人互相传递着眼神,没人敢领沈妧的命令。

        半晌没听见动静,沈妧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怒容,“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几个下人瞬时跪成一排,却依旧没人敢答话。

        沈妧像是明白了什么,低笑苦笑了一声,“是祁灿对吧?他吩咐你们什么了?是不准找人医治魏榗,还是不准你们听我命令?”

        她痛心的看着面前的下人们,这其中不只有北境人,还有随她一路来的中原人,那些人中,也有在路上被魏榗照顾过的同胞们,可如今,他们只因祁灿一句话,就都冷血至此,怕是以后的日子,她都要孤军奋战了。

        沈妧不怪他们,这些人背井离乡,跟着自己入了“魔窟”,既要伺候着自己,又要看北境人的脸色,都只是想活命罢了。

        她拾起一件披风,孤身离开大帐。

        四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守在帐外,这几人就是壑尧给沈妧寻的新护卫,与其说是护她周全,倒不如直接说是过来监视她的。

        沈妧随意指了其中一人,为自己带路,那护卫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服从她,毕竟上头的吩咐只是让他们保护王后的安全,没说不许她离开大帐。

        二月初,晋朝已有了入春的苗头,而北境却还是一片隆冬景象。

        沈妧踏着步子走在雪地里,发出“吱吱”的声响,北境的寒风凛冽,即便裹着一件厚实的披风,也依旧侵人肌骨,她不适应这样的天气,所以来到北境后,很少离开大帐。

        跟着护卫的脚步,很快就到了祁灿的营帐外,门口没什么人把守,壑尧站在其中,一打眼就瞧见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沈妧。

        “天寒地冻的,带王后来这做什么?君上交给你的差事都办不好,滚回去领罚。”

        壑尧并未直接将火气发在沈妧身上,而是责问与她一同前来的小护卫。

        这话多半是说给沈妧听的,沈妧没心思看他们在自己跟前演戏,直接抢过话头说道:“是我让他带我过来的,你们君上是否在里面,我要见他。”

        “沈王后。”

        沈妧还未适应这个称呼,犹豫了半晌,才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穆塔将军。”沈妧声音很低,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月前,正是穆塔将军率使团前去大晋求亲,也是他一路护送自己到达北境,所以沈妧认得他。

        沈妧曾听周纪则提起过此人,早些年间,周纪则随着周俨驻守边境,时常与穆塔将军交手,他年岁已高,却依旧骁勇善战,且很懂谋略,周纪则十分敬佩他,只叹此人不能为大晋所用。

        穆塔将军昂首阔步行至几人跟前,目光从沈妧身上掠过,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臣今日与君上有要事相商,恐怕王后要等一等了。”

        “将军可否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只说几句话就走。”沈妧可以等,但她担心魏榗等不了了。

        “什么事能有军务重要?王后应当能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吧。”穆塔将军说,

        没错,在北境人眼里,一个中原人的生死,哪算什么要紧的事。

        但若是她这个中原公主呢?

        沈妧不愿多费口舌,后退两步,没有一丝犹豫,瞬时抽出身后小护卫腰间那柄短刀,小护卫到底是年轻,直至沈妧将短刀划过自己的左臂时,他才反应过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沈妧的小臂流淌着,落在在洁白的雪地上,就如同点缀在冬日里的片片红梅。

        她那一刀下手干净利落,饶是穆塔将军那样见惯生死之人也是一惊,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中原公主,竟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

        沈妧面色依旧不改,可口中吐出的阵阵白雾却骗不了任何人。

        那伤口很疼。

        她将那柄带着血的短刀扔进了壑尧手中,“叫你们君上给我寻个巫医来。”

        语毕,沈妧裹紧灌满寒气的披风,消失在白雪茫茫之中。

        沈妧与魏榗不同,她若是出了差池,恐怕祁灿也不好向晋朝交代。

        事关重大,壑尧立刻带着短刀进了大帐,“君上,方才属下疏忽,致使王后用这柄短刀伤了自己,还请君上降罪。”

        祁灿狐疑的接过短刀,两根手指从刀刃上划过,沾染上了些许血迹,他捻了捻指尖,又放在鼻尖上嗅了嗅,果真是血。

        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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