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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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方才下马的位置是在祁灿大帐附近,这条路来来回回也走了几次,凭着记忆,摸索回了自己的大帐。大帐里没有下人,就连先前一直在帐外守着的护卫也都不见了踪影,仿佛这大帐的主人真的不会在回来了一般。

        她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脊背,一打眼瞧见了架子上挂着的暗色华服,衣裳的样式和纹路与大晋时兴的样子完全不同,应当是北境的服饰。

        心中正思量着,便听见身后有动静,她回身查看,是壑尧,他道:“君上派属下来接王后赴宴。”

        这个时辰才过来通知赴宴,想来也是祢荼同祁灿说了此事,他才不情愿地派人来寻自己。

        “替王后更衣。”壑尧吩咐身后跟着的下人,随即转身离开大帐。

        下人们得了吩咐,立刻动身伺候沈妧梳妆,沈妧看着那件华服发愣,若是祁灿故意将自己扔在猎区,那这件提前准备好了的华服又是怎么回事?许是他真的只是忘了,并不是故意将自己扔在那荒无人烟之地?

        ……

        在意这些做什么?沈妧扶了扶额,看着铜镜中那张打扮的有些陌生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沈妧随着壑尧一同出现在宴席上时,祁灿早已不知与下面的臣子饮了多少盏酒,只是他面色依旧,若不是坐在他身旁时嗅到了淡淡的酒气,沈妧或许还认为他滴酒未沾。

        “怎么来的这样晚。”祁灿的语气也一如往常没什么变化。

        一来就责问她,沈妧倒想问问,为何要将自己落在猎场,若不是遇见祢荼,她现在都不知缩在哪个角落里发抖。

        “问你自己。”沈妧也不知哪来的本事,许是一直压在心底的怒火有些绷不住了,迫使她将此话说出口。

        祁灿闻言转过头去看她,沈妧垂着脑袋,方才大着胆子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哪还敢抬头看他什么表情。

        “我以为祢荼带着你骑马,应当回来很快的。”

        祁灿的声音不大,又被周围的吵闹声掩盖,沈妧只听见“祢荼”、“很快”什么的。具体说了什么,沈妧也没听清,只轻轻点了点头,敷衍着“嗯”了一声。

        祁灿也不懂她点头做什么,只觉得她那畏手畏脚的模样乖巧可人,他动了动手指,想将沈妧勾到自己的身侧,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捏住酒杯,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一饮而尽,压制住了体内的燥热之感。

        今日来赴宴的,除了白日里一同狩猎的几人,还有几个新鲜面孔,几人先前对沈妧的到来置若罔闻,而等她坐到祁灿边上时,才开始装作不经意地投去好奇的目光。

        “听闻,沈王后是晋朝周将军的故人?”

        席上人多,也不知这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只是这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让沈妧无法装聋作哑。

        一直以来,北境就像是随时会爆发的洪水猛兽,威胁着大晋边境的安危。

        多年来,两国交战不断,晋朝并不是没有实力与之抗衡,若是全力一搏,或许有个七八分胜算,只是这样一来,大晋与北境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便会趁虚而入,晋朝还需要一个像北境这样实力相当的大国来牵制周边的小国。

        但在两国反复拉扯之间,晋朝的将军们也时常会给北境一个重创,用来提醒他们,不要妄图觊觎晋朝的国土与子民。

        而北境人擒获了晋朝大将,必然也调查出了他的底细,怎会不知周纪则曾经与沈妧的婚约呢?

        这些年来,他们受大晋压迫,如今倒是抓着这件事不放,总想以此事让沈妧难堪。

        沈妧紧紧攥着裙摆,那夜,祁灿也是如此,故意提及此事戳她心窝,这会,他该是满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吧。

        她沉默了好一会,随即抬起头,不在躲避众人看热闹的目光。堂下的人或是笑着,或是小声嘀咕着什么,想来都是在等着看沈妧如何答复方才的问题。

        想看她的不堪吗?沈妧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她动了动唇,话还未说出口,就觉着那攥着裙摆的手被一股温热包裹着。

        是祁灿,他攥着沈妧的手,是不想让她理会那些人的嘲弄?

        “王后是晋朝的公主,而周纪则是晋朝的将军,除此之外,他们二人毫无瓜葛,如今,她是孤的王后,谁人再敢提及无关的事,莫怪孤不顾及君臣之间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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