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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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祁灿说了个正着,沈妧的手心虚到不知往哪里放,装模做样地拢了拢护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脑子里在疯狂的打着转,半晌开口道:“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又是他?”祁灿火气更甚,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还想听沈妧亲自承认。

        “是我母后,”沈妧半掩着唇,声音略微多了些颤抖,“母后久病在床,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物件,所以还请君上将此物还给我。”沈妧低着头,将双手递到头顶。

        曾听闻,祁灿的生母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他与沈妧一样,都是打从出生起,就没体会过生母的疼爱,而不同的是,沈妧一直守护着她的母后,祁灿却是一直憎恶着他的生母。

        与沈妧设想的不同,她并未等来祁灿将步摇放回到她的掌心中,而是那股熟悉的温热再次将她包裹。

        祁灿一面拉着她的手,一面迈着步子继续前行,“天冷,回去在说。”

        被祁灿牵着一路去到他的住处,他住的地方要比沈妧的大帐宽敞许多,陈设也极尽奢靡,帐中的一切无不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祁灿扫了扫方才落在身上的雪,将外面的大氅褪去后,又吩咐下人去备了热水。

        “将步摇还给我。”打从进了门,沈妧就一直黏在祁灿身后,祁灿也不搭腔,只等她自己喊累了,瘫软在榻上。

        祁灿则盘腿坐在离床塌不远的矮桌前,手中握着笔,颤颤巍巍的不知在纸上扒拉些什么。

        “妧儿。”

        沈妧因步摇的事默默在心底咒着祁灿,被他冷不丁的唤了乳名还有些反应不来。

        已经很多年没听见旁人这样称呼她了,从前在晋朝,人人都只称她“嘉珑公主”,就连父皇也从未唤过她“妧儿”。大概只有周纪则在私下里会这样唤她。

        这一声“妧儿”,将她的思绪拽回到四年前。

        那时,皇城之中已经开始筹备两人的大婚事宜,只等着良辰吉日,两人喜结连理。而北境却趁此时机,屡屡出兵威胁晋朝边关安危,周老将军年事已高,周纪则不忍父亲披挂上阵,而除了周俨,就只有周纪则熟知北地情状。

        皇帝心疼女儿,本意是另择他人挂帅出征,留周纪则在大晋与沈妧完婚。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周纪则递给皇帝的自荐书上面写的话,他还是执意亲自带兵出征。

        “妧儿对不起,边关受扰,我不能坐视不理,贪图享乐,若我这次凯旋而归,那便更有底气娶你,到时有了这份军功傍身,也不至于让旁人议论,公主的驸马没什么本事。”这是周纪则说来安抚她的话,他何须再立军功?现在这样就足够配得上她了。

        可沈妧是大晋的公主,即便她在不愿,也不能阻止周纪则去守护大晋的疆土与子民,她能做的就是等他,像他说的那样,等他凯旋而归。

        而这一等,就是四年。

        ……

        “妧儿。”祁灿见她没反应,复又开口唤她。祁灿记得清楚,白日里,那男人躲在帐帘后就是这样唤她的。

        沈妧侧过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祁灿重新捻了新的纸张,铺在方才那张的上头,头也没抬的沉声道:“过来。”

        许是祁灿重新拾起了他所剩无几的良心,要将步摇还给她了?琢磨到这层,沈妧也不再耽搁,立刻起身下榻,三步并作两步行至祁灿身侧。

        祁灿伸手点了点砚台,十分自然地使唤起她来,“研墨。”

        北境这么大,连个替君主研墨的人没有吗?沈妧自是十分不愿,却也想借此机会讨好他,说不准,哄得祁灿开心,他就肯将步摇还给自己了。

        沈妧一头磨着墨,一头瞥着祁灿写的内容,本想说些什么中听的话恭维着祁灿,可奈何他这字迹如同鸡扒的一样,瞧了半晌,愣是没认出一个字来。

        夸赞的话到了唇边,到底是没机会讲出来。

        若说叫他这双手抡起长,枪,挥刀舞剑,那自是不在话下,可摆弄起文人的玩意来,还真是力所不及。

        这头祁灿写的心烦意乱,不知废了多少纸张,那头的沈妧不停研墨,手腕也已经开始泛起酸来。

        天知道他到底要折腾多久才肯罢休,这会儿不为别的,为了能早些歇息,沈妧也不得不开始想些法子,“你要写什么,不如我来代笔。”

        “这是军务,你怎可插手。”平日里,他的字虽丑,但至少能让人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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