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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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几日里,沈妧茶饭不思,在宫门外看守的守卫原是能用些金银打点,现下因为和亲一事,亦是对此避之不及。

        方才送走了宣旨的大太监,沈妧讷讷地坐在大殿中瞧着外头的景致。

        清宁宫的宫门依旧紧闭着,饶是从前几乎没什么人踏足此地,沈妧也总命人敞开着宫门,将院落与大殿打理的井井有条,而自打沈妧被禁足后,清宁宫的宫人们也懒怠了不少,这会看着清宁宫,倒显得格外萧条了。

        和亲圣旨已下,此消息很快在宫内外传开,人人只知道皇帝下旨和亲,却不知是祁灿舍了两座城才得以交换,他们不清楚其中缘由,个个有心思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说,大抵是觉得大晋软弱可欺,竟会对北境的淫威妥协,就连宫墙内的沈妧耳根子也不清净。

        无论世人的闲言闲语,皇城中依旧按礼筹备着和亲事宜。

        方才还在院里洒扫的小丫头来报,称服侍在皇帝跟前的李公公带着一妇人正候在门外。

        沈妧与长藤对视一眼,虽说皇帝已经定下了与北境和亲一事,可却并未撤掉看守在清宁宫的守卫,此举倒也是变着法的替沈妧挡下了许多假意奉承之人,谁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清宁宫登门拜访?

        “既是李公公带来的人,想必是圣上授意,”沈妧对长藤说,“将人请进正殿吧。”

        语毕,长藤先是引着沈妧在正殿等候,紧着便去宫门口将那妇人请进了清宁宫。

        方才那洒扫的小丫头只听守卫叫她去给沈妧通传,也没问清楚来人究竟是谁,见那妇人跟在长藤身后,不等两人走到近处,沈妧便认出了此人正是上柱国周俨的嫡妻夏氏。

        沈妧忙起身搀扶着夏氏落座,关心问道:“许久未见郡夫人,夫人的身子可有些好转?”

        “陛下与公主殿下平日里赏赐了臣妾不少的名贵药材,只是臣妾这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只怕是仙草也救不回臣妾这副病体了。”

        周氏一族虽人丁稀薄,却也有大把的家事要操劳,那时候周俨常年在外,安都的琐碎便都压在了郡夫人一人身上,积劳成病,没几年身子就垮了。

        沈妧多少也听得了些,自打周纪则失踪后,郡夫人的身子更是每况愈下,而前几日皇帝才下了和亲的旨意,只怕是给摇摇欲坠的周家又添了一把新火。

        “早些年上柱国寻遍了安都名医,虽无法彻底根除夫人的顽疾,倒也还算有所缓解,近两年,我与淮谏也命人四处寻医,总能寻到可以医好夫人身子的医者。”

        沈妧的话并未宽慰到她,更是从郡夫人的脸上察觉出一丝惆怅,她道:“殿下将要与北境和亲,往后到了北境,便不必再挂心臣妾了。”

        沈妧陡然怔住,郡夫人继续道:“殿下虽曾想与周家退婚,但臣妾清楚殿下的脾性,殿下将那位北境的小王子视为仇敌,因此便对则儿心生愧疚,不愿和亲,而臣妾今日拖着这副病体进宫,也正是为了此事。”

        说罢,郡夫人看向沈妧,沈妧别过头去,垂眸看向自己抓着袖口的手,良久低声道:“连夫人也要劝我与那人和亲吗?”

        “臣妾不敢劝说殿下,”郡夫人长叹道:“殿下自小便结识了则儿,也知道周氏一脉本就子嗣单薄。臣妾无能,只为周家诞下一个儿子,如今也不知所踪了。”

        听着郡夫人的话,沈妧只觉得悲凉。

        或许此刻她该说“淮谏定会平安归来。”这样的话来宽慰郡夫人。

        亦或是说“淮谏平乱有功,父皇感念周氏一族舍身为国,必不会亏待了周家。”这样的话来稳住臣心。

        可现如今,她实在无法将这些无关痛痒的字句宣之于口。

        “则儿与他父亲一样,安邦定国、百姓安乐便是他们的毕生所愿,其实打从则儿决心追随他父亲习武时,臣妾就料想到总会有这么一日,无止尽的征战,就会有无止尽的死亡,无可避免。”许是身子虚的缘故,郡夫人说话的语气总是轻飘飘的,好似一切在她看来都那么不足为惧。

        “容臣妾无礼一次,嘉珑,你是明事理的孩子,该知道大晋与北境联姻可以救下多少条性命,你不必对周家感到亏欠,你所做的,正是则儿所追寻的。”

        到这,郡夫人不再继续说下去。

        大义,说到底都是“大义”二字,沈妧就是太懂这二字,才会在上一世落得那样可悲的结局,而今生的她似乎仍要重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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