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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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问你,你等了一年多可有旨意到了,礼部尚书是要卸任安养天年了,可为何要留给你,就因为你立功了,为了一个从来不存在的楚大人?”

        经过了方才的震惊,傅文韬已经蔫了,从墙上滑到了地上,听不见去文旌的话,自顾自地喃喃起来:“他怎么能死呢,怎么会死呢……”

        “你说他没死,证据呢?”

        “我有他亲笔写的书信,”傅文韬眼睛一亮:“就藏在床下的暗格里,你若不信可以翻出来看看,内阁书院应该有他的笔迹!”傅文韬一张嘴说不清,脸上已经急红了:“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既然要说就都是实话。”

        封城令笼罩下的街头巷尾,不见夜游闲人,漆黑阴郁,仿佛蛰伏了无数影子,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倾巢而出,二更锣敲过,换做以前,李小早就和旌奴睡下了,不对,或许她应该不叫旌奴,可她叫惯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叫什么。就连隔壁房间住的俩个人,她都不知道叫什么,人家不方便说,她也识趣地不问。

        她没有被文沭送回医馆,带回了客栈暂行安置,李小心里惦记着卧床不起的母亲,曾经几次三番想偷溜回去,都被顾洛书拦下了,纵然她急的直跳脚,也没能走出客栈半步。

        文沭前脚刚进门,顾洛书就知道他是仓皇逃命回来的,衣襟大开,脸色惨白,几道刀刃划破的裂口透着皮肉,别提多狼狈,他的腿脚顾洛书见过,这才同意让他去夜探县衙府,就算遇上危险,打不过还跑不过么。

        可现在一看,这位文沭公子,恐怕是没跑过。

        顾洛书几欲开口问个前因后果,但骇于他脸上的神色,竟没蹦出一个字来,文沭轻佻浮夸散了,眼底裂开一道深不可见深渊,翻滚着怨恨交加,憎恶难分,说不上追悔莫急,还是心愿终成,好像大悲大喜过后,徒留下苍凉悲戚,不等顾洛书回过神来,文沭一把将李小扔给他了,脸色阴郁上了楼,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一副谁也别来打扰的模样。

        被他一言不发地扫地出门,顾洛书没脸去跟姑娘凑合,找王掌柜又要了一间房,其间,顾洛书也敲过文沭的房门,没人回应,饭食茶水怎么端上去的,怎么撤下来,房间里一天到晚也不点灯,一个花天酒地、没心没肺的人,一旦避人不见,八成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顾洛书不敢再打扰,只好拐着弯地去问李小。

        楼下,王掌柜早去休息了,城门落锁,闭门宵禁,断绝了往来通商行人,也让他们成了笼中困兽,进不来,出不去,客栈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王掌柜闲的发慌,又不敢到处打听,只好揣着不安,惶惶度日。

        李小心事重重地坐在角落里,捧着半碗茶,提不起半点精神,豆大的烛火,照不亮方寸,顾洛书怕惊了她,刻意将脚步放轻,却忘了灯烛暗影,饶是他再生的温润如玉,投在墙壁上也活生生的张牙舞爪,李小前几天被傅怀远吓怕了,满心阴影还没散去,余光乍见压顶的暗影,还以为是傅怀远阴魂不散,吓得啊了一声,茶碗掉在地上,正好砸在了顾洛书的脚尖上。

        嘶,真疼。

        李小惊魂未定,见他俯身将碗替自己捡了起来,脸上忽地红了。

        “李姑娘,怎么还不休息?”顾洛书坐在她旁边,将灯芯挑亮了些。

        本以为脱困就能回家,却不想被他们困在客栈里,李小几次三番想逃跑,都被顾洛书拦了回来,李小满脸愁容,两天清瘦了不少,一边担心旌奴的安危,一边担心家里没个人照顾:“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傅文韬虽然下了封城令,但碍于什么不敢大肆搜捕,就像一群虎视眈眈的狼,不进来大可心安,可人出去就说不好了:“李姑娘,并非我们不通情理,只是外面危险,我朋友受了点伤,不便护送你回去,我是个连自保都无余力的人,实在帮不上什么,不如等风平浪静再作打算。”

        “可我要回家照顾我娘。”李小急了。

        “李姑娘家里就你一个人?”顾洛书有些诧异。

        “还有一个被你那朋友害死了。”李小想起这个就恨得牙根痒痒,他们本来已经脱险了,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在临走时送人刀子,被官兵围困已经是危险重重,纵然旌奴能杀能打,她独自一人逃出来的胜算又有多大?

        “什么?”顾洛书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朋友恩将仇报,害死了我妹妹旌奴。”李小豁然站起来,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就算出不去也要给旌奴讨个说法,可她刚起身就被顾洛书一把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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