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奇异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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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凳子坐下,不愿回答,便准备转身离去。

        “公子,你我萍水相逢,老夫乃是城中相师传人,精通‘麻衣神相,算天算地,无物不算’,看你为人心诚,乃是真正的侠义之士,不忍你就此身败名裂,好心提点与你……”

        少年望着忽然之间滔滔不绝的老者,这老人面上褶皱时多,长相平平,若是丢到人群之中,定然打不出一个水漂来。

        顿时脸上的疑云更是深重,只是这看似毫无功法的老人言语,好似用的不知何等秘术,在他听来,好似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这等言语之术,历来不为各门各派独有,只是修习之后,往往只能对一些修为低微的武师派上用场,故而名声不显。

        若是用以克敌,那出名的不过是“隐君”的域外天音,以及“武神殿”的狞兽呐喊,都是走的刚猛无匹的路线。

        这等以音波惑人之术,往往被视作邪魔外道,但尽是小恶,倒也只是容人一笑了。

        但茶摊之内其余人却好似充耳未闻,他犹豫再三,方才又坐回了桌边,与老者相对而处。

        那老人好似是这家茶摊的常客,只见得他唤过店内还在忙碌的小二,说道:“给对面这位小哥来一杯‘芥苦茶’,而我则与往日一样,就‘香茗’即可了。”

        那小二点头称是,不多时,便将茶水递了上来。

        沈奉先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一言不发,不时还打量着侠义庄之内的动静。

        “你若是要看,便不要只看正门,你且看看‘侠义庄’两侧的巷子。”忽然一阵声响自少年耳旁响起,他回过头,只见得老者正老神在在地喝下一杯热茶,好似极为快意。

        他顺着老人的话头,只见得不多时,那条小巷里,忽然钻出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若不是他时常在黑夜之中修习剑术,练就一双可在夜间视物的双瞳。

        恐怕都难以发现这两人乃是丐帮子弟,好似自小巷之内凭空冒了出来,只见得两人贼头贼脑地望了下周围,随后便自小巷之后,消失了踪迹。

        这两人的行迹不由得让沈奉先更加迷惑了起来。

        “公子乃是身在局中,看不分明,若我是你,早就脱出身去,要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老者好似自顾自地说着话,并没有顾忌尚在一旁的少年感受。

        沈奉先心中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低沉着声音问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者却呵呵一笑说道:“公子,小老儿早就说了,小老儿不过是这梅龙镇之中一小小相师,靠给人扶乩相面赚些日用,这里的百姓,便叫我一声‘玄相师’。”

        沈奉先接着说道:“那玄老可知我是谁?”

        那老者放下手中的杯盏说道:“小老儿不过一介相师,这通天晓地的本事,老祖宗没有传下来,故而若要我说出公子姓名,那是万万不能的。”

        少年压住心头的不耐烦接着问道:“那为何玄老要说在下身败名裂在即?”

        老者却说:“此事,公子不如问问自己。小老儿只是观公子面有疑云,黑雾玄天,福禄在主,却节节败退,正是要遭人生大难之兆。兄弟宫中,毛白发少,疑有女祸。

        而命宫低陷,则更是说公子此生命途多舛,只是隐隐之中,又有一线生机,好似两世交叠,当真离奇……”

        “二世”一词更是直接触动了他早已孱弱的防线。

        沈奉先看着老者苦思冥想的模样,不由得心口发冷,若要说来,不止是这个神神叨叨的老者,就连之前前来山上拜访的黑儿都与他说法一致。

        这正玄山庄之约,好似是一个惊天的阴谋,而这陷阱,便是要让他一步步跨入其中,若是他中陷,便会落入无法翻身之局。

        到时候,远远不是身死那般简单。

        沈奉先感觉自己心中好似开了一朵恶魔之花,正将他的天下无敌的剑意,与无坚不摧的意志,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分不清,黑儿也好,还是这个萍水相逢的相师也罢,所说所言,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将自己的信心一点点铲除。

        要知道,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在比武之时,往往一个拥有着无敌信念,相信着自己能够力挽狂澜的剑客,可以战胜一个心态平静但对于胜利,没有这般渴望的对手。

        所谓“武道”即是勇气的具现。

        若是没有了胜利之心,又何谈致胜?

        只是这几个月以来,少年只觉得好似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三个月的时光里,他不断淬炼手头的长剑,修炼自己的武技,但正玄山庄却高挂免战牌,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的锐气与棱角磨去。

        又到了如今,故布疑阵,让他无敌的心房,终于产生了一丝丝裂痕。

        沈奉先将双手捏的“嘎吱”作响,他不愿再听老者多言多语,他洒下一把大通币,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茶摊。

        而那个自号玄相师的老者,只是叹了口气,拂了一把长须,喃喃自语道:“秦暮歌当真是个真小人,也是个人精,只是这一劫一难,也不知沈奉先这小子能否挺过去。

        帝国武道,已经有数十年未曾出现过这般一颗流星了吧,若是他这次失败了,有东山再起之心,倒不知,我这份薄面,能否让他入了师门。”

        周围仍是吵吵嚷嚷的武师们,似是并没有人发现刚才仍在此处的少年武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人拾起那枚铜铃,一边摇晃着,一边往人群之中走了进去。

        而正玄山庄外,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得山庄门口,已是站了十几名奴仆,见得马车停步,都直直跪倒在地。

        那为首的正是之前不曾给予沈奉先好颜色的山庄管家,如今他的脸上也露出毕恭毕敬的表情,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街上仍是熙熙攘攘,浑噩世人对这一场大战浑然不觉,只得汲汲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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