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奇异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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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奉先最终还是决定先行下山一趟。

        要知自黑儿到了此处,他便好似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来。

        张全到此多言多语,倒是未曾让他多想,毕竟张全之辈,在梅龙镇早已是横行霸道惯了,这商家贾户无一不得看他脸色。

        既然得了山庄主人口谕,他这等狗奴才自然是最会揣摩上意的,由此可见,这正玄山庄之主,想必已经志在必得,有了万全的把握。

        这无论如何都是功法上的碾压,与剑术上的把握,与无敌的剑意。

        他本以为会来上一场,强强对决。

        只是如今,却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几个月未曾到得山下,梅龙镇上,还是像往常一般热闹非常。

        毕竟此处因着正玄山庄,向来便是武道人士时常聚集之地,正玄山庄在镇上另有别院,专司发布通缉令之用。

        正玄山庄与郡守衙门关系极好,就如南山镇的雷万通与刘乾农,里头关系复杂,刘乾农要雷万通来维护南山郡的治安与黑道平衡。

        而雷万通则要刘乾农对麾下弟子大开方便之门,其中根须密布,若不是沈奉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击杀了雷万通,恐怕还要生出不少变数来。

        而梅龙镇之上的这处别院,更是此处郡守借正玄山庄的万贯家财,广邀天下武林人士,以及无名佣兵,狩猎在逃的十恶不赦之辈的销金窟儿。

        正因为此处做着的是猎头的买卖,故而这处别院也称侠义庄。

        至于来此,想要做这等亡命买卖的人,是否是真的侠义则尤未可知了。

        沈奉先之前,也曾到过此处,只是时至今日,这处别院好似透着些许不寻常。

        沈奉先找了一家茶摊坐下,接着戴上刚才自小摊之上,买来的斗笠。

        此处的武师多半都认识他。

        他不禁怪罪起自己来,要知道当时在凤来楼这般高调,搞的天下皆知,也不会让自己现在如履薄冰,就连出行,也为人掣肘。

        周围都是来侠义庄取草标与任务的武道人士,几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流着彼此的情报。沈奉先有意无意地望向侠义庄的大门口。

        身后传来几个草莽之徒的言语,倒不是武道之事,更像是乡野之内,野夫村姑所谈的轶事。沈奉先原本竖起耳朵,准备探听些上好的情报,却不曾想,听到这等消息,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些武师所说的,乃是这伏牛梅花二山之间,忽然出现了“鬼王”与“狐妖”之事。前者噬人精血,近月以来,已是发生了多起。

        而后者,倒是近期方才出现,这镇上有不少幼童,突然失踪,而且丢失的尽是女孩,这梅龙镇,自古就有狐妖惑人的传说,如此一来二去,就牵连在了一处。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这等消息,沈奉先一路行来,已是听过多次,多见于小儿妇人之口,没曾想,这等话语,还会自这些一向以来,不敬鬼神事的武师嘴里传来。

        倒是听得沈奉先连连摇头。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山庄前门。

        只见得原本上次前来之时,迎宾的青衣小厮,不知何时,已经换作了两个人高马大一脸污秽,身上衣服缝缝补补的乞儿。

        只是却不见有什么人自里头出来。就连往日进进出出领取草标赏金的武师们,也统统被堵在这草棚之中,仿佛这大门都成了摆设。

        这一连一上午的晨光,他并无所获,反倒是心浮气躁起来。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身边一声摇铃的声响。

        转过头去,只见得一个手持着一个古怪铃铛的老人已是站在了茶摊前。

        沈奉先却是一皱眉:“此处来的怪人闲客,未免有些多了。”

        他想了想,刚要站起身来,却看到那怪人却是大步往他身边走来。

        他看着他探头探脑地望着他,还低下头好似尝试着从斗笠之下,想要看出些许端倪。

        少年心中不快,但还是伸手扯了扯帽檐,轻声说道:“老先生,你若是要坐在此处,晚辈让你便是了。”

        说罢,他便抽身自木桌前往外走去,他低垂着头,却感觉拖在身后的手,一把就被人抓在手里。

        他下意识地一扯,只听得身后一声霹雳哐啷地乱响,还传来了老人“哎呦哎呦”的叫唤声。沈奉先心下却是咯噔一声。

        难不成这大陆之上也好似曾经的世界里一般人心不古,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儿,怕是来碰瓷的?他刚想着一走了之。

        只是沈奉先倒是觉察到刚才那一拉一扯之间,他自是下意识地使了点内气,若是那老者本身好似没有修习过武道,这一拉一扯,恐怕得落下病根来。

        他虽是事事尽皆利己,但在这方面,无论是对待那乞丐三人,还是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往往都是抱着善有善报的想法,故而,终究做不出这等,抛下伤员不管的行为来。

        他每每想起自己曾被那个酒客训斥的事情,不由得摇头苦笑,虽敌不义,但他却不能以牙还牙,说起来,自己恐怕比那神剑秀才还要像个文士罢。

        他叹了口气,回过身去,那老者正倒在地上,膝盖好似磕在椅子的边角上,如今已是破了一大块,正往外流出血来。

        他一皱眉,蹲在老者身边,自怀中取出伤药,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擦去伤口边沿的泥土灰尘,而后不由分说,便敷上药。

        这老汉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少年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得他满头大汗,脸上却努力挤出一张不怎么扭曲的脸庞来。

        反倒是显得极为别扭,他轻声说道:“老人家,之后几日,莫要随便走动,便在家中休养,我这伤药虽非立竿见影,但对这些小伤口,还是有些奇效。”

        那老汉却怔怔地望着他,好似看到了个稀罕之物,沈奉先被他看得浑身上下有些难受,正当此时,那老者用着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公子近期,可是要与人有生死之斗?”

        这一句话,好似在少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他脸上却强打精神,手上也并不停歇,扶着老人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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