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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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脸谄媚地笑道:"这位大人说的是,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贺白嫌弃地瞪了皮匠一眼,洛茯苓也不动声色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转头看皮匠还在不怀好意地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心中便泛起了恶心,想着今日犯太岁,净遇着些登徒子。

        看皮匠随身带着的家当,洛春儿有些尴尬道:“昌平活不下去了,我和你姐夫就想着来邺城营生,他有手艺,在邺城能活下去,不会给你添麻烦。”

        洛茯苓点点头,还未开口那皮匠就强话道:“咱都有当大官儿的亲戚了还做什么营生,往后。小姨子,往后你得多照顾着我们些,你阿姊身体不好,我这手艺也弄不了几个钱,你们当官儿的都有钱有地有粮,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洛茯苓听得皮匠的话脸色有些难看,洛春儿更是一脸难堪,慌忙去拉皮匠的衣摆:“快别说了。”

        皮匠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洛春儿只好低头垂泪,不敢再说什么。

        洛茯苓再次谢过贺白,拒绝了留下吃饭的邀请,带着洛茯苓和皮匠回到了家中。家中婆子丫鬟看起来并不高兴,每一个都摆起了脸色。

        管家婆子甚至在餐桌前嘟囔着说自己是来伺候洛茯苓的,怎么现在沦落到还要给一个皮匠使唤。洛茯苓心中暗爽,她也不管束,觉得能给这皮匠一个下马威也不错。毕竟在赵国,官府人家的家丁地位就是要比皮匠木匠高一些,给他些厉害看也好叫他长长记性。

        洛春儿被管家婆子这样冷眼对待觉得很是不安和难堪,但那皮匠却毫不在乎,直接用手抓着鸡肉鱼肉往嘴里塞。管家婆子白眼翻了一轮又一轮。

        正吃着,陈召提着一框果酒进来,错愕地看着洛春儿和皮匠。

        皮匠抬眼看他,毫不客气的指着他道:“小姨子,这是你相好?”

        洛茯苓正想介绍,但皮匠这一嘴让她话到了嘴边竟然哽住了。陈召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这是谁?”

        “我姐姐和他的丈夫。”洛茯苓道。

        皮匠起身从陈召手里接过酒:“这酒是孝敬我们的吧,算你小子有规矩。我小姨子可不简单,你想把她搞到手得多花点心力呢。”说完就将酒打开大口喝起来。

        陈召脸彻底黑了:“这果酒是宁朔将军给的,你可知你未得允许喝掉是什么罪过。”

        皮匠挥挥手:“什么将军,他是大官,我小姨子也是大官,怕什么。”

        洛茯苓冷冰冰地看着他,洛春儿知晓事情不妙慌忙上来阻拦,皮匠一把将她推倒,然后走到洛茯苓面前将油滋滋的手搭在她肩上:“你这家里什么都好,就是缺个男人,现在有姐夫在,姐夫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有什么姐夫都能出来帮你说话。”

        洛茯苓心中一阵恶心,正要发作陈召一把将他扯开怒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我们家里的事你个外人插什么手!”皮匠不满道,伸手与陈召推搡起来,管家婆子和仆从怕皮匠伤人赶紧把他摁倒,皮匠怒骂:“你们是什么东西,狗奴才还敢跟主子动手。”

        心叶拧着眉冷哼一声:“二爷才是我家主人,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家主人动手。”

        管家婆子也怒道:“我们这些人伺候主子这么久也从未被这般折辱使唤过,如今不知你哪里冒出来的敢使唤我们,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呸!”

        “我要将你们赶出门去,小姨子,小姨子,你就这么看着这些奴才这么对你姐夫吗!”皮匠被压地愤怒不已。洛茯苓拳头攥紧,转头去看洛春儿。洛春儿一脸惶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洛茯苓大概猜到了洛春儿平日过什么样的日子,皮匠这样轻浮,对着洛茯苓这样有官阶的人都能讲出荒唐无耻的话来,遑论洛春儿没有任何社会地位,人柔弱脾气好不怎么会反抗,平日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她。但洛春儿不说她也不好随意处置,毕竟第一天就撕破脸不好,洛茯苓便叫仆从将人放开:“你既然想住到这里就要记得几件事,首先,这是我哥哥,不是什么相好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哥哥是主人你是客人,所以你才是外人,其次,我家的丫头婆子大部分是从国公府出来的体面人,我都没什么资格随意呼来喝去你作为客人就更得学会怎么尊重人,还有,与我有血亲的只是我阿姊不是你,我与你从未相识所以你最好识趣,胆敢再动手动脚我立刻赶你出去,我家里有男人,不止二哥,我还有大哥,还有两个弟弟,男人多的是,用不着你出面做什么。最后,我是有官命在身的人,再胆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挑了你的手筋。”

        话说到这份上是头猪也知道该收敛了,但是皮匠就不:“我只知道你家只有姐弟三人,哪里就冒出了这么多哥哥弟弟,你尚未嫁人就与这么多男子同住,说出去那个都要说你一句不知廉耻,小丫头片子还敢教训起我来了,我告诉你,你敢赶我出去我明日就去告状,告你蛇蝎心肠□□无耻!!”

        洛春儿赶忙蹲下去捂他的嘴:“茯苓,他刚喝了酒浑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管家婆子叫心叶把洛春儿拉开,一扬手在皮匠的脸上啪啪扇了几个大嘴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狺狺狂吠。”

        好一顿团圆饭竟然是这样收场,洛茯苓郁闷不已,感觉今日确实犯了太岁,须得赶紧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皮匠还在嘴硬,管家婆子只好将他的嘴堵上安排夫妻二人去偏院住。

        早些时候洛茯苓将各个院子的围栏除去,四件大院子合在一起好好翻修一番,看起来俨然是个官宦人家住的府宅了。偏院住着杂役,洛茯苓本想洛春儿身体若,如果她愿意要她来和自己同住,但洛春儿执意要与皮匠在一起怎么都劝不动,最后只能妥协为她安排生活所需的一应物品。

        找回洛春儿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洛茯苓写信给谷子告知这一事。陈召坐在洛茯苓身前欲言又止,洛茯苓知道他想说什么:“原来已经在城外找好一个小院子了,也安置妥当了,过几日就让他们搬过去。”

        “你那姐夫实在可恶,留在邺城就是个祸害,你听没听到他说的话,这要是他真出去给你名声抹黑你当如何自处?”陈召痛心疾首,越想越气。

        “我阿姊活着就行,至于皮匠,如果真有一天他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那就只能了结他,我眼里容不得小人。”洛茯苓把信封好:“你要写信给大哥和谷子不,我一起寄出去。”

        陈召便也提笔写了几页纸,边写边道:“后日就出发了,这次我不能与你同去,许将军又被圣上留在了邺城,你一个人如何使得。”

        “璎珞陪我同去,平安也在滨州,我与那里的官员也都熟识了没什么可担忧的。”洛茯苓支着头想问他和张祎修的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召就放下笔严肃地盯着她的脸。陈召表情肃穆,显然有话要说,洛茯苓便闭嘴不语静待他的下文。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问你。\"陈召神情凝重,眼睛直视着洛茯苓。

        “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二哥不知道的,你想问什么便说吧,我不会对你隐瞒。”洛茯苓道。

        陈召略带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你为什么要将水坝改址。”或许是觉得洛茯苓不会直面这个问题,陈召已经做好她回避的准备,如果洛茯苓不愿意讲那也没事,只要最后能确认当前她的处境是安全的就行。

        但洛茯苓想都没想便开口道:“我之前在滨州大山里发现了成家的火油矿,改址和隐瞒矿山所在是她的命令。之所以之前没有跟你讲是因为我在矿里受了伤,滨州人多嘴杂成家眼线密集,谷子和平安也在,我怕你们为我担心而冲动,也怕滨州势力知晓后再生事端。”

        洛茯苓的坦诚让陈召愣了愣,继而怒道:“你那时受伤了,你明明受伤了还进山与他们做苦工,还有事事冲在前头,万一出事了呢,你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洛茯苓自知理亏,安安静静挨骂,等陈召骂够了才好言好语劝解道:“我不能叫人看出端倪来,我的伤是烧伤,滨州是发水灾,这样诡异的伤被人知道了一定会被刨根问底调查清楚。二哥你别气了,我这不是也没事吗,现在活蹦乱跳的。”

        “我知晓火油矿的利害,我是不想让你什么都自己硬扛着。好在那时有许将军照顾你,也怪我愚钝,明明察觉你身体不好还什么都没管。”陈召讲得激动声音都在发抖:“我这就写折子申请和你一起去滨州,我实在不放心你。”

        “不,二哥,你需要在邺城和许将军相互照应,他不便时时与我联系,我要得知邺城的消息只能靠你。”

        陈召语塞,但他也是聪明人知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于是思虑良久只能勉强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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