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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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
人。
但嫉妒是不被允许的。从她被切割下的那一刻起，她只能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自我的全知全能的。
规则的主宰者。
————————————————
她坠落着。手腕的铃铛被风吹得作响，夜风包裹着她的身躯，她正在陷入一张柔软的网。
她正镶嵌在梦境的边缘。短短的时间被无限地拉长、延生，梦境本身就如同另一个不属于世界规则管控的空间。
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分裂成了两个，在白昼和黑夜间不断噬咬，也在清醒和混沌间反复拉扯。
梦境，那便是正在遗忘些什么，也是正在深刻地记住什么。她想记住的很多，但遗忘的也很多。触觉是留不住的水，从指尖滑走。
也许是夜露深重，她从内心深处涌现了柔软的悲伤。
但脖颈处却发烫得吓人，就像什么正在其上烙印。
她知道她在坠落。她不想坠落。这是属于她的意志。
她想奔跑在旷野上，坚定的、决绝的、大步的，朝着地平线奔跑，鼻息中是太阳般灿烂的气息。
梦境又连接到现实，最后这柔软的气息托住了她，她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这气息与她很相似，与她自身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恍若一体。
也许仍是在做梦，她梦见了一个怀抱，那是火焰、灰烬、燃烧的味道，比篝火更狠辣，比野火更决绝。
“若是不愿割舍喜与悲，永陷无尽的虚无。”
“那就闭上双眼，深潜黑暗，逃避一眼无际的孤独。”
他顿了顿。想起了自己的故人，喉头颤抖几下。
“不要睁开眼睛。睁眼便丧失了梦境的保护。”
“‘太阳以西，梦无尽头’。”
“愿你的梦境虚幻永存。”
“……”
“在黑夜、梦境、死亡的主宰——”
“法则的主人——”
“‘夜魔’莉莉丝的庇护下。”
有冰凉的东西若即若离地触碰她的脸颊。
她听见了铃铛声。
————————————————
场面似乎一度失去了控制，但好在依旧在原有计划之内。蜜莉莎静默地看着楼下走廊中发生的一切混乱，来到门廊边拉动了室内的响铃。侍卫队会处理善后，“清扫”干净现场，收集残留的肉沫与血液。
现在看来至少这位傀儡师先生最近不会再在加布城出现了。
她回头时看见了女学者从座位上站起，披上大衣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打算，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您不再等主人了吗？”
“我已经得到了确认。”珍妥善地对着镜面整理了下领口，最后扣上了风帽，把黑色卷发藏于其下，“你和她说，珍已经收到了‘订金’。”
她回过头，给了侍女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我会努力当好她的说客。把‘汲取之牙’的种子带回给她。”
“之后，不管她要去屠龙还是……弑神。”她轻蔑地提拉了下嘴角，“那可都不归我管了。”
蜜莉莎低垂着眼没有应声。她知道作为一个侍女，她不应该去打听更多的相关，但一种早已潜伏在心底的不安此时如疯长的野草，即使尽力压抑也不住地冒头。
“请问。”她还是开口了。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在过于紧绷下变得尖细。她宽慰自己，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主人好，女巫总会太过不顾一切，以至于过于轻视自己生命的重量，“那个女孩到底是……”
出乎意料的，女学者完全没有藏私。她把手抄在口袋里，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笃定的沉稳和傲慢。
“伟大的先知，至高的智慧，半步神明，未来的主宰者，他会从人群之中走出，引领大陆的种族走向下一个时代。就如‘晨曦’克莱尔一般。”
一句发言之后，她沉默少许，再次开口是在十几秒后，仿若她需要大把的时间用来在脑中进行总结再进行阐述，“‘天’赐予他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掌控力，‘地’赠予他能够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躯壳，两者合而为一，‘先知’才能算作是世界的产物，稳定地把‘存在’维系在这个世界上。”
“但这也是对先知力量的制衡，以免他过于超前的创造力把整个世界捣得天翻地覆。毕竟按照对现有确认的几位先知的研究，他们都是没有感情的纯粹野兽，一切对规则的创造都是为了世界的‘进化’。一旦他们到达了这个世界能承受的临界点，世界的法则就会自动将他们的存在排出。因为他们的存在违反了规则。”
顺应规则的将会存续，逆行将会毁灭[不存于世]。
“但是我们眼前这个。”珍沉默了片刻，自顾自地得出结论，“她是‘碎片’。”
一个真正的……
人。
但嫉妒是不被允许的。从她被切割下的那一刻起，她只能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自我的全知全能的。
规则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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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坠落着。手腕的铃铛被风吹得作响，夜风包裹着她的身躯，她正在陷入一张柔软的网。
她正镶嵌在梦境的边缘。短短的时间被无限地拉长、延生，梦境本身就如同另一个不属于世界规则管控的空间。
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分裂成了两个，在白昼和黑夜间不断噬咬，也在清醒和混沌间反复拉扯。
梦境，那便是正在遗忘些什么，也是正在深刻地记住什么。她想记住的很多，但遗忘的也很多。触觉是留不住的水，从指尖滑走。
也许是夜露深重，她从内心深处涌现了柔软的悲伤。
但脖颈处却发烫得吓人，就像什么正在其上烙印。
她知道她在坠落。她不想坠落。这是属于她的意志。
她想奔跑在旷野上，坚定的、决绝的、大步的，朝着地平线奔跑，鼻息中是太阳般灿烂的气息。
梦境又连接到现实，最后这柔软的气息托住了她，她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这气息与她很相似，与她自身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恍若一体。
也许仍是在做梦，她梦见了一个怀抱，那是火焰、灰烬、燃烧的味道，比篝火更狠辣，比野火更决绝。
“若是不愿割舍喜与悲，永陷无尽的虚无。”
“那就闭上双眼，深潜黑暗，逃避一眼无际的孤独。”
他顿了顿。想起了自己的故人，喉头颤抖几下。
“不要睁开眼睛。睁眼便丧失了梦境的保护。”
“‘太阳以西，梦无尽头’。”
“愿你的梦境虚幻永存。”
“……”
“在黑夜、梦境、死亡的主宰——”
“法则的主人——”
“‘夜魔’莉莉丝的庇护下。”
有冰凉的东西若即若离地触碰她的脸颊。
她听见了铃铛声。
————————————————
场面似乎一度失去了控制，但好在依旧在原有计划之内。蜜莉莎静默地看着楼下走廊中发生的一切混乱，来到门廊边拉动了室内的响铃。侍卫队会处理善后，“清扫”干净现场，收集残留的肉沫与血液。
现在看来至少这位傀儡师先生最近不会再在加布城出现了。
她回头时看见了女学者从座位上站起，披上大衣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打算，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您不再等主人了吗？”
“我已经得到了确认。”珍妥善地对着镜面整理了下领口，最后扣上了风帽，把黑色卷发藏于其下，“你和她说，珍已经收到了‘订金’。”
她回过头，给了侍女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我会努力当好她的说客。把‘汲取之牙’的种子带回给她。”
“之后，不管她要去屠龙还是……弑神。”她轻蔑地提拉了下嘴角，“那可都不归我管了。”
蜜莉莎低垂着眼没有应声。她知道作为一个侍女，她不应该去打听更多的相关，但一种早已潜伏在心底的不安此时如疯长的野草，即使尽力压抑也不住地冒头。
“请问。”她还是开口了。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在过于紧绷下变得尖细。她宽慰自己，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主人好，女巫总会太过不顾一切，以至于过于轻视自己生命的重量，“那个女孩到底是……”
出乎意料的，女学者完全没有藏私。她把手抄在口袋里，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笃定的沉稳和傲慢。
“伟大的先知，至高的智慧，半步神明，未来的主宰者，他会从人群之中走出，引领大陆的种族走向下一个时代。就如‘晨曦’克莱尔一般。”
一句发言之后，她沉默少许，再次开口是在十几秒后，仿若她需要大把的时间用来在脑中进行总结再进行阐述，“‘天’赐予他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掌控力，‘地’赠予他能够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躯壳，两者合而为一，‘先知’才能算作是世界的产物，稳定地把‘存在’维系在这个世界上。”
“但这也是对先知力量的制衡，以免他过于超前的创造力把整个世界捣得天翻地覆。毕竟按照对现有确认的几位先知的研究，他们都是没有感情的纯粹野兽，一切对规则的创造都是为了世界的‘进化’。一旦他们到达了这个世界能承受的临界点，世界的法则就会自动将他们的存在排出。因为他们的存在违反了规则。”
顺应规则的将会存续，逆行将会毁灭[不存于世]。
“但是我们眼前这个。”珍沉默了片刻，自顾自地得出结论，“她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