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这是在说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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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胡编乱造,其中核心就是亏待百济的国君扶余义慈,让扶余义慈受尽羞辱,以国君之尊,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唐朝天子跳舞。

        这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颉利可汗的待遇。

        扶余义慈就算想跳,未必够这个资格。

        而在讨贼檄文里,此事编写的活灵活现,扶余义慈就如受虐的小媳妇,倍受李治这个恶婆婆欺凌。

        事实李治并没有委屈了百济的国君扶余义慈,只是问责之后,便下令免其罪,还在长安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赏赐了他一栋豪宅,以王公的俸禄养着,随行的五十余贵族也安排了闲职,让他们在长安生活无忧。

        黑齿常之这样优秀的人才,李治还给了一定的实权,观察一下,表现得好,直接启用。

        这方面唐廷很是大方,只要有真才实学,唐廷不会在意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你有能力够忠心,只要你愿意为大唐而战,一视同仁。

        李治的本意就打着善待扶余义慈的旗号,来收百济民心。

        <div  class="contentadv">        结果仁慈戏码做足了,却让他人倒打一耙。

        可将李治气得,一连几天都没有好脸色。

        满朝文武也是心惊胆战。

        唯独陈青兕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百济毕竟是一个存在多年的独立国家,被强行征服,不可能没有不愿臣服的反抗力量的。

        尤其是百济的国王还是扶余义慈。

        这日,陈青兕从兵部回家,一入宅邸,管家姜辰便迎了上来。

        “郎主,源郎君领着刘郎君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

        陈青兕立刻反应过来,大笑着快步向会客厅走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陈青兕高声说着,人未到,声音已达。

        快步走进客厅,果真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刘仁轨。

        与那日在灞桥分别时的形销骨立不同,经过几年的修养,刘仁轨身体恢复了健康,甚至比初次见他的时候,还要壮实一些。

        “正则兄!”

        “负道兄!”

        两人相对作揖,一并大笑起来。

        其实两人之间往来的并不深入。

        甚至于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甚至于私底下还不曾单独会面。

        但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般奇妙。

        陈青兕是因为刘仁轨在历史上的成就,作为一个为国为民的栋梁之才,作为一个将倭国按在地上摩擦,让他们臣服数百年的好人物,陈青兕是由衷的敬佩,哪怕只是见过几次,好感也是满满的。

        而刘仁轨也是如此,当然他没有开挂,可是陈青兕的处事风格,就与之是一路人,初次会面就很有眼缘。

        随即因为李义府的关系,他入大理寺饱受折磨虐待。

        是陈青兕将他从监狱里救了出来……

        当然刘仁轨并不确定,只是通过琢磨排查,发现也只有陈青兕有这个能力胆量魄力,扳倒李义府,将自己救出来。

        怀着这份感激之情,加上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恐怖效应。

        刘仁轨对于陈青兕的好感,完全不亚于陈青兕对刘仁轨的好感。

        两人的神交,胜过切身往来。

        “坐!”

        陈青兕请刘仁轨、源直心入座。

        陈青兕也亲自为两人煮茶,款待贵客。

        两人互说离别经历。

        刘仁轨听陈青兕在漠北力挽狂澜,在庙堂如鱼得水,不免欣羡,说到自己的时候,忍不住自嘲了一句:“某愧对负道兄的那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多年努力,毁于一朝。”

        刘仁轨自是郁闷。

        虽然被贬黜庙堂,但因为陈青兕的诗,他发展势头极好。

        他得到了青州大半士绅的认可,对于青州的治理,那是游刃有余,遇到的问题,都应名望所至,迎刃而解。他本有经世之才,又握有一手好牌,将青州治理的蒸蒸日上。

        结果因为意外,大海上遇到了风浪,运粮船只相互碰撞导致沉没。

        一下子贬为白身,回到了解放前。

        陈青兕道:“大丈夫身在世间,哪能不经历磨难。一时坎坷,算得了什么?以正则兄之才,只要跨过面前的小径,等待你的,自然是康庄大衢。”

        刘仁轨也觉得如此,但是这话从陈青兕嘴里说出来,怎就如此别扭?感觉不到多少的说服力……

        现在朝野最大的话题就是百济的情况。

        三人心中都缠着国事,自然少不了说起。

        刘仁轨道:“此次百济动乱,只怕不易结束。”

        陈青兕自是知道缘由,但想听一听刘仁轨的建议,并未开口。

        源直心忙问:“刘公何出此言?熊津都护房仁裕文武俱全,朝廷留有足够的兵马,区区叛乱,有何可惧?”

        刘仁轨摇头道:“直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百济征服之难,在于扶余义慈。某治理青州,常有百济商人入境,与他们攀谈,发现他们对于扶余义慈极为恭敬。此人或许不是位雄主,但却是位少见的仁德之主。他在百济百姓中心,极有威望,得知他在中原受辱,百济百姓必然愤慨。百济豪强便可利用百姓的这些愤慨,探查消息,补充兵源,获得接连不断的支持。”

        “百济那地方,多山多林,叛军平时藏在山林中,得自然屏障,攻灭不易。即便偶有失利,也能撤入山中,及时止损。”

        “如此情况,叛乱又怎能轻易覆灭?房仁裕此人,某有过往来,确实能称文武双全,可他的文不够翻云,武不足覆雨,面对百济这种难题,如何轻易能定?”

        源直心忧心忡忡,说道:“那谁当得上如此?莫不是要请诸葛武侯?”

        刘仁轨摇头道:“那倒不用,但至少不能比某差吧。”

        刘仁轨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

        他在青州这些年,没少了解百济的情况。

        真正的有才之人,懂得创造机遇。

        他早开始做准备了,只是运气差了一些。

        陈青兕微微眯眼,心里念叨一句“这是在说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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