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五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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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陈丽背后冒汗。石娇娇就这样歪着头,似笑非笑地一直盯着陈丽,把这平时“横行乡里”的女霸王看得浑身发毛,讲话都结巴起来,“不、不请就不不请,请就请,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多瘆人!”石娇娇挑了挑眉毛,尾音绵长地“哦”了一声,还是没有开腔。

        陈丽心虚地抓抓耳朵,叽叽咕咕地替自己辩白,“我就问一声怎么了,又没有坏心……”石娇娇拿下跷在沙发上的脚,一下子前倾,瞪着陈丽的鼻尖,反问:“你跟小支书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请王嘉伟来啊?”“嗳,你这人!”陈丽眉头皱成一团,“我这情况你能比吗?我跟那个王嘉伟可是夫妻一场,还有个孩子,饶是这样他还出轨了,我能容他?你跟张堃有什么仇?屁事没有,还不都是性格拧巴?还有脸说我,真会往人心窝子上捅!”

        两人斗嘴吵架,从小闹到大,嘴巴上是绝对不肯吃亏的!“切!”石娇娇一个白眼奉上,说:“就你受苦受难,当代‘惠芳’,你的苦是苦,人家拧巴就是矫情!你怎么这么能,连不幸都要比别人的更不幸,我要不要现场给你磕个头啊?”陈丽听罢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现在就磕,不磕就是我女儿!”石娇娇气鼓鼓地扭过头,“我敢叫妈,你有胆子答应吗?”

        吵是吵,可绝不往心里去,出发点也绝对是为了对方好。这是她们相交多年的默契,也是友情得以绵延至今,历久弥新的原因。

        打闹了两句,陈丽收起嬉笑脸孔,认真地说:“说真的呢,你是怎么想的,还瞒着唐老师去了张堃爷爷的葬礼,肯定碰了面的吧?”石娇娇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嘴唇,干脆地说:“有什么好想的,我和唐建宇可是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那天确实是见到了张堃,但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去之前你们都反对,我当时就说过,去,是为送老人而去的,和张堃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还是一样的说法!”

        陈丽抿嘴摇摇头,声音很轻,“可是,是因为张堃你才认识他的爷爷啊,总归绕不过他。”  “这……”石娇娇提起一口气想争辩,被陈丽竖起手掌拦住,“这你别还嘴!我们能这样想,唐老师就能这样想!他肯定不能为另一个男人对你开口提要求,但当了别人老婆就要多为自己丈夫着想。也是你说的,人要懂得换位思考。”

        “我呀……”陈丽撩起眼皮,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石娇娇,慢悠悠地说:“最讨厌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了要白头到老的爱人,个人关系还不清不楚的人了!娇娇,这一点你是最明白的,我眼里揉不进一点沙子。”

        “我……”石娇娇本来内心清明坚定,是很理直气壮的,但被陈丽锐利的眼神审视着,忽然恍惚起来,不禁反思:那位老人对自己确实那么重要吗?自己于那位老人的葬礼而言,确实是不可或缺的吗?其实并不尽然。否则,老人生前病情恶化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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