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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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崭新的白色帆布鞋踩到了一滩浅浅的污水,溅起的水渍在鞋面上留下几道灰黑的污痕,但主人毫不在意,脚步不急不缓,有种莫名的韵律。

        巷子里的气味很复杂,苏岫微微阖眼,分辨其中的味道,其中一道“崭新”的气味引起她的注意——焦急惊恐。

        借由情绪的气味和植物,苏岫穿过平矮破旧的房屋,最后站在一栋灰色的烂尾楼前。

        残阳火红的光线打在灰扑扑的墙面上,像是在上面泼了一层血红的油漆,带着挥不去的阴森意味,仿佛里面藏匿着择人而噬的野兽。

        烂尾楼莫约有六层,苏岫仰头看了片刻,没有直接进去,脚步一转绕到楼房后面,后方临近一片山,枯黄的野草肆意在空地里生长,让人根本无从下脚。

        空地旁紧挨着一条溪沟,恍若凝固的溪水绿中带黑,周围寸草不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不知道最终流到哪里去,很难想象a市中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微起的风带来溪水刺鼻的臭味,苏岫不喜地皱眉,她走到烂尾楼下唯一一颗树前,抬手抚摸了一下粗粝干枯的树皮。

        这棵树莫约三四米高,已经死了,只剩下蜿蜒狰狞的枝干指向天空。

        手掌将魔鬼树发簪与树身相贴,下一刻,树身仿佛有意识般将发簪接纳进去,如热油中滴进一滴水,整棵树极快地膨胀壮大了三四倍,僵硬的枝条变得如蛇鳗柔软,其中一条慢慢垂下,安静地匍匐在苏岫面前。

        就在此时,烂尾楼上突然传出熟悉的嚎叫:“姐姐救命啊——!”

        苏岫:“……”

        她站上枝条,同时控制其他枝段拧成一股,尖端坚硬锐利,中间需三人合抱才能围住,形状像一柄充满暴虐感的刺锥,随着苏岫挥手一指,树枝拱起,如蓄势待发的毒蛇猛地朝目标袭去。

        能轻易刺穿岩石的树枝毫不费力地砸穿了那面被封得密不透风的墙,好歹苏岫还记得魔鬼树不能轻易出现在普通人面前,她乘着砖尘飞扬之际,收回来附身在枯树上的发簪,轻灵地落在地板上。

        在一片呛人的灰尘中,一道撑着伞的纤细身影站在破开的大洞之间,夕阳为她镀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神秘又诡丽。

        房间内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茫然惊恐地盯着那片废墟。

        “什、什么情况?”跛脚男手里的针筒掉在了地上,连夏芋芋悄悄溜开了都没注意。

        反观苏苑,短短不到两分钟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否极泰来、绝处逢生,此时像终于找到家长的小朋友,一边喊一边从中年女人手里挣开,嗷嗷告状:“姐姐!他们三个是人贩子,不要让他们逃了!”

        同时看向苏岫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激动崇拜,并决定从此以后他的偶像就是姐姐了。

        “呜呜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等等,他还没有抱到姐姐大腿,那挂在姐姐腿上的是谁?

        苏岫一手撑着伞,垂眸看向紧紧抱住自己大腿,一双琉璃大眼睛里爆发出锃亮光芒的小女孩。

        “姐姐,我叫夏芋芋,你介意多一个妹妹吗?”

        “夏芋芋!你给我放手!”

        苏苑气炸,真是太无耻了!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抢我姐?

        那三个人贩子回过神,互相对视一眼,慢慢向门口退去,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女的底细,但刚才那么大动静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弄出来的,说不定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妈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不好碰。

        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后悔当初因为看这两个小孩长得好就把人拐过来,不过好消息是没来警察,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察觉到几人的小动作,苏岫收伞,颠了颠,犹豫片刻还是把它交给苏苑拿着,她就这么一把伞,不能坏。

        夏芋芋懂事的松了手,但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黏着苏岫,在看到她把伞递给苏苑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羡慕的情绪。

        察觉到夏芋芋觊觎的目光,苏苑转了一下身子,把长柄伞抱得更紧,紧张激动的看着姐姐大杀四方。

        木簪闪电般朝门旁的人射去,中年男人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了,明明只要拧开就能逃出去,但是在那瞬间整个人好像被冰封,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浑浊的眼球倒映出木簪的模样,身体下意识颤抖发软。

        “噔——”

        木簪狠狠擦过男人眼尾,深深嵌入脑后的门板,同时一条血痕涌出皮肤,猩红的血液顺着男人的脸颊滑到下巴,跟滑腻的冷汗混合在一起滴落,砸在脚下的水泥地板上。

        “走啊,愣着干什么……”中年女人见男人忽然站着不动,焦急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下一瞬就看见那女孩以常人难以做到的速度朝她们冲过来。

        快,太快了,力气也大到诡异。

        跛脚男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肚子被踹了一脚,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重重砸在铁笼子上,痛到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个位,喉咙里溢出一点腥甜,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三人都不是练家子,手上也没有危险武器,苏岫一招放倒一个人,干脆利落,毫不费力。

        侧身避过女人挥来的拳头,同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按,发出清脆的骨折声,在女人发出痛呼声时,向前靠近一步,扣住她的头狠狠砸在中年男人身边的门板上,阻止他开门的动作。

        男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女面无表情地按着女人的头砸在门上,漆黑幽深的眼睛冷漠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似乎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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